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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當然希望了。可是……」
「大哥你……」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抵住她的唇,女人眸子一顫,心猛的一慌。
「別叫我大哥,我不喜歡。」
「我帶你去個很美的地方生活,就我們,好不好?」
就我們!
什麼叫做,就我們?
江晚溪就是再傻,也聽出了,這話里的意思。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明白的。」
她閃躲的目光已經再告訴他,她明白。
此時,另一輛輪船的靠近,無意碰到了江晚溪所在的輪船。
她心猛的一怔。
她能感受到,他真的來了。
嚴漸霖勾著冷笑,撫過女人白皙的臉——
「我帶你去看看,看他……是如何在乎你的。」
在乎到,願不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
……
林牧淵來的時候,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嚴沉言都告訴他了。
帶走林謐茵,不過是希望,她能回去見母親一面。
很快,警察就會帶走她的。
卿姨把房門打開時,那濃郁的血腥味,一下子盈滿整個房間。
而林牧淵,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那血泊中的女人,他的親姐姐。
竟然選擇以這樣的方式。
結束自己的生命。
……
江晚溪看到那熟悉的容顏時,眸中染著擔憂。
他真的來了。
就這麼和蔣櫟兩個人?
難道他不知道這裡很危險麼?
女人被嚴漸霖控制在甲板上,只要她往前移幾步,就會掉入那一望無際的大海里。
可要是她敢往裡面走幾分,那槍口就會對向她。
她很怕,真的很怕。
「兩個都來找死,我倒省心了。」
嚴沉言,蔣櫟。
在嚴漸霖眼裡,都一樣。
一個私生子,一個養子。
嚴漸霖冷笑出聲,嚴沉言真的為了這樣一個女人,願意用性命來換?
那手下將手中的槍遞到男人手上,蔣櫟冷眼看著嚴沉言手中的槍。
似乎,明白了那個男人的意思。
「開槍,殺了蔣櫟。」
嚴漸霖笑意冷肆,他就是想看著。
這對兄弟自相殘殺。
蔣櫟和江晚溪,哪個更重要。
兄弟和妻子,很好選不是麼?
江晚溪在聽到嚴漸霖說的那句話後,瞳孔震驚。
「不要!」
別,別聽他的!
嚴沉言噙著笑意,淡漠出聲——
「你就這點伎倆?怎麼,自己不敢開槍麼?」
嚴沉言話語中的挑釁,無意是深深的嘲諷。
嚴漸霖手中有槍,指向江晚溪的位置。
「嚴沉言,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槍快,要比一比麼?」
「或者,你還有一個選擇。」
「說。」
「我要你一隻手。」
他倒想看看,嚴醫生沒了救人的那隻手。
怎麼救人!
「不——!」
江晚溪眸中帶著惶恐,不要,千萬不要!
卻是嚴漸霖,看著那害怕的女人,笑意更肆——
「用你開刀的右臂,換你妻子的一條命,很公平不是麼?」
「老公,不要……我不准你這麼做!」
她不准,不准就是不准!
可嚴沉言,只是勾著淡笑,一如當初的溫和寵溺。
仿佛在告訴她——
少一隻手,老公沒事。
可越是這樣,她的就疼。
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不要,不要——
下一刻,那槍響的聲音,在海面上傳來。
江晚溪只覺耳朵一陣耳鳴,思緒全無。
是誰的槍抵住了那手臂之處。
又是誰的血,從其間流出。
嚴沉言甚至沒有多想,那疼痛襲來。
他只是紅了眸子,額間全是隱忍的汗。
一隻手,他還給得起。
蔣櫟扶住男人的身子,那血從男人的右臂之間流下。
滴落,都是暗紅的液體。
頃刻,江晚溪察覺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她看著,眼前的一幕。
只覺,大腦一片空白。
「放人!」
蔣櫟厲聲說道,卻是對方譏誚搖頭——
「不,我又改變主意了。」
他從始至終要的,是嚴沉言的命。
「開槍,你死了,她就能活。」
一命換一命是麼?
她不要!
如果是這樣。
那麼,她寧願死的是她。
嚴沉言薄唇之間的蒼白,太過明顯。
那右臂被子彈穿過的疼痛,他能忍。
嚴漸霖要命,可他不能死。
他死了,那小笨狗該怎麼辦。
他說過要陪她一輩子的。
「怎麼,不願意了?」
手中的槍,直指女人的額頭。
雖然他從未對她說過那三個字。
但江晚溪明白。
嚴醫生是,愛在心口難開。
眼中含著淚光,笑意溫暖——
「老公,我愛你。」
謝謝你,給予了我從未有過的深愛。
兇猛的海水的確可怕,可比起他,她就什麼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