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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好氣地打開酒瓶，倒出占據杯子三分之一的酒量，然後停手。
「可以了嗎？封總。」
陳茵茵皮笑肉不笑地把酒杯遞給他。
「嗯，乖。」
乖？乖你個頭！
陳茵茵好氣，卻又不能發作。這就是寄人籬下的痛苦，莫名其妙被封卓拐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惹惱了他，他把她丟下不管怎麼辦？
所以，她忍！
女人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再也不想跟這個沒品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索性再次背過身，靠著機艙壁睡過去。
也許是昨夜沒睡好，她很快便睡著了，似乎還做了個夢。
夢裡她好像從一個冷冰冰的物體轉移到了一個溫暖的地方，令她格外舒適。
她忍不住嚶嚀一聲，朝那溫暖蹭了蹭。
看著懷裡無尾熊一樣纏上來的女人，封卓臉上的冷色漸漸融化開來，唇角不禁勾了勾。
這女人安靜的時候，不跟他作對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
嗯，就是胖了點。
「餵……」
封卓輕輕推她一把。
懷裡的人兒沒醒，卻是不悅地皺起眉頭，嘴裡嘟囔著：「別鬧……」
「你這女人……」
封卓思索著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她，見她熟睡之後一臉無害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看她的睡姿似乎不大舒服，他抿著唇，大手托著她的頭先讓她靠到椅背上，再輕輕將椅背放下去些，讓她舒展開身子。
封卓托著她的頭靠回自己肩上。
就這樣都不醒，是豬嗎？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蠢女人。」
封卓嘴角漾開一抹好看的弧度。
……
一小時後，察覺到懷裡的女人動了動，仿佛下一秒就要睜開眼睛，封卓怔了怔，將人推開，然後閉上眼睛假寐。
「哎喲――」
陳茵茵是被痛醒的，腦袋重重撞上機艙壁，一下子痛得她睡意全無。
明明自己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怎麼醒來還是冷冰冰的機艙壁，而且還莫名其妙撞上去了？
難不成剛才真是在夢裡？還是說……
她狐疑地看向身邊的男人，見封卓正閉著眼，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呃……她在想什麼呢？這傢伙怎麼可能對她溫柔？一定是做夢！
陳茵茵來不及收回視線，就對上男人驀然睜開的眼睛，眸色深深，還帶著幾分探究。
「幹什麼？」
他薄唇輕啟，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陳茵茵莫名有種偷窺被抓包的尷尬，訕笑兩聲說：「我……我看看你是不是睡著了，然後……」
「然後？」
封卓直起身，拉近兩人的距離，陳茵茵想退，卻被他緊緊扣住腰身。
「放開我……」
「我要是睡著了，你想怎樣？」
「我……我不想怎樣！」
陳茵茵囧。她其實真沒別的意思，可不知怎的，被封卓這麼盯著看，自己倒像真做了什麼虧心事。
「怎麼不說話？」
封卓的聲音愈發低沉，像是大提琴悠揚又富有磁性的音色，一聲聲敲擊在她心上。
只有他們兩人，周遭的空氣都開始變得曖昧不明。
陳茵茵呼吸都快停滯了，對於好看聲音還好聽的男人，真實一點抵抗力也沒有。
她暗嘆自己沒出息，居然都開始腦補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了……
然而，什麼也沒有，除了男人略帶嘲諷的低笑聲。
「還真是每次都會上鉤，封太太，說不喜歡我，你不心虛嗎？」
陳茵茵雙頰通紅，適時男人已然放開她的腰身，她趕緊從他懷裡脫身出來，呼吸幾口新鮮空氣讓自己冷靜。
絕對不可以被這傢伙的三言兩語亂了心神！
喜歡他？他也太自戀了！
就是喜歡，那他也只有這張臉足夠她喜歡一下，這麼惡劣的男人，她絕不會愛上！
「你現在的模樣，活像一隻炸毛的貓。」
封卓緩緩啟唇，眼底的笑意不減。
可這在陳茵茵看來，根本就是嘲諷。
討厭的傢伙！
正當她陷入窘境不知該如何收場之際，飛機上響起航班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提示音。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想要趕快起身，卻忘了解開安全帶，整個人都被彈了回去。
「咳咳……」
封卓輕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笑意。
陳茵茵埋著頭，滿是窘迫，內心暗罵，還不都怪他！
……
直到見到對方公司的負責人，陳茵茵才知道，原來真的是來談生意的。
「封總你好，早就聽說封總是位青年才俊，年輕有為，今日一見才知所言非虛啊！」
「哪裡，鄭總過獎。」
陳茵茵在身邊跟著，倒還真像個助理的樣子，聽著你來我往毫無重點的寒暄，暗自腹誹。
這些生意人，一個個說話都跟打太極似的，就不能簡單直接點嗎？
「這位是？」
見那位鄭總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陳茵茵搶在封卓之前，自我介紹。
「鄭總你好，我姓陳，是封總的助理。」
「哦？助理？」
鄭總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得陳茵茵背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