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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突破蒼穹的吼聲,沒有天摧地塌的狂奔,騎士長就這麼穩健地推進著,手中騎槍的尖端不偏不倚地瞄準著棄誓騎士的心臟,哪怕對方有一絲顫動,他的騎槍也會調整角度,一直對著心臟,猶如盯上獵物的毒蛇。
這一刻,囂張的棄誓騎士知道真正的對手來了,之前兩個送死的騎兵都是那種被沖昏頭腦的傻瓜,收拾起來很簡單,但這次恐怕就沒那麼輕鬆了。
騎士長一點一點逼進,沉重的馬蹄聲猶如鐵錘般不停敲擊著棄誓騎士的心臟,讓他汗毛豎起,腎上腺素飆升。
由於之前緊盯著騎士長,棄誓騎士的眼睛圓瞪太久,有些乾澀,他就用力地眨了一下眼,讓眼淚濕潤一下眼球,結果誰知,就是這麼一個眨眼的小動作,被騎士長直接捕捉到空隙。
下一個瞬間,當棄誓騎士睜開眼時,不遠處的蹄聲突然猶如轟雷般震耳欲聾,騎士長策動著嘶鳴的戰馬發動了兇猛的衝鋒。
棄誓騎士大驚,他閉眼前還是波瀾不驚,再睜開眼居然已是風雲驚龍,在慌亂中,胯下的戰馬似乎也受到了驚嚇,一時間不受控制,等他重新恢復對戰馬的掌控時,騎士長的騎槍已經沖至身前。
第三百七十三章 卑劣之法
倉促之下,棄誓騎士只來得及慌忙刺出毫無威脅的一槍,被騎士長輕而易舉避過。
騎士長方面,碩大的騎槍直接頂向了棄誓騎士的心臟,後者深知憑藉自己身上這套鎧甲,根本經受不住這種衝擊,只能故技重施,用靈活的身法側身避開。
騎士長的騎槍在堅硬的鎧甲上颳了過去,留下一道半米長的砍痕,還劃破了裡面的血肉,隱約有不少血往外滲,不過比起被戳個透心涼,棄誓騎士已經非常幸運了。
然而,棄誓騎士的好運並沒有持續多久,他本以為這一輪對沖後雙方會拉開距離,展開第二輪對決,誰知騎士長在騎槍划過後,以強大的臂力制止了騎槍的慣性,在空中掄了一個迅猛的圓弧,以雷霆之力抽在棄誓騎士的臉上。
棄誓騎士的衝鋒面罩直接凹了下去,整個頭盔都在騎槍的揮擊中被打飛,要不是其身體素質過硬,差點整個人從馬上被掀下來。
棄誓騎士捂著流血的臉,用力地踢著馬肚子,和騎士長拉開了些許距離。
此時,棄誓騎士的頭盔被打飛,鼻樑骨整個都碎了,像挨了暴揍般青紫腫起,猶如掛了一個巨大的腫瘤,鼻腔里還不停有黑血往外涌,整個人狼狽不堪。
棄誓騎士還沒來得及擦掉眼睛裡的血,赫然感覺馬蹄聲至,當脖子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時,他意識到自己完蛋了。
可是死亡並沒有如約而至,只見騎士長將長劍架在了棄誓騎士的脖子上,聲音冰冷如鐵「擦掉眼睛裡的血,我不想卑劣地戰勝你。」
棄誓騎士呲了呲牙,撥開了騎士長的長劍,伸手擦掉了糊住眼睛的血污,待視線清晰後,他猛然抽出腰間的劍,砍向了騎士長。
騎士長不慌不忙地格擋開了這一擊,兩人在馬上打得有來有回,胯下的戰馬似乎都受過專門的訓練,此時都在試圖頂撞對方,破壞敵人的平衡。
在一起角力中,騎士長突然發出了兇悍的戰吼,額頭中心閃耀起一個金色的十字符號,流光璀璨的紋路沿著不斷擴張的血管傳向全身,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龐大到難以想像的力量。
棄誓騎士大驚,當即放棄角力,直刺騎士長的眼睛,可誰知,那金色的十字符號突然爆發出了海嘯般的波紋,在體表形成了一層肉眼可見的屏障,直接擋住了這惡毒的一刺。
伴隨著神聖的光芒,騎士長一把抓住了棄誓騎士的長劍,將其鋒刃折斷,反手一劍捅向對方的肩膀。
不僅是騎士長的肉體力量在金色十字的加持下飆升,連手中的長劍也像燃燒起了洶湧的金色火焰,附著的神秘力量直接瓦解了堅硬的盔甲,刺入棄誓騎士體內後將其肩胛骨直接挑飛,噴出的鮮血射到了兩米多高的位置。
棄誓騎士還來不及慘叫,騎士長胯下的戰馬就一頭撞在了對方的馬上,將其直接頂翻,同時將棄誓騎士給掀了下來。
「太棒了!!」在十字教會巡邏騎兵的歡呼中,戰局在這一刻分出了結果,憑藉體內的「神印」,騎士長以碾壓式的戰力打敗了棄誓騎士。
騎士長身上附著的金光慢慢淡去,額頭上的神印也緩緩消失,整個人如同雕像般在陽光下屹立,初生的朝陽仿佛化作了液體,在他身上流淌著,猶如沐浴神光,虔誠又神聖。
棄誓騎士狼狽不堪,不僅肩胛骨被挑飛,廢了一邊手臂,鼻樑也在之前被打碎,剛一摔還掉了兩顆門牙,啃了一嘴泥土,他剛試圖站起來,就發現冰冷的劍峰已經抵在了臉上。
如果是平常的決鬥,那或許可以是一場友好的切磋,但像這種兩軍對陣,結果只有兩種,要麼是帶著恥辱的烙印中途逃跑,要麼就是只有一個人活著。
棄誓騎士現在想跑已經是不可能了,他的那匹馬被撞得現在都還沒爬起來,而不管於公於私,騎士長都不會放過他。
棄誓騎士吐了一口血沫,看了一眼自己的陣地,眼神露出了些許複雜的寒芒,他重重地嘆了一聲氣,站起來昂首對騎士長說「請讓我站著,面對同伴而死。」
雖然每個十字教會的人都討厭棄誓者,但出於對手最後的尊敬,騎士長沒有拒絕這個請求,同意給他一個光榮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