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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大p股!慢走,哎呀,不是…田妹妹慢走吆,讓哥哥我來幫你提筐子吧。」老頭對于田寡婦的笑罵也不在意,嘴裡嘻嘻哈哈的笑著,一臉猥瑣之態的尾隨田寡婦逐漸遠去。
最後小灣子就剩下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在水塘邊玩了,紛紛收起了漁網,各自散夥回家了。
而回去的一路上,我與鐵柱二蛋他們打打鬧鬧,稀里糊塗的也就把看到女嬰的事兒給忘到腦後了,回到家裡這件事也沒對我爸媽提起過。
我原本以為這件事這就樣過去了,沒成想,當天晚我又發燒了,而且比之前燒的還要嚴重,這一次,甚至險些要了我的小命。
我發燒的時間是在晚上10點左右,當時我們一家三口還沒睡,坐在炕上有說有笑的嘮著閒嗑,冷不丁的,我突然感覺眼前白光一閃,緊接著腦袋天旋地轉一般,便一頭栽倒在炕上不省人事了。
這下可把我爸嚇了一跳,扶起我摸了摸我的額頭,發現滾燙不已,他以為我又發燒了,頓時吃了一驚。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二話沒說,跳下地,急匆匆的,踏著夜色就跑去王婆子家求靈符去了,剩下我媽一人,抱起我摟在懷裡,摸著我的額頭干著急。
十多分鐘過去,我爸把靈符求了回來,燒成灰放進碗裡,倒上水,因為我昏迷醒,硬是撬開我的嘴灌了下去,完事之後他二人便守在我身旁,瞪大了眼睛望著我,等著我退燒醒過來。
過了一會,我爸摸了摸我額頭,發現燒是退下去了,不過奇怪的是,我的身體突然間變得異常冰冷,並且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極其微弱,毫不誇張地說,那時的我用氣若遊絲形容最為貼切了。
只見我這時雙眼緊閉,面色暗黃,手腳發僵,任憑我爸媽在怎麼呼喊也沒轉醒,用他們的話說,我當時除了能夠呼吸意外,跟死人沒什麼兩樣。
「喜兒吆,你可別嚇娘喂,你這到底是咋滴了。」我媽死死的抱著我,見我半死不活的模樣,可把她給嚇壞了,她說話連牙齒都打顫了,她抬起頭,語氣急促的對我爸說:「國華,你看喜兒這是咋回事啊,王婆子的靈符不頂用了啊,喝完靈符不但沒好咋還變嚴重了,要不你還是把王婆子請來,讓她親自給瞧瞧吧。」
我爸見我那模樣,比我媽好不到哪去,眼裡全是痛苦之色,不過他到底是個老爺們,還沒有失了方寸,聲音低沉的說一個字:「中!」披上綠色解放大衣,拿起油燈,推開外屋門又向王婆子家跑去。
當時我們這的農村外面還沒有安裝路燈,一到晚上,整個村子黑壓壓一片,道路也不好,每下完一場大雨,雨水都把路面沖洗的坑坑窪窪。
我爸踩著高低不平的土路,拿著油燈,借著微弱的燈光,一腳深一腳淺的向王婆子家跑去,因為跑的急,被絆倒摔了好幾個跟頭,不過為了請到王婆子救我,他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咬著牙繼續跑。
功夫不負有人心,半個小時後,王婆子終於被我爸請了過來,不過是強拉硬拽請來的,王婆子顯然是在睡夢中被我爸親叫醒的。
一進屋她就揉了揉睡意惺忪眼睛,語氣不滿的嘀咕道:「國華呀,不是我說,你們兩口子是真能折騰人,大半夜的還把老婆子我叫來,雙喜不就是發個燒嘛,也麼啥大毛病,再者說,不是喝過靈符了嘛,有啥事,明天在叫我也不遲啊。」
我媽拉住王婆子的胳膊,急忙說道:「王婆婆喲,喝了你的靈符喜兒這燒是退了下去,可是這身子突然冰涼的了,你快給瞅瞅吧,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竟有這種事,我看看。」王婆子聽完,眉頭一皺,來到我的身旁坐下,探出乾巴巴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掐了掐我的人中,當她抓住我的手腕,發現又僵又冷之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看來雙喜白天又看到什麼邪乎的東西了,他的被魂嚇丟了,不過,按理說魂丟了身體也不應該這麼涼啊,咋回事呢?真是奇怪。」王婆子鬆開我的手腕,抬頭對我爸媽講道。
第10章 香頭
丟魂就是驚嚇過度,或者是遇見一些髒東西把魂嚇出體外,一般丟魂者的症狀多為害怕,或者人迷迷糊糊,全身酥軟無力,發燒,無食慾,氣色差等等,用王婆子的話說,像我這種不省人事,渾身冰冷的情況還是非常少見的。
我媽一聽我的魂嚇丟了,就趕緊求王婆子想辦法,我爸想了想,從褲兜里掏出一張10塊錢的大團結,一把塞進王婆子的手裡,也說著好話求她。
王婆子倒也沒客氣,收下錢後說:「這事有點奇怪,咱們先別冒失給雙喜叫魂,我請來仙家查查什麼原因再作打算也不遲。」
我爸媽一聽,連忙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王婆子脫了鞋子,爬上炕,盤腿往那一坐,又吩咐我媽拿了一個香爐放擺她的身前,並且點上三柱香。
「一會仙家問你們兩口子話,你們別害怕,該咋說就咋說。」王婆子囑咐我爸媽一句,對著身前的三炷香拜了拜,隨即眼睛一閉,嘴裡便自言自語起來。
她說話的語速極快,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通,都是一些正常人聽不懂的話,過了一會兒,她的身體又緊跟著猛地一陣顫抖,牙齒咬的咯咯直響,隨之又是打嗝又是流鼻涕的,看上去古怪至極,顯然,王婆子正在被仙家附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