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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傅暖早就聽容音說過,一點也不意外,但一旁的容與卻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他的視線投向容音,意味深長。
感情的事,當局者迷。
裴慕白與容音,一個過於自信,一個囿於過去不肯原諒。
再這麼下去,只會彼此後悔。
見容與不說話,傅暖兀自笑笑,說道:「你要好好對她。」
「嫂子放心,我會的。」
賀南齊見勢,立刻改了稱呼。他知道傅暖比較偏向他,這樣一來,以容先生的寵妻程度,要得到他的認可不是難事。
容與沒有回應,神色淡然,直到傅暖碰了碰他手臂,男人才緩緩出聲:「結婚之後再改口。」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賀南齊臉色微變,侷促尷尬。
傅暖不悅斜了丈夫一眼,說不管容音感情上的事,可現在呢,容音有了賀南齊,他反倒不給人家面子。
不曾想,方才一直沉默的裴慕白,在此刻幽幽開口:「這婚事,我不同意。」
容音當即冷笑嘲諷:「你憑什麼不同意?你是我什麼人?」
他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又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你男人。」
音落,裴慕白當著幾人的面,扣住容音的手腕,起身就往外走。
賀南齊立刻要追上去,卻被容與的一句話攔下。
他沉聲道:「賀先生,容氏與賀氏的合作案,我們談談。」
合作案……
這事容氏集團之前一直沒有鬆口,現在容與願意談,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賀南齊看著漸遠的兩人,眉頭緊皺,但最後還是坐了回去。
容與唇畔帶著幾分冷嗤之意,他果然沒有看錯。
然而傅暖根本沒想這麼多,在她眼裡,容與此刻的行為根本就是助紂為虐,在幫裴慕白。
「我去看看。」
傅暖擔心那混蛋又對容音做出什麼,遂欲跟去看看。
「暖暖,你坐下。」
容與的聲音聽似雲淡風輕,但語氣中卻透著不容辯駁。
傅暖鬱悶,不想理他,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句:「那我回房間看孩子們。」
……
傅暖走後,賀南齊和容與面對面坐著,兩人都沒有言語。
最後終於還是賀南齊忍不住,先出了聲:「容先生對我有意見?」
容與不置可否,沉默以對。
「你是認為,我接近阿音別有目的?」
「商業聯姻有幾樁是純粹絲毫不牽涉利益的,賀先生應該清楚。」
聞言,賀南齊輕笑說道:「容先生和太太不也如此,兩位現在就很幸福。」
「呵……」
容與輕嗤一聲,沉聲道:「我是我,你是你。」
語罷,容與起身欲走。
「等等,容先生。」
賀南齊出聲,眉宇間多了幾分怒意。
「我知道裴慕白是你的朋友,可阿音已經答應嫁給我,還希望容先生不要再插手我們的事。」
「如果她真的願意嫁給你,沒人能阻擋。」
……
回到房間,容與沒見到妻子的身影,好看的眉宇微蹙。
推開副臥的門,就見傅暖和女兒躺在床上,如果不是了解她,他也許真的會以為她睡著了。
男人腳步輕緩,走到床邊。
俯身貼近她的耳朵,故意使壞,在她耳邊輕柔呼氣。
終於,傅暖忍不住睜開眼睛,一雙美眸帶著不悅,瞪著他。
「裝睡,嗯?」
「哼,我這是在生氣。」
傅暖板著臉,表情複雜。
怕吵醒小諾,她起身出去,容與從身後摟住她的纖纖細腰。
「說說,為什麼生氣,嗯?」
「明知故問。」
傅暖撇嘴,從他懷抱中脫身出來,走到沙發前坐下。
「你剛才為什麼要那樣?明知道裴慕白對容音做了禽獸不如的事,你為什麼還要幫他?」
容與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揪住她話里的一個詞。
「禽獸不如。傅教授,為人師表用詞不要那麼浮躁,不符合實際情況。」
「誰跟你糾結這個,你少顧左右而言他!」
傅暖眉頭皺得愈發緊了。
「賀南齊對容音很好,裴慕白帶給她的只有傷害,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站在他那邊,就因為你們是朋友?」
「我不否認,有這方面的原因。不過更重要的是,容音心裡只有裴慕白,勉強跟賀南齊在一起,誰都不會幸福。」
「只要讓裴慕白離她遠遠的,她遲早會忘了他,總之這件事我認為你處理得不對。」
傅暖生氣咬唇,對於容與的話和剛才的做法,她一千一萬個不贊同。
「暖暖,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容與走到沙發上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笑意溫和。
「別皺眉,會有皺紋。」
「那也是被你氣的。」傅暖小聲嘀咕:「不是說好不干涉容音的決定嘛……就算容音心裡還想著裴慕白,可那人的行為那麼卑鄙無恥……」
「嗯,你說的沒錯。」
卑鄙無恥,用來形容裴慕白再合適不過。
容與眼底划過一抹狡黠,勾唇壞笑:「我已經揍他了,接下來,該想想怎麼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