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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天亮,誰也不許回家,吃喝拉撒睡都要在這。」我趕緊加了一句。
陳景華輕咳一聲,緊跟著我喊了一嗓子:「聽見沒,都按照雙喜說的話去做,今晚全部留在這裡,誰要是敢半夜偷著溜走,以後就給我滾出大柳村吧,咱們村不留貪生怕死,窩囊之輩。」
村長就是村長,說話的力度可比我的要震懾多了,原本有幾個心裡膽怯的村民,想要偷偷溜走,被他一句話嚇的頓時定在原地。
此時大家心裡都明白,長夜漫漫,今晚說什麼也回不去自己家了。
何況大夥折騰了大半夜也是餓急了,人一多,膽子大,倒也沒啥可怕的,便七手八腳的在孫二狗家裡生起了火,開始淘米做飯。
不一小會兒,院子裡就被人擺上了幾張圓桌,等飯菜做好後端了上來,有的村民不知道在哪淘來一瓶酒,挨個桌子滿上。
一時間,眾人開始有說有笑的圍著圓桌吃喝,幾杯酒下肚,膽子又壯了幾分,開始熱火朝天的交談著,沒有一點緊張的氣氛。
要不是院子中間還擺著一口大棺材,不明白情況的人,還以為這吃喝的熱鬧景象,是誰家有喜事在大擺宴席呢。
可是,正當我們這一干人喝的盡興之時,忽然棺材裡傳來了咚咚的聲響,就好像有人在用重物,不停地擊打棺材板子一樣。
第69章 去找大公雞
這一下,大傢伙聽到動靜,紛紛放下酒杯,一臉驚慌的向棺材望去,各自眼中閃過不安之色。
瞬時間,原本熱鬧非凡的大院變得鴉雀無聲,只有棺材內的響聲在院子中不停迴蕩。
每當響起一次,聲音便如同一柄大錘般敲擊在眾人的心口窩,忍不住令人神經猛地一下繃緊。
「咚咚咚」
眼見棺材內的響聲越來越大,眾人都坐不住了,私底下開始低聲交談起來,語氣中充滿了擔憂之意,一股緊張的氛圍開始在人群中擴散。
「詐屍了?」
「屍體活過來了!」
「不會跑出來咬人吧?」
這也不怪大家心裡害怕,都是地地道道,老實巴交的農民,啥時候經歷過這種陣仗?此刻要不是礙於村長的威嚴,大傢伙沒準嚇得撂挑子逃跑了。
「慌個啥?不就是一具死屍嗎?就算她活了,也是臭水溝里的泥鰍,還翻不起大浪!更何況還有雙喜在這呢,你們怕個球?」
陳景華吼了一嗓子,呵斥完大夥,胡亂的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轉過頭又對我問道:「雙喜呀,這白毛怪不會跑出來,鬧出啥么蛾子吧?」
我一見他擦冷汗的模樣,就知道他比大夥強不到哪去,心裡肯定也是擔驚受怕的,怕那白僵突然蹦出來作怪。
說實話,不光是陳景華,就算我聽到棺材內傳來的動靜,小心肝也是撲騰撲騰的一陣狂跳。
雖說這幾年道法我學的甚是熟練,但畢竟實際應用的機會極少,等現在一見真章的時候,心裡就不免有些緊張了。
不過我現在是大夥的主心骨,說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不為過,所以我臉上肯定不能露出膽怯之色。
我當時就面不改色的對眾人說:「大家不必擔心,棺材用黑狗血浸泡過的麻繩捆死,咱們防範措施做的好,它根本逃不出來的。」
「對,大家就放一百個心吧,雙喜可是蔣道長的關門弟子,本事大著呢,一個白毛僵還翻不出他手掌心。」等我一說完,鐵柱連忙對眾人安慰道。
這時二蛋也伸手指了指,綁在我腰間的布袋子,說了一句:「大家都別慌,雙喜的法器一件都沒有派上用場呢,要是那白毛僵敢出來,一桃木劍照它心口窩扎去,保准給它來個透心涼,死翹翹。」
說完,二蛋還雙手揮舞,還做出了一個舉劍衝刺的動作,頓時逗得大家噗哧一樂,原本緊張的氣憤得到了緩解。
我不動聲色的向二位兄弟遞去一個讚賞的眼神,這倆小子行,夠講究,有義氣,關鍵時刻還知道幫著我打圓場。
「好了,既然雙喜說沒事,大家就別瞎尋思了,它愛咋敲就咋敲吧,咱們繼續吃飯,不用搭理它。」陳景華見棺材響了半天,也沒啥異象,便拍了怕手,對眾人說道。
大傢伙紛紛點點頭,又轉過身來,繼續喝起了酒來,不一會,院子裡又熱鬧起來,而那棺材,依舊在那裡響個不停。
這頓飯吃完,已經到了後半夜一點多鐘,有的村民酒喝的不少,終於扛不住困意,紛紛鑽進孫二狗的屋裡睡覺去了。
過了不一小會兒,屋裡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就跟打雷似得。
不過也有少數的幾人陪著我看守棺材,其中就有鐵柱,二蛋,還有村長陳景華。
他們三個也是眼皮打架,嗑睡連連,不過見我絲毫沒有睡覺的意思,他們也不好丟下我一人進屋睡覺,只能打著哈欠,陪我硬挺著。
棺材內的聲響一直持續了大半宿,倒也沒出啥大狀況,但是聲響聽的我們幾個耳根子發癢,幾乎都麻木了。
我原本以為這一夜就這樣平安度過,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亮天,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後半夜兩點多鐘的時候,棺材裡咚咚咚的聲響突然變得更加急促了。
甚至,還伴隨著咔吱咔吱的聲音出現,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用爪子摩擦棺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