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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幾聲驚呼,阿諾一手拎起埃里克,一手拎起背著艾爾的陸仁,踏著讓大地顫抖的步伐快速前進著。
阿諾的一隻手本來在上次任務里斷了,這次回拂曉城找鐵匠打了一隻鐵製的假手上去,雖然不靈活,但勉強還能用。
「het!」埃里克驚得連母語都說出來了,拿那滿是老繭的大手錘了一下阿諾肩膀上小山似的肌肉,豪爽地笑道,「這太令人驚訝了!我感覺自己坐上了家鄉的德系坦克!」
陸仁氣喘吁吁地把艾爾放了下來,癱在阿諾的肩上長出了一口氣,摸著發顫的腿打趣道「我覺得我都快跑出進化點了。」
「哈哈哈,夥計,那你應該下去再跑兩圈。」埃里克大笑著從背包里取出了朗姆酒,遞給了陸仁。
「不不不,還是命比較重要。」陸仁也不客氣,拿過酒就猛灌,加了蜂蜜的朗姆酒潤過著火般的喉嚨,難以言述地舒暢感傳來,他暢快淋漓地哈了一聲,說,「爽!太爽了!」
阿諾頓時沒好氣地一笑,合著這兩人把他當大巴了,不過他此時也是欣喜異常,以前只有級巨人血統的時候,他並沒有享受到太多血統的力量,可現在洛憂直接幫他把血統提升到b級,獲得了巨大化變身能力,各種體能數據呈指數性增長,他只感覺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蘊藏著無與倫比的力量,幾乎是要噴薄而出,肩上扛著三個人也像扛著寵物狗一樣輕鬆。
有了阿諾的協助,他們的行軍速度大大加快,如果不是阿諾的變身時間有限制,他們完全可以輕輕鬆鬆再跑個一天一夜,不過這顯然太消耗精力與體力,所以他們當晚還是找了個地方駐紮了下來。
晚上,周圍寒意逼人,眾人都聚集在了篝火旁,洛憂一邊把玩著沙漠之鷹,一邊問道「那幾個人殉者真的不用帶上?」
「不用。」鬼手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類似遙控器的東西,「人殉者是一種有專業生產流程的『貨物』,每個人殉者脖子裡都會被裝上炸彈,交換人殉者的時候相互換按鈕按一下就行,否則每次任務都要帶著人殉者到處跑的話,那不是麻煩死了。」
阿諾拋出了自己的擔憂,也是洛憂的擔憂「交易過程中真的不會出現問題嗎?」
「理論上存在很大的問題,在這個爾虞我詐的末日,何來信任可言?更別提是涉及獎勵點的事情。如果按照流程用按鈕起爆,雖說人殉者就會被判定為意外死亡,但還是會在最終結算的時候單獨統計,和獎勵點掛鉤,難免有人在這個過程中起歹意。」鬼手冷笑著將遙控按鈕放回了懷裡,摸著身旁的黑夜大太刀說,「不過,這就是一種約定俗成的遊戲規則,你不想遵守?想殺掉對方的人殉者又不讓自己的人殉者死?可以,立方體不會因為這個懲罰你,但如果事情傳了出去,那是非常敗壞名聲的,等你自己的勢力發展到一定規模,你就會知道名聲這種東西還是很重要的。」
這時,埃里克從遠處往回走了,他在唯一能攻向營地的徑道布下了自己那個級塔樓核心,兩米多高的巨大炮塔猶如一個忠誠的衛士,炮口就像野獸的兇惡獠牙,火控雷達無時不刻地接收著周圍的動靜,只要有敵人試圖接近,那就會被這台炮塔毫不留情地撕碎。
不得不說,埃里克的塔樓核心簡直就是野外夜晚生存的利器,有這種全自動防禦武器站崗,夜晚可以睡得很安心。
埃里克在篝火旁坐了下來,他之前離篝火太遠,夜晚的寒冷將他口中呼出的水汽都凍在了鬍子上,他搓了搓手坐下,又拿出一瓶全新的朗姆酒,猛灌了幾口,臉上很快浮現起滿足之色,他擦了擦嘴,很大方地把酒遞了出來,說「大晚上喝這個實在太取暖了,你們要不要來一口。」
看到埃里克剛才對嘴喝酒的動作,又看到酒瓶口上還殘留著一點唾沫星子,就算有想喝酒念頭的人也搖了搖頭,只有陸仁不在意這種細節,接過酒又灌了幾口,說「這真是個好東西。」
「哈哈哈,以前我們歐洲很多海盜就喜歡喝這種酒,性烈,但口感又甜潤,睡前喝幾口,那呼嚕比打雷還響。」埃里克哈哈大笑起來,但隨即變得有些憂傷,「不過那片蔚藍的大海是再也回不去了。」
埃里克說的是目前一個很絕望的事實人類再也無法涉足大海。
原因很簡單,因為立方體的出現,海洋里充滿了凶獸,這些凶獸不僅巨大無比,神出鬼沒,而且對海洋的適應力比人類任何一艘戰艦都要強大,當初崩壞元年災難剛爆發的時候,各國最先被殲滅的就是海軍。
戰艦不像坦克那樣屹立不倒,坦克可以在履帶斷裂的情況下憑藉鋼鐵之軀一夫當關,比如當年二戰時期震驚全球的巴巴羅薩計劃中,在立陶宛境內的橋頭堡,一輛蘇聯kv2重型坦克被炸斷履帶後孤軍駐守了將近兩天。
可是戰艦不一樣,凶獸在水下的高速突襲不僅可以繞開笨重的魚雷,強大的生命力也可以抗住深水炸彈的進攻,而且一旦它們破壞戰艦的底部甲板,再威武的戰艦也會漸漸沉入水中。
因此,現在的海洋已經被變異凶獸統治,人類已經沒有辦法,至少目前來看沒有任何辦法回到海洋了,各國也已經把海軍編制全部取消。
蔚藍的大海,已經成為了怪物的天堂。
第五十一章 促膝長談
在篝火前,或許是荒野黑夜的氣氛所致,又或許是晚上閒來無事,眾人開始促膝長聊過去的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