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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興國挺抱歉的, 這後面確實有點忙,那麼多菜還沒端出去呢。
但為了能讓廖師傅多加幾個菜, 他還是走到了廖清歡所在的灶台邊上, 先是看了眼鍋里,然後瞪大了眼睛。
「這是紅燒田雞?」
他都多久沒吃過這道菜了, 結果廚房後面居然在做。
廖清歡把蓋子給蓋上,隔絕了他恨不得黏上去的視線,這田雞是劉紅星帶來的,據說是他親戚在鄉下抓的, 也沒多少, 就十幾隻, 留到下午剝皮去頭的, 晚上再給紅燒了。正好今天陸長纓和李淑華上崗,稍微慶祝一下。
她睨著張興國,「有事。」
張興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搓搓手,「這紅燒田雞怎麼沒在菜單上啊?我們桌今天人多,能給我們上一份不?這好像就一份來著,就給我們上了吧!」
「沒有,我們自己吃的。」廖清歡乾脆拒絕。「沒事就趕緊出去,別耽誤我幹活。」
這會陸長纓從前面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張興國,「這位同志,你怎麼到後面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不讓廖師傅給我們做菜?我今天人多,需要再加兩道菜,錢和票都給的,您要多收都沒關係。」
張興國有點怕陸長纓,但為了菜,還是梗著脖子說道。
廖清歡一臉嚴肅,「不要亂說話,不可能多收錢的,我們都是按規定做事。就多做兩道菜是吧?就兩個簡單的,白菜獅子頭和油燜雙冬。只這一次了啊,以後可不許了,等我們這招到廚子就能多做幾個菜了。」
肯做兩道就不錯了,張興國也不挑,笑嘻嘻的又說了句,「行行行,沒有問題的,今天來的是幾個其他飯店的大師傅,他們手下徒弟不少,您這要是缺人,我跟人說下,有沒有什麼徒弟能送到咱這邊,也給您省省力氣。」
廖清歡一眨眼,現在飯店確實缺人,廚子不好招啊,有合適的肯定更好,「行,你幫我說下。」
倆人達成了交易,張興國得意的對陸長纓挑釁的渣渣眼睛:看吧,這不是給我做了。
等人出去了,張興國不是太贊同的說道:「不應該給他做的,你忙那麼久,原本都可以休息了。」
「你不懂,這兩位是我過來後就天天上這吃的,每次來幾乎所有菜色都點一遍,很捧場。而且上回這倆人還幫了我一個小忙,做幾道菜而已,我拿手的事。人不也說了嘛,今天來的是其他飯店的大師傅,沒準能把徒弟送過來,要真成了我確實輕省不少。」
廖清歡自己做酒樓生意那麼多年,雖說現在飯店的盈利不歸她管,她只是拿死工資。但她還是保留著之前的思想,和氣生財嘛!飯店生意本來就是迎來送往的,多一個老顧客生意就多穩固一分,總比滿堂子空著沒人來好吧!食客讓你多做兩道菜,也是看重你的手藝,能不拒絕就儘量不拒絕。她當年每逢朋友上門,也會到後廚來做兩道菜,還不是為了打好關係。
陸長纓只是覺得她這樣太累了,但對方堅持,他也沒法攔著。見旁邊的食盒放好了,便拿起來。
「巧姐過來拿飯菜了,我給她送過去。」
人就在後院門口等著,沒進來,說是這裡人多,又是做飯店的,她不好進來。
「行,你去吧!」
……
鄭楚華來到門口就看到林碗幾個,也沒進來,只是在外面看著裡面的客人,臉上的表情是懷念又有些猶豫的,他疑惑的走上前。
「林師傅楊師傅張師傅。」
他恭恭敬敬的喊道。
林碗嗯了一聲,對旁邊的兩師弟說道:「進去吧,這麼多年沒進來了,吃個飯也沒什麼好怕的。」
鄭楚華越發的疑惑了,領著幾位師傅進來,帶人坐到位置上。
「以前這牆上掛的都是木牌,可不會寫這些東西。」
林碗掃了眼牆壁,有些感慨的說道。
「這凳子桌子也換了,咱們酒樓的凳子全是酸枝木的,紅亮氣派,哪像這種,看著就不怎麼樣。」張瓢很嫌棄的樣子。
那些桌子凳子他們都擦過的,厚重得很,還有些椅子擺在桌子旁邊,都非常的氣派。
「也就這地面沒換,大青石板的,當年咱們每回沒學好,可都是被師傅罰擦地,還拿抹布一點點的跪著擦。」
楊盆也感慨了一聲。
鄭楚華看了看周圍,問幾位師傅,「難不成這就是廖家酒樓?」
林碗點點頭,「是,沒想到你說的和平飯店就是廖家酒樓,我還以為是其他地方的和平飯店呢。」
張興國從後廚房出來,心情舒暢得很。見幾個人表情不對,坐下來問了。
「幾位師傅聊什麼呢?表情這麼不對勁?」
「這就是廖家酒樓。」
鄭楚華沉聲說道,從知道這就是廖家酒樓後,他對這家飯店的感覺馬上就不一樣了。
原本只是覺得這家店的飯菜好吃,但現在這家店可是他外公從小長大的地方,也就是說,這裡處處都有他外公的痕跡。
「什麼,這就是廖家酒樓,趕緊咱們找這麼久,就在跟前呢!」
張興國也驚訝得不行。
李淑華端著菜放到他們桌上,見這幾個人表情都不大對勁,又是激動又是感慨的,她放下菜就趕緊去了後廚。
「有一桌看起來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