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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在羊咩咩驚愕的注視下,墨骨扔掉了另一隻手上那把完好的劍,將折斷的木劍橫在身前,輕描淡寫地說,「連劍都握不來的你,只是個比學徒還不如的普通人,對付你用斷劍就夠了。」
「你」羊咩咩還沒來得及憤怒,赫然感覺殘影突襲而至,墨骨嬌小的身軀已經逼得如此之近,幾乎遮蔽了她的所有視線,只能看見那雙燃燒著戰意的黑眸。
僅一瞬間,墨骨的手臂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頻率抖動起來,手中的斷劍如同天降的暴雨,爆發出了蒼鳥般的鳴嘯,以毀天滅地之勢轟向羊咩咩。
這一刻,因為超高速的斬擊,木劍的瘋狂揮砍直接擾亂了周圍的空氣,在平靜的訓練場內引起了空氣的亂流,不少擺放的器具都已經被掀飛。
密集如雨點的劈砍聲傳來,在接觸的一瞬間,羊咩咩手中的兩把木劍就成了碎片,下一秒,高速的斬擊直接砍在了羊咩咩身上。
如同在暴風中被蹂躪的枯葉,羊咩咩整個人被摧殘得七零八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此時並沒有感覺到多麼痛苦,因為在墨骨的瘋狂劈砍到來的一刻,她的身體就失去知覺了,每一塊血肉都好像不再屬於自己,沒有太多的痛楚,只有冰冷的麻痹感。
這樣的劈砍足足持續了三十秒,當墨骨最終收刀時,手中那把木劍已經變成了漆黑的焦炭,赫然是在剛才的劈砍中與空氣劇烈摩擦,引起高溫燃燒,最終變成了這幅模樣。
反觀羊咩咩,她就這麼無力地癱在地上,身上的每個角落都布滿著木劍劈砍的淤青,整個人腫得比原來大了一圈,不少地方還流出了觸目驚心的黑血,如果不是還有最後一口氣,幾乎和死人沒有區別。
墨骨邊上傳來了洛憂的聲音「練習而已,每次都打這麼狠嗎?」
「不狠一點,這小鬼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墨骨丟掉了手中被高溫碳化的木劍。
這時,洛憂似乎看到了什麼,他皺起眉頭「你的手」
墨骨看了一眼自己微微發抖的手,她眯起眼,沉默片刻,幽幽地說「和肉山的戰鬥給我留了太多後遺症。」
洛憂默默地說「聽說那是一場惡戰。」
墨骨的眼神一沉,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神色中充斥著不甘,悔恨,無可奈何,她不自覺地將下唇咬出了血,低沉地說「經常會想,如果當時死在那裡該有多好。」
「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你這種怎麼打都不會死的怪物,就別說風涼話了。」墨骨冷笑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藥瓶,看標識應該是某種高效止痛片,她取出兩顆吞了下去,手才慢慢開始不抖,「這個道理你一定不明白,廢了比死了更可怕。」
第五百零九章 民事糾紛
也許是感覺自己的話有些太多了,墨骨單方面中止了這個話題,她走過洛憂身邊,平靜地說「有事嗎?沒事陪我去城裡一趟。」
洛憂心想自己也沒事,就跟了上去「去做什麼?」
墨骨側目看了一眼昏迷在地,滿身傷痕的羊咩咩,冷淡地說「下手重了些,給她買點藥。」
洛憂看向了慘不忍睹的羊咩咩,一時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女孩的雙重人格一個柔弱無力,一個狂怒暴躁,互相都有適合出現的場合,替對方擦屁股,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走出訓練室時,兩人恰好遇到了訓練結束的莫謙。
莫謙在戰鬥方面的表現不太好,雖然平時比誰都刻苦,經常狠下心給自己加訓,但一方面家境貧寒,不像一些富裕的士兵可以經常提升血統。
其次,莫謙的天賦也實在不怎麼樣,說白了,天生就不是當戰士的料,任憑他如何努力,最後頂多算個中規中矩。
此時的莫謙已經比以前黑了都不少,都是太陽暴曬留下的痕跡,值得表揚的是,他的心態不錯,不驕不躁,看到洛憂和墨骨後敬了個禮,大嗓門地說「下午好,洛憂中校,墨骨大校。」
墨骨一開始還在想這人是誰,她的記憶力還沒好到可以認出軍區裡的每個士兵,但後來似乎想起,莫謙和洛憂似乎是同一屆新兵,就點了點頭,隨口說道「列兵,一起去趟城裡嗎?」
莫謙的直腦筋名不虛傳,面對軍區最高長官的邀請,他居然有本事搖了搖頭,耿直地說「我沒什麼東西要買,準備先去跑個5000米」
莫謙說到一半,看到了洛憂眼中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呆了一會後,他的智商突然上線,猶如小雞啄米般點頭「不不不,我去我去!正好給領導拎東西!」
墨骨聳了聳肩「沒什麼要拎的,幾味藥罷了,如果你有事,先去忙自己的。」
莫謙雖然腦筋直,倒也不傻,趕緊黏了上來「沒有沒有,我跟你們一起去。」
「那就跟上,然後離我遠點,別把汗擦我身上。」
走到軍區門口時,一輛運輸車正好停下,士兵忙碌地在搬運物資,眼尖的軍需官看到了墨骨一行人,一路小跑上來,敬禮道「長官!」
周圍的人聞訊紛紛敬禮,墨骨示意他們繼續幹活,隨口說了一句「繼續忙吧,我去城裡一趟。」
軍需官一邊搓著手一邊笑道「長官,如果有什麼要買的,吩咐屬下就是了,何必親自跑。」
「買幾味藥,順便出去透透氣。」墨骨指了一下運輸車,嚴肅地說,「你繼續做好手頭的事,務必一絲不苟,明天的宴會非常重要,會有很多大人物到場,要出什麼紕漏,你就等著回家種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