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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我想我們得告別一段時間了,洛憂先生。」蘭斯洛特看著洛憂,有些遺憾地說,「我也將連夜出發調查棄誓者的入侵。」
洛憂點了點頭。
蘭斯洛特戴上了頭盔,離開前最後對洛憂說了一句「希望理查的胡言亂語沒有影響到您的心情,榮歸吾主。」
洛憂雖然沒有太受到影響,但其實倒有那麼一些共鳴。
一面倒的思想氛圍是很可怕的,邪惡也好,正義也好,白色也好,赤色也好,如果太過純粹,最終都會走向變質,歷史已經無數次證明這一點。
但洛憂沒有去深思,現在不該關心這種龐大的問題,他只想早點去棄誓者的領區尋找洛唯的線索,如果在,把她救出來,如果不在,回共和之輝,就這麼簡單。
洛憂在教堂等待著,過了一會,一名侍衛拿了一封信遞和地圖交給洛憂,恭敬地說「這是接引信,您去地圖上標註的地點,找到棄誓者的聚集地,然後找一個叫『小野貓』的人,她看了信就會幫你。」
洛憂覺得莫名其妙,這年頭還有人叫「小野貓」?這是他聽過最奇怪的名字。
不過想來可能是某種方便行動的代號,畢竟像眼線間諜這一行,很多時候原有身份都是被剝奪的,完全是以一個新的身份活在敵對勢力。
洛憂收下了地圖和信,沒有多說什麼,離開了梵蒂岡大教堂。
在出發前,洛憂去了一趟梵蒂岡外圍的難民安置點。
「你要去棄誓者的領區嗎」艾爾在聽述了洛憂的話語後,擔心地將手置於胸前,憂心忡忡地看著他。
洛憂點了點頭「有個必須去尋找的人。」
艾爾沒有多說什麼,通過近來的種種跡象,她也很清楚那個叫「洛唯」的人在洛憂心中的地位,如果這時候自己再優柔寡斷地勸阻,那完全是對洛憂的不尊重,她猶豫了一會,低聲問道「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洛憂之前考慮過這個問題,艾爾再怎麼說也是之前在拂曉隊的隊友,可以信任,但問題是艾爾的醫療能力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洛憂自己有ip超速再生,絕大多數傷勢形同虛設,唯一無法應對的就是死線以下的創傷,但那種創傷換艾爾也沒任何辦法,帶上她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換做阿諾,埃里克,乃至凌,洛憂說不定會考慮帶上,但艾爾此時的作用實在太過雞肋了。
更何況洛憂也不是去強攻什麼的,只是去調查線索,原則上儘量避免衝突,艾爾的容貌和那種乾淨的氣質太過矚目,一眼就能看穿教會子民身份,並不適合這次行動。
「這裡很安全,你在這等我回來。」洛憂淡淡地拒絕了艾爾,走向了正在等待他的馬車。
艾爾憂愁地望著洛憂離去的背影,輕輕揉了一下濕潤的眼角,幽幽地說「願你平安」
由於時間緊迫,洛憂不可能安心下來等,連夜就快馬加鞭趕赴向了目標地點。
十字教會的領地主要在西歐地域,和棄誓者們的主要爭鬥地區是舊時代土耳其,以及周圍的地中海流域。
而棄誓者們盤踞的區域主要在舊時代的「中東」地區,與十字教會的爭奪主要圍繞著聖城「耶路撒冷」展開。
耶路撒冷,舊時代的三教聖城,中世紀宗教戰爭的起源,其對於十字教會的意義自然不必多說。
然而,耶路撒冷周圍氣候炎熱,乾燥,非常適合變異生物生活,再加上緊貼著棄誓者的勢力領區範圍,十字教會沒能力奪下更沒能力守住這個聖城。
耶路撒冷也由此成為了十字教會信徒心中揮之不去的心病,但同樣的,也是他們為主前仆後繼獻身的動力。
十字教會的馬車在抵達伊斯坦堡後就不敢再繼續前進了,向前就不屬於十字教會的傳統勢力範圍,而是一片戰亂區域,類似共和之輝北伐前的黃河長江中間區域,再往東就是徹徹底底的棄誓者領區,就他們這幾個騎士過去完全不夠死的。
「遠方的客人,我們只能送你到這,無法再前進了。」一名騎士拉開了馬車的簾窗,對裡面閉眼假寐的洛憂說。
洛憂睜開了眼,回憶了下地圖上的位置,離這裡還有不少距離,但這些騎士也算仁至義盡,大半夜陪他在這種鬼地方亂跑,再要求陪同就有些過分了。
「給我一匹馬。」洛憂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騎士們很快就牽來了一匹好馬,這是教會之前就為洛憂準備好的,一路上輕裝隨隊伍奔跑,現在依舊精力充沛。
有一名騎士輕聲提醒了一句「遠方的客人,請萬事小心,前方是一片主的光芒都照耀不到的區域。」
對這些十字教會騎士來說,或許混亂的無主之地非常可怕,但對洛憂這種荒野上生存了七年的人來說,那種地方就跟「家」一樣。
洛憂上馬後,對一名騎士伸出了手,說「借你的頭盔一用。」
那名騎士有些不明所以,這少年是去秘密調查,當然是跟關係撇得越乾淨越好,幹嘛還要專門帶上教會騎士的頭盔?
不過騎士也沒有多說什麼,頭盔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摘下後就遞給了洛憂。
接下來洛憂的動作可是嚇壞了不少人,只見他平靜地拿出了一把小刀,將自己的一隻耳朵割了下來,隨手丟進了頭盔,再定睛一看,原本耳朵的位置以不可思議地速度再生出了一個新的,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