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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鳶:「殺。」
「報上將軍,已抓獲鷹旗軍參謀部副參謀長吳飛大校全家上下32人,聽候發落。」
「殺。」
「報上將軍,已抓獲鷹旗軍王都政治部主任王猛少將全家上下76人,聽候發落。」
「殺。」
一名又一名士兵伴著風雨走入,一份又一份處決命令從葬禮禮堂傳出。
這不是失去理智的亂殺泄憤,而是猶如外科手術刀般精準的屠殺,所有被冷鳶下了處決命令的人都是當初站在李瞬笙身後對北境自治表達反對的軍官,這些反對者不僅自己惹上殺身之禍,且禍及家人,一殺便是滅口滿門。
陸續有處決命令傳出,雖然禮堂內依舊肅穆,但在門外的某個地方已是血流成河。
暴雨中,渾身濕透的墨骨走了進來,她遙望著棺木前的冷鳶,沉聲說:「報上將軍,已抓獲鷹旗軍王都戍衛司令孫勇中將,1人,聽候發落。」
在這麼多鷹旗軍官中,孫勇中將是個另類,他出身軍人世家,所有親人都在元年的災難中以死報國,只留下他孤身一人,在後來加入鷹旗軍為國征戰的道路上,孫勇未娶一妻,未生一子,孑然一身,很多人說他太孤獨了,但這份孤獨此時反而成了屠刀下唯一殘留的幸運。
墨骨話音剛落,冷鳶還沒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幾名鷹旗軍士兵踉蹌地摔了進來,他們嚇得臉色慘白,跪在墨骨面前顫聲說:「對不起我們一下沒制住他。」
孫勇中將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身上的繩子和枷鎖都已經被掙斷了,他沒有看虎視眈眈的墨骨,只是拍了拍袖子,遙望著棺木前的冷鳶,對她敬了一個崇高的軍禮,高聲說:「部下參見赤血帝國北境鷹旗總指揮冷鳶上將。」
孫勇在高聲說話時,故意加重了「赤血帝國」四個字。
冷鳶沒有看孫勇,只是背對著他,聲音冷得像一塊冰:「你有何言?」
孫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平靜地說:「我們在進入鷹旗軍前,都曾向您立誓,此生就把命交給將軍了,將軍若想要我們的命,拿去便是,為何要禍及家人?」
「問得好。」冷鳶看向了棺木中「沉睡」的cky,聲音變得嘶啞且悲哀,「為何要禍及家人?」
「將軍,您迷失了,迷失在了復仇的情緒里,被困在了這茫茫天局中,變成了權力的棋子。」孫勇遙望著冷鳶的背影,淒入肝脾,歎聲說,「赤血帝國傳承千年,竟要毀在一名良將手中。」
冷鳶沒有說話,墨骨卻是已經拔出藍殃對準了孫勇,用眼神警告他勿要多言。
孫勇無視了墨骨的威脅,遙望著台上孤零零的冷鳶,說:「鷹旗軍鏖戰至今,所行戰事莫不以義字當先,此義為國家大義,非個人恩義。若將軍踏上叛國之道,不僅失了軍心,也失了民心,將被千夫所指,天下群起而攻之。」
冷鳶依舊背對著孫勇,只有一句血淋淋的話傳來:「順者生,逆者死。」
孫勇短促地笑了一聲,搖著頭說:「這國家的忠義之士,您是殺不完的。」
墨骨揮劍,直接斬斷了孫勇的後膝筋脈,讓他不受控制地跪到了地上。
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筋脈被挑斷的孫勇硬是用手撐住了牆,五指發力陷入牆內,將自己的身形抬了起來,搖搖晃晃,最後巋然而立,他遙望著孤身一人的冷鳶,再次敬了一個崇高的軍禮,豪邁高呼:「帝國永存!」首發
孫勇很快被打斷手腳帶了下去,其它被處決者都是一槍了事,但對於這名鷹旗中將,冷鳶授命予以凌遲,3600刀一刀不少。
孫勇受刑時,每被割一刀便高呼一聲帝國永存,3600聲鐵血諍言,直至死去。
崩壞20年末,第二次北伐戰爭後的7年,第二次衛國戰爭後的4年,北境鷹旗軍單方面宣布自治,境內監軍的5182名中央憲兵一夜之間被捕殺殆盡,斬下頭顱送往大元帥府,血臭腥氣於長安蔓延十里,聞者心驚膽寒。
即日,冷鳶拒絕長安中央的緊急會晤請求,斬殺來使,懸屍城門,並派遣十萬鷹旗精銳陳兵關隘,徹底封鎖邊境,禁止任何非北境勢力入內,此舉標誌著鷹旗軍徹底脫離了長安的控制管轄,赤血帝國對北境的統治名存實亡,南北決裂。
同年,赤血帝國上將冷鳶單方面宣布卸除帝國上將及鷹旗總指揮一職,進而出任北境全軍總指揮,自立正統,部下皆以王侯禮待之,尊為「鷹王」。
第九百九十章 全面脫離
冷鳶卸任帝國上將自封鷹王后,徹底在北境實行了嚴厲的軍事管控,任何團體任何個人不能在立方體進行兌換行為,否則直接處決,且全境停止民生行業,所有生產力全部投入工業化農耕生產,以工業效率大力促進農業發展,高速產糧,備糧,並全力發展重型工業,投入軍工。
此令過後,北境七十六城及所屬衛星城鎮徹底轉型,酒館被拆除,蓋造了巨大的軍事工廠,桃色巷被推平,取而代之的是軍械倉庫與練兵場,技術型人才全部被強制轉業,轉行輕型工業或者重型軍工,低技術勞動力全部充作人力,投入工廠流水線或者耕地生產,連糧食的發放都進入了計劃經濟,個人或團隊不得私自售賣,只能憑藉糧票按需取用,一切資源由鷹旗軍按需調配。
這種做法帶來最直接的問題便是民間的激烈反抗情緒,大批民眾自發性地走上街頭,高舉反分裂標誌,焚燒冷鳶的畫像與鷹旗,且一呼百應,遊行規模愈發龐大,幾乎難以控制,甚至開始以暴力衝擊行政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