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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元帥最初建議冷鳶原地修整也是處於這個考量,反正大片區域已經打下來了,聯邦也沒可能厚著臉皮讓你還給叛軍,那就守好這一片疆土,開始經濟上的復甦修整,等民眾吃飽穿暖後再搏得民心,跨河北進。
冷鳶也不知是破敵心切還是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內涵,不肯退兵,還是想打,直接發動跨河戰役。
冷鳶如果繼續發動強烈攻勢,聯邦的經濟制裁也會更強烈,大使肯定也繼續留在長安施壓,到時候就是比速度了,看是共和之輝先撐不住經濟壓力,還是北方叛軍先撐不住軍事壓力。
現在倒好,冷鳶這種不進不退的愚蠢打法傷亡慘重,收復北方遙遙無期,聯邦一看,局勢又變成了兩派人馬來回拉扯地損耗,而且還以共和之輝損失為主,頓時樂得合不攏嘴,大使都開始撤走了。
所以老元帥為什麼抑鬱,因為冷鳶現在乾的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指揮不利,死了士兵。經濟摧殘,苦了民眾。
聯邦亞太戰區的參謀估計做夢都要笑醒,真是吃力不討好!怎麼會把局勢弄成這樣!
老元帥臉上還保持著應有的尊敬,對大使點了點頭,說「我會派人護送您離開,請代我向阿格隆索總司令傳達問候。」
「相信總司令會很高興的,尊敬的大元帥,告辭。」大使優雅地行了離別禮,一臉微笑地離開了。
一看到大使那表面恭敬,實際囂張跋扈的嘴臉,老元帥就一臉黑線,他冷眼看向了柳扶蘇,沉聲說「柳扶蘇上將,冷鳶麾下總軍需官是何人?」
柳扶蘇不用翻閱資料,直接答道「李瞬笙。」
老元帥冷聲說「你去告訴李瞬笙,一個星期後,軍需供應減少30,騰出來用於救濟民眾,從下個星期開始,冷鳶必須停止這種愚蠢的跨河行動,否則軍需供應每周依次再減少30!」
此語一出,不少人倒吸冷氣,俗話說得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由於先天限制,共和之輝給軍隊的補給本就有些不足,少幾個百分點都很要命,現在老元帥一刀就砍30,一周後不進也不退每周再砍30!
士兵都是人,吃不飽穿不暖肯定會有意見,到時候所有氣都會撒冷鳶身上,甚至有可能發生譁變,這他媽可不是鬧著玩的,自古以來軍營一亂,就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這是直接要冷鳶的命啊!
一時間,將領們都開始琢磨元帥的心理,紛紛判斷政治風向,準備明哲保身進行站隊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粟米之難
洛邑,牡丹花海,隋唐帝都,舊時代共和國四大古城之一,亦有書雲「八方之廣,周洛為中,謂之洛邑。」
這座城市北接黃河天塹,東連鄭州樞紐,與冷鳶軍部所在的汴梁遙遙相望,是當前共和之輝的前線補給總部。
洛邑軍備庫外,一位西裝革履的少年正佇立於此,他的臉龐俊美絕倫,五官猶如雕刻般分明,白皙的皮膚襯托淡粉色的薄唇,兩道濃濃的眉毛泛著柔和的漣漪,時而舒展,時而微蹙,眼眸中的靈動讓人想到四月的和煦陽光,左耳閃著耀光的蒼鷹耳釘又為這抹陽光融入了一縷不羈的色彩。
少年邊上,一個士兵皺眉嘀咕道「李瞬笙上校」
「恩,看來大元帥有點生氣了。」名叫李瞬笙的少年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眼睛微微眯起,透露著淡淡的精光,微微珉起的薄唇似笑卻又非笑。
「我們該怎麼辦?」
李瞬笙莞爾一笑,幽幽地說「當然是繼續籌備軍需,如果我們送過去的補給真的少了30,將軍肯定會殺了我的。」
「可是我們上哪填補這麼大的空缺」士兵滿面憂愁,無奈地說,「之前您為了添堵空缺,已經變賣好多家產了。」
李瞬笙是個混血兒,父親華人,母親英格蘭人,小時候久居國外,天資聰慧,少年神童,11歲的時候被倫敦政治經濟學院錄取,本碩博連讀一直到16歲,獲得金融數學與會計學雙學位,而後重返祖國,就業於軍部稅務處,度過了崩壞元年的災難,最終被冷鳶相中加入鷹旗軍效力。
和羅漢林,白狼,墨骨這些久居前線的人不同,李瞬笙的職責比較特殊,他平時需要幫冷鳶打掃屋子,清洗衣物,倒垃圾,換床單,澆花,做飯以及林林總總的瑣事,在生活上是最靠近冷鳶的人,職責來說是管家一類的人。
而一旦戰事起,李瞬笙則需負責統籌軍需良草,規劃好補給線,計算可能耗費的財力,做好物資匱乏的備用方案等等後勤方面的事宜,讓冷鳶的軍隊能放心大膽地在前線戰鬥,免除後顧之憂。
所以,李瞬笙是冷鳶幾個心腹中唯一一個常年不見血的人,但也是無法替代的人。
也經常有人私下嘲諷李瞬笙,說他是冷鳶包養的男奴小白臉,因為這個少年平時洗衣做飯什麼的完全是人妻的工作,整個一「賢內助」,一點都不像個爺們,當然,這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題了。
這一次北伐,由於共和之輝本身條件限制,糧草不是特別充足,李瞬笙為了填補空缺,把自己舊時代繼承下來的家產幾乎全賣了,硬是補了上來,不過這一次,大元帥揚言,若一周不進也不退,糧草砍30,之後每周再砍30,這種跟黑洞一樣的缺口就不是以個人財力能彌補的了。
「怕什麼,大元帥能砍的只是長江以南地區的補給,我們新占領的這片區域,他老人家又管不到。」李瞬笙壞壞地一笑,隨手拍了一下士兵的頭,說,「把那疊文件搬上,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