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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蹲在地上,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馬真人,根本不知道大限已到是什麼意思。
與此同一時間,自大柳村的村頭風塵僕僕趕來一人,這個人三十多歲,濃眉大眼,他一身麻布衣服,腳穿草鞋,肩上掛著一個破布袋子,身後則是背著一個用黑布包裹的東西,這一身打扮與鄉下老農沒有什麼區別。
麻衣青年抬頭望了望不遠處的宋家大宅,黑黝黝的眉毛挑了挑,眼中閃過奇異之色,只見他伸手在眼前一抹,隨後向宋家大宅那裡看了少許,喃喃自語道:「此宅後有靠山,左青龍右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且上空祥雲匯聚,不出二十年,這家必定會出現大人物,我且前去討一杯茶水,也好沾一沾福氣,結個善緣。」
說完,麻衣青年面帶微笑,向宋家大宅緩緩走去,可是令人吃驚的是,明明他身在大柳村口,宋家宅院在村中心,這其中距離足有千步之遙,只見他步伐輕盈,身子晃了晃,眨眼間便臨近了宋家大宅附近,著實令人震驚。
當麻衣青年來到宋家大門前,看到宋二與馬真人兩人,頓時神色為之一愣,麻衣青年目光特意在馬真人身上停留一陣,緊接著突然面色大變,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失聲喊道:「師傅,你怎麼會落得這番境地,你的眼睛又是怎麼了?」
馬真人聽到來人聲音,身子猛地一顫,泛白的雙眼更是留下滴滴淚水,他握住麻衣青年的手,激動的說道:「玄英,我的好徒弟,你總算是回來了,要是在晚一些可就看不到老頭子我嘍。」
這個麻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馬真人那個出去跑江湖,多年未歸徒弟蔣玄英,此刻他看著眼前如同乞丐般的老人,心如刀割,這還是我原來那個意氣風發的師傅嗎,我十年我沒有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蔣玄英深吸了口氣,坐在馬真人身旁,追問起了事情的緣由。
馬真人嘆息一聲,將他替宋家選穴之事如實道來,講到宋家不守信用之時大呼後悔不已,說當初要不是自己異想天開的以為宋家會照顧自己下半輩子,也不會落得如今這等下場。
蔣玄英聽完心中憤怒不已,大罵宋家人都是忘恩負義之輩,安慰馬真人說師傅你別傷心,既然宋家對你不仁,就休怪咱們對他不義,徒弟我跑江湖這幾年別的沒學會,本事到見漲了不少,這口氣我替你出。
馬真人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久違笑容,得知徒弟學到了本事後心裡更是欣慰,對蔣玄英稱讚不已,說你這孩子,我當初收你為徒之時,就發現你天賦異於常人,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末了,他拉著宋二的小手又說:「玄英呀,這幾年多虧宋二偷吃的送給為師,我才不至於餓死,我本打算將一身本事傳授予他,奈何算到自己大限快到,已經沒有時間,況且,你的修為已經超出為師太多太多,不如你就將宋二收到門下教他一些本事,免得他一輩子為宋家放牛。」
蔣玄英一聽師傅說自己大限快到,緊忙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伸手扶起馬真人,回過頭對宋二說道:「小娃娃,你是打算給他宋家放一輩子牛,還是願意跟我學本事?」
當時宋二隻不過七八歲的孩子,一聽能學本事,沒有絲毫的猶豫,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
「宋家不仁不義,你既然是一個孤兒,以後也不用隨他宋家姓氏了,就隨我姓吧。」蔣玄英想了想說道:「你這娃心地還算善良,嗯…就叫蔣正心吧。」
就這樣,宋二正式改名蔣正心,當即磕頭拜了蔣玄英為師,想必看到這裡大家都知道了,沒錯,這放牛娃,蔣正心就是我的師父。
話說,我師父拜完蔣玄英為師之後,他們一行三人便向大柳村外走去,不過他並沒有離開這裡,而是在大柳村後山的一座破道觀落下了腳,而這一落腳,就是整整三十五年的時間。
宋志夫妻二人發現馬真人消失不見,都以為他受不了宋家的冷落,終於知難而退,各自鬆了口氣,這個糟老頭子總算滾出宋家了,二人高興的,就差點放炮竹慶祝了。
但是與馬真人一同消失的放牛娃宋二,他們卻派人尋找了一番,畢竟是宋家花錢買來的的下人,丟了也是一筆財產損失不是,不過找了幾天沒有找到,大家都以為他走丟了,或者是被狼叼了去,這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宋家下人無數,少了一個兩個他們也不會在意,實在不行花錢再買幾個便是。
第4章 煞刀砍運
我師父他們三人來到破道觀住下,蔣玄英便拉著馬真人的手,與他講起了這幾年出去跑江湖的閱歷,二人一直聊到深夜,這時根據馬真人的提供的方位,他們三人頂著大月亮地,來到了當初那處蜻蜓點水穴。
銀白的月光之下,墳頭前立著一塊青色大石碑,因為年頭久遠的緣故,上面長滿了青色石苔,不過還隱隱看出上面的字跡,寫著家父宋海之墓,以及亡母孫氏。
蔣玄英圍著墳頭轉了一圈,細細打量了一陣,隨即停下身,打開了肩膀上的布袋子,只見他取出了一面八卦盤和八張黃色符紙。
他首先將八卦盤放置墳尖之上,隨即拿出那八張符紙圍著墳頭走動,每走一步便扔出一張,說也奇怪,他扔出黃符之時手指便會隨之捻動一下,只聽「啪」的一聲,隨著他這一捻動黃符瞬間燃燒起來,轉眼間便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