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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快要結婚了,容與這樣的男人,即便再有吸引力,也不是她該肖想的。
如果再與他有任何糾纏,一旦被那位「容總」知道,父親公司的事只怕會再生變故。
想到這些,傅暖加重了手上掙開的力道,將身上壓著的男人使勁推開。
「容……容教授,我們不能這樣。我……我已經快結婚了!」
「哦?」
暗啞低沉的聲音在傅暖耳邊響起,容與半靠在床邊,迷離的眼神始終攫住她不放。
四目交接的瞬間,她仿佛是被電流擊中一般,心中一陣慌亂,立刻就要移開視線。
倒是容與,勾著薄唇輕挑眉峰,好整以暇地看著傅暖那張滿是緋色的俏臉,墨玉般的黑眸中滿是戲謔。
「傅老師,為人師表,撒謊可不好。」
「我是說真的!」傅暖急了,必須要跟容與說清楚,否則以後工作中還有那麼多相處的時間,萬一出點什麼事,她可就罪大惡極了。
容與只是淡淡笑著,也不說信與不信,挑眉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傅暖兀自垂著眸子,手不自覺地抓緊身下的床單,像是這樣就能緩解一些緊張感。
她咽了咽口水,以緩解嗓子裡的乾澀,發出的聲音卻還是十分沙啞:「呃……」
千萬不能再次被這妖孽般的男人迷惑!
傅暖定了定心神,板正臉色道:「前兩天,我已經簽署了婚前協議。我……很快就要辦婚禮了。」
原本說的是事實,卻不知為何,在這男人面前說出這番話時,竟支吾起來,倒像是自己在撒謊,胡亂找個理由搪塞似的。
「所以,還請容主任以後不要再這樣。」
「不要哪樣?」
傅暖哪裡想到,她這番話容與完全沒放在心上,他眸中的笑意更甚。
「就……就剛才那樣!」她臉「騰」地一下紅起來,慌亂中話脫口而出——
「我希望我們以後只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和工作來往!」
「我要是不願呢?」
容與傾身斜靠向她,戲謔的眸光中似是還帶了幾分別樣的色彩,驚得傅暖急急翻身下床。
她倉惶狼狽地捂著肩上滑落的系帶,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跑去。
「咳咳……」容與忍不住咳了兩聲。
聽到他咳嗽,傅暖這才想起來他還病著,手剛剛碰到門玄關處卻又駐足。
「藥,吃兩顆。」
她裝作漫不經心地交代一句,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門。
此刻,房間裡已經恢復如常,沒了剛才令人血脈噴張的情不自禁,也沒了曖昧不明的輕聲低吟。
凌亂的大床上,男人側身躺著。
眸光微微閃爍,宛若點點星辰,稍顯迷離,目光卻始終凝視著床頭上的小小藥瓶。
柔和的暖光映照著他的笑顏,嘴角微微上揚,似是對女人最後那句囑咐頗為滿意。
復又想到什麼似的,低喃一聲:「來日方長。」
……
傅暖急忙逃回了自己房間,一想到方才在容與房間裡發生的事,一顆心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他周身滾燙的溫度和特別的氣息,就像是烙在她的肌膚、嵌入她的骨血那般。明明已經離他遠遠的了,卻好像還是被他緊緊纏繞著。
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
傅暖用力甩甩頭,想把那煩人的雜念從腦海中驅趕出去,可那人的笑和他那雙墨染般的眸子反倒是更清晰了。
「傅暖,不許再胡思亂想!」
她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掬了一捧涼水往臉上潑,登時清醒了不少。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傅暖長舒一口氣。
既然已經答應了嫁給那位素未謀面的容總,而對方也守諾幫了父親,那她就該履行承諾,好好等待著舉行婚禮。
至於……至於隔壁房間裡的那個男人……
傅暖不願再去想,之前那次就當是個錯誤,只要自己以後注意分寸就好。
洗完澡,她放鬆地躺在床上,很快便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九點了,研討會十點開始。
她翻身起床,洗漱完畢準備好資料,不知怎的想起了容與。
昨晚他病成那樣,也不知道好了沒有,能不能出席今天的研討會。
待她回過神,自己已經站在容與房門外了。
猶豫再三,剛打算轉身離開時,門開了。
她回過頭,正迎上男人的眸子。
見她在門外,容與倒一點也不詫異,笑道:「傅老師在我房門外做什麼?」
「路……路過而已。」
說話間有意無意地偷瞄他幾眼,他的氣色看上去似乎好了不少。
容與也沒再侃她,只是淡淡說了句:「走吧。」
……
江大是南郡最有名氣的高等學府,各學科在全國排名也算得上數一數二。
這屆學術研討會在江大的水上報告廳舉行,報告廳懸於人工湖上,造型獨特,倒是成了江大一道別具一格的風景線。
傅暖是第一次來江大,不由得被這報告廳吸引住了。
「傅老師,再看下去就該遲到了。」
容與略帶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傅暖回過神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不偏不倚踩在某人腳背上。
只聽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