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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次傅兆的態度已經十分明確,但林蓉到底還是抱有一線希望,而今天……算是徹底破滅。
她再也忍不下去,尖聲質問——
「你這什麼意思?思柔好歹也叫你這麼多年的爸爸,難道她就不是你女兒?!」
像傅兆這樣的人,與其說他是為了女兒傅暖,倒不如說是在乎他傅氏企業的名譽與利益!
「閉嘴!」
當著傅暖的面,傅兆抬手就給了林蓉一個耳光。
這一下,不僅林蓉呆住了,就連傅暖心口也顫了一下。
動手打人,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父親這樣。
而林蓉則捂著紅腫的臉頰,雙目赤紅,難以置信地瞪著面前的男人,片刻後哭天抹淚起來。
「你……你居然打我!」
「看看你教的好女兒,多有本事啊,都敢殺人了!」
「傅兆,你……」
傅暖被這兩人吵得頭疼不已,她咬唇怒喝:「夠了!」
不願再看到爭執,她冷著臉下逐客令。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們有什麼要吵的,回家去吵。」
說著,女人揉揉太陽穴,轉身上樓,只留下面色晦暗的傅兆和不依不饒哭訴著的林蓉。
……
回傅家的路上,傅兆緘默不言,臉色陰沉得可怕。
車子裡氣壓低得令人喘不過氣,在這樣的壓迫感之下,林蓉想著還在監獄裡等著她去救的女兒,隨即又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
「哭有什麼用?早知今日,當初為什麼不看好她!」
他本就因為傅暖恢復記憶的事心煩,再聽到林蓉的哭聲,更是火冒三丈。
「我哪知道她會做出這種事!不行……思柔不能待在裡面,她嬌生慣養的,受不了那裡面的生活!你得救她,你得救救她呀!」
聞言,傅兆周身的戾氣又加重不少,幾乎能聽到他骨節捏得咯咯作響。
「救?怎麼救?你要我賠上整個傅家的聲譽不成?」
「在你眼裡,聲譽比思柔的命還重要?別以為我不知道,捫心自問,你不肯鬆口,有幾分是真的因為傅暖?」
聽此,傅兆冷笑一聲:「傅思柔本來就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更何況她還要動手害暖暖。」
傅兆不緊不慢地從煙盒裡拿出一支香菸,點燃,狠狠吸上一口。
「損害傅家聲譽的人,我自然不會留。」
林蓉臉色大駭,手止不住地顫抖著。
他這是,在警告她嗎?
保下女兒,就得犧牲她的榮華富貴和兒子的前途,到時候他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不,她不能這麼選!
林蓉狠狠捏緊拳頭,此刻下定決心,只能對不起女兒了。
……
傅暖一個中午都心不在焉,想著林蓉還會來爭取,就證明傅思柔現在依然沒有認罪,還在等著林蓉去救她。
為了能儘快給那些傷者一個交代,傅暖決定親自去警局,見見傅思柔。
問題遲早要解決,見面……也是必不可免的。
這麼想著,她也就立刻換了衣服,去了警局。
下午兩點,接見室。
一束並不強烈的光線透過高處的小窗投射進來,房間內整體看上去都不太明亮,令人感到壓抑。
傅暖坐在這房間裡,暗著眸色。
房間四個角都裝有攝像頭,在這裡,她們所有的對話和行為,都會被清晰地記錄下來。
大約五分鐘後,接見室另一側的門發出「吱呀」一聲。
她抬頭望去,只見傅思柔身著橙色囚服,雙手被手銬束縛著,衣物還算乾淨,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卻不大好,完全沒有半點曾經的千金模樣。
見到探視者,傅思柔先是詫異,隨即是一聲冷笑,走到傅暖對面的位置坐下。
兩人對坐著,傅暖那側被透射進來的光線照亮,而傅思柔則處於陰影之中。
光明與黑暗,相輔相成,又相互對立,但往往只在一線之間,全憑人自己的選擇。
過了好一會兒,傅思柔才幽幽開口,嗓音沙啞:「真是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她臉上帶著諷刺的笑容,絲毫沒有認錯悔過之意。
她本就不覺自己有錯,擋著她富貴路的人,就得死!
即便現在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她還是堅持認為,這次是她運氣差,沒能弄死眼前這個女人!
而傅暖無視傅思柔的陰陽怪氣,她神色淡漠,雙手交疊置於桌上。
「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來。」
「別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不想來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不就是想看我的下場有多慘嗎?」
傅思柔哈哈大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態度極為囂張。
「你現在看到了,感覺如何?是不是很得意?」
來這兒之前,傅暖就已經設想過,傅思柔會有多麼的頑固不化。
可當真正見到她這般毫無悔過之意的樣子時,心中難免還是會有憤怒。
傷害這麼多無辜的人,就為了泄一己私憤,心如蛇蠍!
房間頂部的喇叭里,傳來警員嚴肅的提醒——
「注意態度,保持肅靜!」
聞言,傅思柔斜眼睨著那喇叭,輕嗤一聲。
很快她就會從這裡出去,只需要再忍幾天而已。
到時候這些在她面前作威作福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