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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挺厚的,安順拿著燙手。可師叔祖給完了之後,師父還有其他師叔都進來了,每個人手裡拿著差不多厚的紙袋裡。
「都是一家人,你瞞著做什麼,把自己搞壓力那麼大,這些給你,好好收著,不許不要。」
林碗把袋子往他手裡一塞,態度很強硬。
「就是,瞞著做什麼,這麼多人還幫不上半點忙了,那我們算什麼師叔?」
張瓢笑著將袋子塞給他,又給他擦了一把眼淚。
許勺那袋子和廖清歡的差不多厚了。
「我這可是從國外掙回來的錢,那邊錢比這邊貴,這些錢對我來說還真不算什麼,拿著用,別擔心。不過你說去國外這事我可答應了,要不去我就削你。」
「削誰呢你?這可是我徒弟。」
林碗不樂意了,還削他徒弟。
許勺一抬頭,「我可不管,那也是我師侄,答應了去國外的,不能不做事。」
安順用袖子把眼淚擦乾淨,抱著那些紙袋子,「作數作數,都作數,謝謝師叔祖,謝謝師父,謝謝叔叔們。謝謝大家謝謝大家。」
他彎腰鞠躬,一個個鞠過去,他會永遠記得,記得這份恩情。
……
因為安順的事情,廖清歡想著自己酒樓的人,酒樓轉私營了,也就意味著留下來的人失去了一些保障。像安順他奶奶那樣,報銷的資格都沒有。
國營飯店的時候,要是病了什麼的可以在飯店往上申請報銷,現在私營了,這項保障就沒了。
廖清歡之前沒考慮到這個事,像他們酒樓以前,做事的人若是病了或者家裡人病了,掌柜的需要給些錢,但不會全額承擔下來。因此她一下子沒這個意識,安順的事提醒了她。
留下來的人都放棄了國營資格,她這邊可不能不把保障跟上。於是她當晚想了幾個小時,還和陸長纓商量了下,第二天就在後廚房貼了個告示。
凡是酒樓員工,不論大病小病,拿票據過來就能報銷。
家人生病,若是沒有地方可報銷的,可以到酒樓領取一定補貼,補貼錢數不算多,但也算一份心意了。
這樣一個公示放出來,酒樓里叫好聲一片。
說實在的,他們留在這,是因為看好廖家酒樓的發展,也不捨得走。本來其實都有點小小的隱憂,畢竟私營沒有國營那麼有保障啊。現在這份保障出來了,大家安心放心也更有幹勁了。
廖清歡在大廚房轉悠了一圈,發現大傢伙都特別有幹勁,她疑惑的問了句。
「怎麼今天都挺高興的?」
劉紅星忙著炒菜,聞言回了句。
「還能是什麼,因為您貼的那個告示啊,多為我們著想,現在大傢伙心都放下來了,那肯定有幹勁幹活。」
廖清歡點點頭,「只要大家幹得好,以後福利也只會越來越好的。」
她又不差錢,廖家酒樓改成私營後沒有任何影響,來吃飯的客人依然多得厲害,門口經常擠著排隊的人。
廖清歡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每頓飯做個一兩道菜的樣子,會限量,不是每桌都能上的。
老客都清楚,想吃她做的菜得趕早來,不然吃不上。
至於每天的收益,現在是直接送到廖清歡手裡,酒樓是她自己的,又不需要付房租,除去人工還有採購等費用,一天的盈利就非常可觀。這種盈利在廖清歡自己的預料中,畢竟客人多,價格擺在那裡,這要是盈利差不可能。
基於這種基礎上,對員工們好一點廖清歡是願意的。
她回到後院,就看到珊娜幾個人站成一排,許勺正在給他們發廚師帽和衣服,讓他們換上待會去大廚房做事。
這是他們之前就說好的,接觸最傳統的華夏菜,感受最正宗的氛圍,那就只有大廚房了。
經過昨晚那一頓飯,安東尼和艾倫倆人已經屁都不敢放一句了,因為昨天那頓飯是他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菜。對比自己,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多坐井觀天。至於珊娜,雖然昨晚上她吃得沒停下過。但讓她承認自己不如華夏廚師,她不承認。
現在老闆給她衣服,她不情不願的穿上,然後不情不願的戴上帽子。
「珊娜,如果你不願意,或許現在你就可以回去,我會換安妮過來。」
許勺看出她的不情願,輕聲警告了一番。
安妮和珊娜正在競爭總店副廚的位置,得知老闆讓她來培訓,珊娜還特意跑到安妮面前炫耀了一番。如果這時候被送回去,換安妮過來,那副廚的位置肯定就不是她的了。
對於自己這位華夏老闆,珊娜還不敢有脾氣,畢竟像他這麼慷慨的老闆已經不多了 。
「對不起老闆,我沒有不願意,我只是剛過來有些不舒服。」珊娜馬上端正了態度,臉上扯開笑容。
安東尼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許勺自然也看得出來珊娜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此前珊娜在國外並不是這個態度,她聰明機智,能和許多客人談笑風生,是個非常吸引人的女人。所以許勺才選擇了她,也是打著培養的心思。
要早知道她是這個態度,許勺可不會讓她過來。安妮雖然沉默寡言了一些,可安妮至少不會像她這樣。
廖清歡把這些收入眼底,走過去問許勺,「都好了嗎?大廚房已經在忙了,明天開始每天早上五點他們就要過來了,切菜洗菜他們都需要參與。時間上的安排還有需要做的事情,你這邊跟他們說清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