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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茵苒給嚴家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今晚不回去了，又去洗手間擰了塊濕毛巾出來。
蹲在沙發前，她拿下他的手臂，給他擦了把臉。
「厲寒，厲寒，我們回房間休息好不好？」
嚴厲寒迷糊的睜開眼睛，「水，水……」
「要喝水？」
商茵苒趕緊起身，給他倒了杯水。
扶著他靠著自己，給他餵下大半杯。
喉間的乾澀緩和了一些，嚴厲寒擰眉，鳳眸輕睞，看向她。
「茵茵？」
不過是叫她的名字，就讓商茵苒鼻尖一酸，差點哭了。
委屈頃刻爆發，可他又醉著，沒辦法跟他算帳。
暗自捏了他手臂一把，商茵苒吸吸鼻子，「回房間睡，慢點起來，我扶你。」
總算是乖了，嚴厲寒任由商茵苒攙扶著，走進臥室。
倒在床上，他立刻緊閉上眼睛。
商茵苒給他扯過被子蓋好，然後就坐在床邊看他。
醉酒加上貪歡。
嚴厲寒一睡，就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耳邊隱隱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他慢慢睜開眼睛。
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還貼著可笑的貼紙。
那張臉，怎麼這麼熟？
仔細一看，居然是林青杭。
眉宇一攏，嚴厲寒坐起身。
站在床上，他毫不留情的把林青杭的貼紙扯下來，揉碎扔在地上。
他沉聲問：「這是哪兒？」
「我租的公寓。」商茵苒說著，「飯做好了，你洗把臉，出來吃。」
說完，她快步走出房間，順道關了門。
小小的洗手間，也就他們浴室的四分之一大。
什麼東西都擠在一起。
洗手池上放著她的瓶瓶罐罐，粉色的牙刷待著印著豬臉圖案的牙刷筒里。
開了水龍頭，嚴厲寒掬起冷水撲了臉，順手拿過她粉色的毛巾擦了擦。
從房間走出，撲鼻而來一股飯香。
商茵苒聽見聲音從廚房探出頭，對他微笑：「坐吧，還有一個湯。」
沒一會兒，商茵苒端著西紅柿雞蛋湯出來。
看著他，她笑眯眯的說：「吃飯吧。」
一雙筷子遞到手邊。
嚴厲寒凝著她纖細白皙的手指，終究接了過來。
商茵苒悄悄鬆了一口氣。
一頓飯，吃的有些沉默。
但可以看出，他真的餓了。
第916章 何必這樣
吃完飯，嚴厲寒出了餐廳，往大門口走去。
商茵苒追上來，在他之前堵住門口。
背靠著大門，她咬唇看著他：「不許走！」
「讓開。」他蹙眉，沉聲冷斥。
「嚴厲寒，我告訴你，不管你說什麼，你都是我，是我，是我的。」
「呵！」嚴厲寒嘲諷的嗤笑，凝著她：「你何必這樣？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跟著我，什麼也得不到。」
「我什麼都不要！」咬牙低吼，她說：「我就要你！」
罷了，嚴厲寒轉身進了臥室，坐在床上。
正對著一扇小窗戶，他沉沉凝著窗外。
要走，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這裡，又似乎是他此刻唯一能待的地方。
不可否認，有她的地方，無緣由的透著一種安心。
「厲寒。」
門被推開，商茵苒探頭進來，微笑說：「我要出去買菜，你想吃什麼？」
她請了三天假，專門在家照顧他。
不出意外，嚴厲寒才不理她。
連平時最喜歡說的那句隨便都沒有。
商茵苒撇撇嘴，自言自語：「你不說話，我就隨便買了，反正到時候你要全部吃光。」
關上門，她嘆息一聲，望著前方某處失神半響，這才抬步走向大門。
……
商茵苒接到嚴余惜電話的時候，正在超市買東西。
「什麼？！我馬上過去！」
狂奔著向住院部，出了電梯，就碰上來迎她的嚴子洲。
一把握住嚴子洲的手臂，商茵苒急聲問道：「媽怎麼樣？」
「現在沒事了，正在病房裡休息。」嚴子洲安慰道，帶著商茵苒往病房走。
嚴老太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著輸液管。
商茵苒走近，拉過椅子坐在床邊。
過了一會兒，似乎有所感應，嚴老太慢慢睜開眼睛。
商茵苒站起身，驚喜的看著她，「您醒了嗎？」
「茵茵？」
嚴老太張嘴，聲音沙啞。
商茵苒使勁兒點頭，「我是茵茵。」
「厲寒？」
「厲寒跟我在一起，他很好。」
神色一輕，嚴老太鬆快的笑了笑：「茵茵，厲寒就拜託你照顧了。」
「應該的，我回去就帶厲寒過來看您。」
回到公寓，商茵苒奔進公寓樓。
拿出鑰匙打開門，她大聲叫道：「厲寒！」
沒有人回應。
心下一沉，她閃過他不會是悄悄走了吧的想法，急忙跑向臥室。
門推開，嚴厲寒看過來，鳳眸帶著不悅。
商茵苒氣喘吁吁，一顆懸起的心總算是落下。
「我叫你你幹嘛不回答！」她吼道。
嚴厲寒默然不語，嘴角帶著嘲諷。
走過來，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