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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群皇后剛想規避,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她回過頭一看,背後那對骨翼早已在周圍的高溫中碳化,隨便發一下力就像燒爛的木炭那般折斷,連傷口處都是炎紅色的灼燒痕跡。
當蟲群皇后再想利用雙腿躲避時,已經來不及了。
「轟!」餘燼的刀芒徑直打在了蟲群皇后身上,巨大的傷痕直接斜劈開了她的身軀,飛濺的蟲血直接被汽化,那些火焰甚至侵入了身軀,化作一顆顆閃耀的炎斑,在她的血管中燃燒著,沿途破壞著所有筋脈與內臟。
蟲群皇后在地上不停翻滾,企圖撲滅身上的火焰,然而她似乎忘了,此時的地面燒得比鐵板還燙,一些脆弱的岩石甚至已經被燒成熔岩,她這一滾頓時滿身燙傷,悽慘不堪。
黑影閃動中,洛憂手提餘燼突襲而至,一劍捅進了蟲群皇后的胸口,將她釘死了地上,同時,他張開了紅唇,露出了尖銳的利齒,在扭曲的嘶吼中向著皇后脖頸撕咬而去。
鷹旗軍主陣,戰士們早已與北方叛軍的凶獸殺成一團,這些凶獸以蟲群為主,悍不畏死,源源不斷,給鷹旗軍帶來了不小的傷亡,更別說裡面還有一頭龍獸,所幸這頭巨獸和拉布爾打得難解難分,沒有把目標對準主陣,否則光是一頓亂跑都能踩死不少人。
拉布爾此時已經打瘋了,身上的堡壘鎧甲在交戰中變形,古老龍牙上全是蟲血,高大的巨人之軀遍體鱗傷,高速流動的血液把皮膚染得一片猩紅,但這個維京後裔越是受傷,骨子裡的凶性就越濃,到最後甚至捨棄了防禦,你打斷我一根肋骨,我砸斷你一根蟲角,你來我往,難解難分。
就在拉布爾酣戰時,龍獸莫名僵在了原地,突然發出一陣驚天嘶鳴,毫無規律地在戰場上亂撞。
幾乎是同時,戰場上的所有蟲群都出現了類似的情況,撕裂耳膜的叫聲響徹天際,整片蟲群徹底失控,像最原始的野獸一般開始無差別攻擊周圍的任何生命,連自己的同伴也不放過。
工兵蟲們互相撕咬,坦克蟲暴躁地踩死自己的同伴,腐蝕蟲也在大面積地把其它蟲子融為液體,這裡直接變成了蟲子的屠宰場。
遠處,那片無人敢靠近的炙熱地獄,身穿軍裝,滿身蟲血的洛憂悄然來到了戰場周圍的一處高地,只見他右手提著蟲群皇后的人頭,對戰場厲喝道「皇后已死!」
「喔!!!」鷹旗軍陣中,與蟲群苦苦廝殺的戰士發出了勝利的高呼,也不知誰帶的頭,他們高舉手中武器,開始齊聲呼喊洛憂的名字。
洛憂把蟲群皇后的人頭丟進混亂蟲海,隨即對拉布爾喊道「拉布爾!活捉龍獸!」
龍獸和其它蟲群不一樣,它不屬於蟲群召喚的範疇,無論能力階級多高都不行,只能由蟲群皇后親自用蟲卵培育,這也是為什麼它數量如此稀少的原因。
現在,蟲群皇后已死,這個世界上不可能誕生新的龍獸了,眼前這頭龍獸就有了很高的價值。
由於失去了蟲群皇后的精神控制,這頭龍獸已經陷入了混亂狀態,四處狂奔,拉布爾足足和它追逐廝打了一個小時,這才扯住它的巨角撞向小山,按在山巔崩塌的廢墟中。
鷹旗軍戰士也知道欠了洛憂一個情,紛紛上來幫忙,幾百名進化者合力用各種繩索與鐵鏈綁住了掙扎的龍獸,一堆人圍在它身邊又是折騰了一個小時,這才七手八腳將其鎖死。
接下來的殘局就沒什麼懸念了,蟲群失控後,北方叛軍最後的希望也消失了,除了一部分投降的俘虜,其餘凶獸和頑強抵抗的叛軍戰士被鷹旗軍趕盡殺絕。
最後,當鷹旗軍衝上孤山時,在山巔發現了北方叛軍最後殘餘的兩人,元帥楚臨風,軍師南宮。
第七百四十三章 北方殘局
北方的山脈有著自己獨特的面貌,在這孤山之上,景色雄奇曠涼,天空如洗,綠草如茵,無名野花盛開在廣袤山頂,如同鋪上了一層美麗的地毯。遠處,高原上的崇山峻岭,千溝萬壑如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保留著最原始的風貌,展現了生命的永恆。
雄偉的山峰,壯麗的原野,浩瀚的蒼穹,一切的一切交融在一起,仿佛一座屹立了萬年的巨大雕塑,印刻著時光的紋理,散發著歷史的滄桑,讓人不禁駐足,感慨這片土地的偉大。
不過,此時的鷹旗軍並沒有在雄偉的景物中流連忘返,他們成群結隊沖向孤山,一個接著一個,持槍狂奔。
山巔處,圍繞著一塊斷崖,鷹旗軍已經徹底包圍了楚臨風和南宮。
楚臨風站在斷崖前,視線投在北方的廣袤山脈,雖然眼瞳中倒映著瑰麗之景,卻是一片灰暗,沒有絲毫色彩,他的嘴角時不時牽扯一下,像在笑,又不是笑「我以仁政愛民,他們竟然反我」
鷹旗陣列中,冷鳶親自走了出來,她緩緩上前,走到了楚臨風身邊,與他一同站在斷崖處,注視著這片北方國土,淡淡地說「楚臨風,都結束了。」
楚臨風的視線連顫都沒有顫一下,只是重複著那句話「我以仁政愛民,他們竟然反我」
「失敗的滋味不好受,我知道。」冷鳶看向了更遠處,手指向地平線一指,輕描淡寫地說,「那裡,再往北,北方雪原,六年前我就是從那裡敗退,一路逃回國境。」
「呵呵呵,你還有重來的機會,我有嗎?」楚臨風的眸子緩緩側移,悲哀地注視著冷鳶,淒涼地說,「告訴我,冷鳶我有做過一件對不起百姓的事嗎?哪怕一件!有的話請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