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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擊失敗後,柳非煙不敢大意分毫,默默注視著飛頭的一舉一動。
然而接下來讓她驚訝的是,那飛頭只是圍著場地半空瘋狂的盤旋,沒有絲毫進攻的打算,這讓柳非煙心中升起一絲疑慮。
一時間,她也拿捏不准這飛頭到底再搞什麼名堂。
「柳非煙,你傷了我的眼睛,此仇不共戴天,去死吧!」
就在這時,朱聰咆哮一聲,將手中的禪杖一揮,就化為一股狂風般的往柳非煙撲殺過去。
別看他身軀肥胖,但是動作非常的敏捷,重約八十斤的禪杖,在他手中揮舞的仿佛輕若無物。
另一邊陰坤也早有準備,只見他手腕一抖後,原本枯瘦的手掌升騰起一陣腥臭的黑氣,並且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森森的幽光。
「吃我一掌!」
陰坤低吼一聲,幾個箭步跨出,一掌向柳非煙的後背拍去。
這二人不愧是狼狽為奸,一出手就開始前後夾擊。
柳非煙若想躲開禪杖,勢必會遭到陰坤的背後偷襲,要是轉身應付陰坤,就得受到前面朱聰禪杖的絞殺。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普通人也許在這個關鍵時刻會亂了分寸,但柳非煙終究與常人不一樣,危急時刻顯示出了她處事的果斷與狠辣。
只見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驟然抽出長劍,往朱聰刺了過去,根本不管不顧背後的陰坤,全是一副拼命的打法。
朱聰嚇了一跳,他不知道柳非煙是否真的打算跟自己同歸於盡,但是他可不敢拿命去賭,硬生生的把禪杖的去勢給收了回來,腳步蹬蹬瞪的往後退去,就想避開迎面而來的一劍。
「朱聰,今天你必死無疑,閻王爺都救不了你!」
柳非煙眼中閃過滔天的殺機,驀然左臂變長,柔軟無骨的,順著朱聰的胳膊纏繞上去,牢牢的鎖定了他後退的腳步,緊接著右手一抖,在那朱聰驚恐的目光中,劍尖順著的他脖子洞穿而過。
「呃呃呃」
朱聰嘴裡發出一陣古怪的聲音,雙手捂著咽喉仰天倒下,肥碩身軀在地面不停的抽搐,最終兩腿一蹬,就此一命嗚呼了。
「砰!」
幾乎同一時間,陰坤的手掌也已經拍在了柳非煙的後背上。
「嗯!」
柳非煙悶哼一聲,身體被打的往前一個趔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而她的後背上,豁然有一道觸目驚心的黑色掌印,不停地冒著絲絲黑氣。
這一幕,從開始,到結束,僅僅是一個眨眼的時間!
當陰坤看見朱聰倒地身亡,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柳非煙會拼著被自己一掌打成重傷的代價,也要來換取朱聰的性命。
注視著朱聰的屍體沉默了幾秒,陰坤忽然嘿嘿怪笑著抬起頭來,看向柳非煙說道:「你雖說殺死了朱老弟,但卻中了我一掌,我這掌法名為「五毒掌」,苦練半個甲子之久,用赤蛇,壁虎,蜂蛛,癩蛤蟆,蜈蚣五毒浸泡手掌練習,劇毒無比,如果你不抓緊治療,恐怕命不久矣!」
「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就算死了,也要拉你墊背不可!」柳非煙臉色蒼白,冷聲說道。
陰坤聞言眼中閃過懼色,他絲毫不懷疑柳非煙說過的話,腳步慢慢後退,同時眼神閃爍不定起來。
「柳道友,我覺得咱們之前都是一場誤會,唉,朱老弟已經死了,我可不想再赴他的後塵,不如咱們倆罷手言和怎麼樣?」陰坤突然抬頭說道。
柳非煙眉頭一皺,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想讓我饒你一命嗎?」
「唉,誰讓我技不如人呢,只能求饒了,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並且為了表現我的誠意,我就先把五毒掌的解藥給你。」
一邊說著,陰坤在懷裡摸索一陣,拿出一個瓷瓶來,開口道:」這是五毒掌的解藥,你服下解毒,就不可為難我了,然後咱們二人各奔東西如何?」
柳非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她可不認為陰坤會有那麼好心把解藥給自己。
但是此刻她已經感覺到頭腦一陣暈眩,顯然是劇毒攻心的前兆,如果不儘快解毒,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就會毒發身亡。
「把解藥給我,我答應不殺你。」柳非煙沉默少許,最終還是妥協了。
陰坤臉上掛滿了人畜無害的笑意,說道:「咱們修道之人一言九鼎,柳道友既然答應不殺我,可不能反悔啊。」
「廢話可真多,我答應不殺你便是不殺你,快些把解藥扔過來。」柳非煙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迷糊了,思維也越來越緩慢,忍不住的開口催促道。
然而陰坤卻沒有立刻把解藥交出去的意思,而是喋喋不休的說道:「柳道友你法力高深,想殺我易如反掌,我該怎麼相信你不會反悔呢,不如你對天發誓,如果反悔就會遭到天雷劈身,這樣我才能放心的給你解藥,畢竟人心隔肚皮,我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不得已多加防備啊………」
躲在樹後的我,卻是發現陰坤沒完沒了的說話同時,那個飛頭正在悄無聲息接近柳非煙的背後,雙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張開嘴巴,露出鋒利的獠牙,就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往柳非煙脖子處的動脈咬去………
看到這兒我也明白了,陰坤自始至終就沒有打算給柳非煙解藥,扯皮了大半天,無非是為了替飛頭拖延時間,好讓它進行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