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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一直都記得。」
就是為了祭拜她,他才趕在這個時候飛回來的。
「其實父親每年都會在姑姑忌日這天,回來掃墓。」
這話解了傅暖多年來,心中的一個疑惑——
每年母親的忌日,她去祭拜的時候,總有人比她早來,墓碑前多了一束雛菊。
「原來是舅舅。」
「我不敢忘……」
第161章 護她一世周全
唐遠山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抱歉地笑了笑,「雖然這麼多年過去,可每每想起還是難以接受,暖暖你別介意。」
「你別這麼說,舅舅。」
對於舅舅,傅暖只知道,他是外公收養的義子,是媽媽的哥哥,沒有血緣關係的那種。
至於舅舅對媽媽是什麼感情,傅暖不是很清楚,現在看來……
久別的人重逢,所能說的話題無非是近況,或者是過往。
對於他們而言,過往太過沉重,就只能聊聊現在。
「暖暖,結婚之後過得幸福嗎?」
她點點頭,巧笑嫣然。
「他對我很好,我很幸福。」
唐遠山欣慰點頭,而唐堯看到女人那明媚的笑顏,內心像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
等她知道了一切,還會展露出這樣燦爛的笑容嗎?
這麼美好的她,到時候,她的快樂和幸福,會被過往的恩怨而毀掉嗎?
他不敢再想。
……
回到別墅,容與坐在餐桌前等她,菜已經上了,按盤子大小擺出了一個好看的樣子。
有時候她是真的覺得這廝摳細節到了極致,尤其是在這種她認為並不重要的事情上,比如擺盤不好看之類的。
大概是重度強迫症?
「我餓了。」
明明他語氣淡淡的,可她卻聽出了一種沒吃上零食,委屈巴巴的小朋友話語。
「等很久了吧?」
「沒有。」男人否認道:「剛處理完工作。」
傅暖撇撇嘴,容教授,你就裝吧。
她走到他身後,雙手搭在男人肩膀上,替他捏了捏肩,很是狗腿,笑說:「陛下日理萬機,實屬勞心勞力,臣妾深感惶恐,願為君上分憂。」
本以為這廝會一本正經賞賜她一記冷漠眼,但沒想到,他竟然攥住了她的手,順勢往他懷裡一帶。
女人重心不穩,跌入這人懷中。
「替朕分憂?那愛妃今晚繼續侍寢吧。」
哈?
她當場石化!
什麼時候容與也學會接這種「戲精」梗了?
匪夷所思!
這時傭人端著湯出來,看到自家先生跟太太這麼恩愛和諧的一幕,低著頭偷笑,把湯放在餐桌上,紅著臉走開了。
先生和太太感情好,大家都知道,可這樣的場面還是很少能『光明正大』的看到呢!
「你趕緊放開!被人看見了……」
「怎麼,愛妃害羞?」
傅暖哭笑不得,伸手要去推他。
還好他只是在她唇角吻了吻,沒繼續不安分的行為,不過——
「先吃飯,晚上侍寢。」
她:「……」
這麼三天兩頭折騰,他真的不會累嗎?她的腰到現在還酸著呢!
……
夜裡,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容與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指尖卷著她的頭髮,動作輕柔。
「今天見到舅舅了……」
傅暖的聲音悶悶的。
容與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見著了還不高興?」
她幽幽嘆了口氣:「舅舅比記憶中的他,老了好多……」
「人都會老,你我也會,這是自然規律。」
「我明白……就是有點感慨而已。」
女人頓了頓,又道:「舅舅是專門為了母親忌日回來的,每年這天他都會來給媽媽掃墓。」
容與攬在她腰身的手加深了幾分力道,眸子暗了暗,「你母親的忌日在什麼時候?」
「就明天啊。」
接下來幾秒內,沒有聽到容與的回應,傅暖驀地想起什麼,抬起頭看向他,解釋道:「啊,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傻。」
容與揉了揉她的髮絲,嗓音低柔:「你是我的妻子,今後每一年,我都會陪你去祭拜亡母。」
這一刻,昏黃的燈光映照著他的容顏,溫柔繾綣。
……
翌日上午。
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車子停靠在西郊的墓園,她的母親長眠於此。
容與一身純黑的西裝,身姿筆挺,而傅暖則身著一條黑色長裙,只佩戴了一對不起眼的珍珠耳環以表肅穆莊重。
她立在他身側,挽上男人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抱著送給母親的花束。
男人單手撐著傘,不讓她被雨淋到,視線一刻也不曾從她身上轉移。
沿著小逕往深處走了約莫七八分鐘,傅暖在一排墓碑前站定,「就是這裡。」
她母親的墓碑在這一排的中間。
唐遠山和唐堯已經到了。
唐遠山蹲在那人墓碑前,粗糲蒼老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墓碑上的照片,笑中有淚。
「你還是那麼年輕,可我卻老了……」
唐堯站在父親身後為他撐著傘,看到父親面上的傷神之色,他兀自沉眸,未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