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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聽完吃了一驚,趕緊往八卦盤上瞅去,一看之下果真如魔嬰所說的那樣。
只見張天師雙手正高高舉起一個葫蘆,順著頭頂往自己的全身澆下。
一股黑血從葫蘆里流出,布滿了他的身體,不一小會兒,張天師就變成了一個血淋淋的人。
要知道,降頭術雖然厲害,但卻是一大邪術,而黑狗血更具有破邪的功效。
往往中了降頭術的人,用黑狗血淋之,術必破,那張天師,顯然已經用黑狗血破了我的降術了。
但接下來出乎我和魔嬰意料的是,張天師破了我的降術後並沒有打算逃跑,反而做出另一番舉動。
他臉色陰沉的伸手往腰間袋子裡一抓,竟然抓出了一隻通體碧綠的大蟾蜍來。
但蟾蜍並不是活物,而是死的,因為身體干皺皺的沒有一點水份,顯然是被風乾過的。
張天師看向手中的蟾蜍面露厲色,一把將其塞進了嘴裡,隨後嘎嘣嘎嘣的大嚼了起來……
這般嚼了一會,又吐在了掌心裏面,呈現出一把碧綠的粉末。
他手裡攥住綠粉獰笑一聲,竟是「噗嗤噗嗤」幾聲,分別拍打進了自己的七竅之內……
」不好,是蠱毒,小子快躲!」魔嬰見此一幕,忽然沖我喊道。
我一看張天師的詭異舉動也知大事不妙,剛想躲避卻為時已晚,因為這時從草人的嘴裡已經湧出一股腥臭無比綠煙來,並且照直朝著我的臉上撲來。
危機時刻,我根本來不及多想什麼,本能的雙臂交叉護住面門,所有的綠煙一撲之下,全部都打在了我的雙臂上面。
下一刻,我只感覺胳膊奇癢難耐,低頭撩開袖子一看,胳膊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紅點。
我臉色陡然一變,知道自己這是中了蠱毒不假了。
所謂的「蠱毒」我在道書中也看過,是將蛇,蜈蚣,毒蜘蛛,青蠍子,癩蛤蟆這五種最毒的蠱類,同放入一個罈子中任由它們在裡面互相攻擊,咬食慘殺。
等到最後都死光,而且糜爛乾燥後,研製成粉末,這就是所謂的「蠱毒」。
若是將蠱毒下在欲害的人身上,可以使人肉體疼癢難忍,精神錯亂,癲狂,以至於全身腐化,潰爛而死。
此時我胳膊上的那些紅點已經開始膨脹,形成了綠豆大小的膿皰,用手輕輕一按,噗的一聲噴出黃色液體,汁液沾到地上的草叢,瞬間變的枯萎,「哧哧」的冒著黑煙。
我的臉色越發難看,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的降頭沒有傷害到張天師不說,反而被對方算計了一道。
「喂,我不是讓你快點躲了嗎,動作也太慢了,現在你可有苦頭吃嘍。」魔嬰抱著胳膊,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道。
我瞅著自己潰爛的胳膊是又驚又怒,抬頭沖魔嬰大聲道:「都他娘啥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風涼話,趕緊想想辦法,我要是死了,誰幫你去找蓮花肉胎,你這輩子也甭想重新做人。」
「嘿嘿,看在蓮花肉胎的份上,老子就勉強出手幫你一把。」魔嬰嘿嘿一笑向我走來,它當然不會見死不救,也只是嘴上挖苦我幾句罷了。
走到我身邊,魔嬰毫不客氣的伸手從我腰間袋子裡取出一把硃砂,一把按在了我胳膊上面,滋滋滋的冒出濃煙,伴隨著一股腥氣,那些膿皰便紛紛破裂,流下了黃色的汁液。
如此反覆幾次,過程中我疼的呲牙咧嘴,胳膊上的膿皰終於全部碎裂乾癟,留下密密麻麻的小洞,非常的觸目驚心,我一看之下,渾身的雞皮疙瘩差點掉了一地。
這時魔嬰又從我的袋子裡取出一張符,燃盡之後,用符灰撒在了那些傷口上,然後拍了怕手道:「搞定了,不出三日傷勢便可復原。」
我動了動胳膊,感覺一點也不疼癢了,道了聲謝,然後說道:「張天師那廝還真有點手段,看樣子不好對付啊,接下來咱倆該咋辦?」
「慌啥?他那點小手段在我眼裡屁都不是,我若不是為了傳授你降頭術,早就過去把他給弄死了,哪還輪到他蹦躂到現在。」
魔嬰瞥了我一眼,繼續道:「小子,好好把握機會,有這樣一個免費的陪練,你學習降頭術將會進步神速,來來來,我在傳授你一術,定可將他擊殺。」
說著,魔嬰走近,靠近我的耳邊竊竊私語起來。
我一邊聽一邊暗自心驚不已。因為我從魔嬰口中得知,它傳授我的法術名叫「黑殺冥將咒」。
此咒我還是第一次聽過,據魔嬰所說,此術施展起來跟「請神咒」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是,請神咒請下來的是「正神」,而黑殺冥將咒請來的是一尊「邪神」。
邪神,顧名思義就是一些心術不正之神。
打個比方來說,如果你想要殺死某個人,請正神下來,它是不會出手幫你的,但邪神不同,只要你給它足夠的好處,它便會下界替你殺掉仇人。
當下我為了除掉張天師,也顧不得什么正神邪神之分了。根據魔嬰傳授的方法,雙手結印,嘴中念咒,而後猛地一咬舌尖,忍住疼痛,一口精血噴向空中。
「召北方黑冥將,二六收魂,三七滅神,持劍斬身,罪不重考,殃及子孫,凡人肉胎,耳不得聞,聞吾咒者,頭破腦碎,肝膽俱裂,赦令!殺殺殺殺!」
「黑殺冥將咒」與普通的道教咒與不同,想要請出邪神,不但需要咒語和法決的配合,還必須與自身的精血為引,才能請來邪神下來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