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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甘心眼睜睜地看著聯邦第二次入侵我們的國土,像4年前那樣任由他們蹂躪同胞?!」冷鳶的聲音怒火中燒,滿腔的怒血幾乎震碎了老元帥的心臟,「你的妻子,女兒,你這幾年去祭拜過沒有?!當年你就看著她們受辱,眼睜睜地看著!你不覺得丟人!!我替你丟人!!!」
老元帥的眼中流出了渾濁的淚水,滑過枯樹皮般的皮膚,滴落在了元帥座椅上,但他的表情卻是滿面寒霜,聲音也沒有一絲髮顫「我不會為了自己的家人,去葬送整個國家。」
「你不願意,我願意!!」冷鳶的聲音狀若瘋狂,憤怒的吼聲幾乎穿透了每一個人的耳膜,「人不如狗,人不如豬,要這天下何用??!!」
老元帥的牙齒緊咬著,因為過度用力損傷了牙齦,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他的聲音因為過度壓抑而發顫,眼中充斥著化不開的陰鬱,沉聲說「我最後說一遍,冷鳶,退兵。」
冷鳶那邊沉默了一會,聲音中威壓肆虐,隱約間有如巨龍吟嘯「上將冷鳶,願為祖國流盡滿腔熱血!」
此語過後,冷鳶切斷了通訊,再撥過去已經徹底斷線,而且任何通訊手段全部失效,應該是她毀掉了那邊所有通訊設備,斷絕一切聯繫,準備率軍做最後的死戰。
會議室中,全場死寂,不僅因為冷鳶提起的國恥讓所有人心情沉重,更因為沒人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再睿智的將領也看不清前方的路,更是畏懼於即將到來的黑暗洪流。
沒有任何徵兆,通訊器從老元帥手中滑下,他突然面如死灰,吐出一大口血,從元帥座位上摔了下去,不省人事。
兩天後,晨曦拂曉,北方已然沐浴在陽光中,金色的光幕灑落在漫天的塵埃中,揚起了瀰漫的硝煙,似乎也在同時掀開了血腥戰爭的帷幕。
北方叛軍的陣地中,全世界最精銳的戰士已經匯聚於此,黑壓壓的陣型猶如巨龍摧城,向著共和之輝的駐地壓來。
打頭陣的是審判議會的9名天啟級審判者,這些屹立於世界巔峰的進化者們象徵著絕對的碾壓性力量,他們不懼刀劍,不懼炮火,口中的話語既是死神宣告,手中的武器對芸芸眾生皆是平等,人擋殺人,鬼擋屠鬼。
後面跟著的是十字教會的騎士部隊,這些身披重甲的騎士手中持著巨型騎槍,看似封建復古的造型下卻隱匿著極其恐怖的戰鬥力,其胯下戰馬非為凡物,鐵蹄揚沙日行千里,近千斤重的超巨鎧可以面對主炮攻擊屹立不倒,一輪衝鋒下去即使是鋼鐵坦克也會被沖成廢鐵。
為了響應審判議會號召,十字教會毫不吝嗇地派出了自己的最強武力——圓桌騎士團,12名為教會馳騁天下的強大騎士踏入戰場,每個人都有獨自絞殺「領主級生物」的本領,教會人員獨有的「神印」更是賦予了他們獨一無二的強大力量。
在世界頂級強者的後方,密密麻麻的部隊如同黑雲壓陣,這些來自各大勢力的中堅力量組成的龐大軍團戰力難以估計,每個人都擁有面對一支小型部隊的能力,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戰力會怎樣成倍提升,誰也無法估計。
且不提在南方遙遙支援的聯邦十萬鐵甲,也不提叛軍殘餘的兵力,光是這一批聯合軍就能把整個共和之輝北伐軍打為灰燼。
所以在很多人眼中,這一仗是沒有任何懸念的,不管是北伐軍,還是鷹旗軍,又或許龍裔鷹將,終被毫不留情地碾碎!永遠退出歷史舞台!
第三百一十章 決戰時刻
這個黎明對於共和之輝來說無疑是悲哀的,在決死的壓迫下,北伐軍早已崩潰,走的走,逃的逃,有的是連夜逃跑,也有的公然離隊,根本連攔都攔不住,攔下1個那邊已經走了10個,攔下10個那邊已經走了100個。
北伐軍最初是90多萬,接近100萬人,在戰爭中銳減到了80萬,最後這一次大崩潰後,依舊留在北方戰線的只有區區4萬人,連半成都不到。
而這留下的4萬人是真正忠心耿耿的死士,願意誓死追隨冷鳶,和國土共存亡,他們之中有鷹旗軍的本部兵馬,還有從荒野遠征軍抽調出來的精銳,更多的則是崩壞3年衛國戰爭中倖存的老兵,其中也不乏從松江戰役中活下來的人。
這些經歷過國難國恥的士兵比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第二次入侵的發生,他們很清楚家破人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更清楚自己的同胞飽受蹂躪是一種怎樣的恥辱,如果這一次的災難無法避免,他們寧願死在這冰天雪地中。
由於士兵潰逃,北伐軍的兵團編制已經全部廢了,短短兩天時間根本無法重建,所以這4萬人基本已經沒有了編制歸屬,也就是說,他們不再有直屬長官,不再有上下級區分,也沒有什麼任務,每個人都是死士,目標只有一個,不管用什麼手段,同歸於盡也好,暗中偷襲也好,正面強攻也好,想盡辦法多殺敵人!無它!
值得一提的是,墨骨歸隊了,她的命在津沽被冷鳶救了下來,用霜凝丹冷凍後送回後方治療,得益於進化者體質幾個月下來恢復得很快,雖然還沒有恢復巔峰戰鬥能力,但至少已經可以自由活動。
一聽說冷鳶要死守漠河北,墨骨毫不猶豫就拔掉身上的針管,一路穿梭滲透出了聯邦的封鎖線,連夜回到了冷鳶身邊。
當然,墨骨的回歸併不代表著什麼質的變化,她的力量不足以顛覆整個戰局,或許只是讓即將到來的死亡名單上多一個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