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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景橙空走到了莫謙的大元帥主帳。
莫謙現在肩負大元帥重任,自然不可能休息得太早,他剛剛在帳中做完行軍規劃,悶了一整天,此時終於找到機會來外面透氣。
莫謙看到景橙空,打了個招呼,小心翼翼地問:「橙空,你跟梓蕭紙條」
景橙空坐到了莫謙身邊,平靜地說:「都沒選中。」
「那就好。」莫謙鬆了一口氣,無奈地笑著,「雖說大家一視同仁,但從私心來說,我真的不想看到任何熟人去當敢死隊。」
景橙空漫不經心地:「你是大元帥,抓鬮這種事,隨便弄個暗箱操作就行了,反正整個帝國都是你的。」
莫謙笑著拍了拍胸口:「這可不行,身為大元帥,應當以身作則。」
「扯淡,公平都是騙小孩子的東西,這世上哪來的絕對公平?富豪和乞丐能一樣?當官的人和端茶送水的人能一樣?當元帥的人,命就是比普通士兵要貴。」景橙空性子直,從不拐彎抹角,直接毫不客氣地說,「小爺不信你的紙條沒動過手腳。你的命可比其他人重要多了,最不能死的就是你。」
「沒錯,你說得對。我等了大半輩子,可不是來當敢死隊的,我甚至不會靠近一線戰場,不會碰任何危險的事。帝國需要我,誰都可以死,我無論如何不能死。」莫謙拍了拍景橙空的肩膀,笑著說,「但是,如果我剛上任,就要動用特權,那和以前那些官僚有什麼區別?」
「我是一個相信天命的人。天命在我,讓我坐到了這個位置,給了我權力以及責任。所以我相信,天命不會讓我抽中敢死隊,它不會這麼戲弄我。」莫謙起身拍了拍灰,深邃地說,「但如果真的抽到了,我也不會退縮。總要有人死的,不是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都是平等的,真輪到我,我不會讓別人替我去死。」
景橙空思索許久,這才抬起頭看著莫謙,說:「你會是個好元帥。」
莫謙無奈地笑一聲,自嘲說:「哎,能苟住再說吧。一個月內看不到聯邦援軍,也別什么元帥不元帥了,大家一起埋土裡。」
莫謙回到軍帳,景橙空也沒有停留,時間漸晚,困意來襲,她也準備回帳了。
在歸去的途中,她偶然撞見一個執勤回來的哨兵,這個哨兵一看到景橙空,表情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縮著頭不敢看她。
景橙空背負兄長身份長大,一直以來都非常擅長察言觀色,對別人異樣的目光很敏感,此時一看哨兵眼神飄忽,她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
哨兵還沒來得及溜走,側腰直接挨了一記飛踢,整個人摔出去三米多遠,險些散架,捂著腰不停哀嚎著。
景橙空大步上前,把哨兵拎了起來,冷聲逼問:「探子?」
哨兵嚇得一身冷汗,趕忙擺了擺手說:「什麼探子?!您看清楚!是我!」
剛才太黑了,五官看不清,只看到了奇怪的眼神,現在離得近,景橙空終於把這個哨兵認了出來,這傢伙是負責分發敢死隊紙條的人,前段時間見過幾次了。
打錯了就打錯了,景橙空也不是那種會道歉的人,她鬆開了哨兵,疑惑地問:「你幹嘛見小爺就跑?」
哨兵眼神飄忽,明顯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嘴上卻賠笑著說:「沒沒跑啊我困,趕著回去睡覺呢。」
不知為何,看著哨兵閃躲的眼神,景橙空心中堵堵的,悶得慌,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哨兵和她的交集在哪?
說實話,真沒什麼交集,往日無怨,近日無讎,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那這傢伙為什麼要躲?
如果要說彼此之間有什麼接觸,那就只有
敢死隊紙條!
很突然地,景橙空腦海里浮現出了葉梓蕭和她的兩張紙條,以及剛才那兩聲我愛你。
葉梓蕭和景橙空都屬於性子很直的人,玩不來浪漫的東西,兩人走到一起都是稀里糊塗的事,誰也沒表過白。
為什麼葉梓蕭會突然對她說我愛你
難道?!景橙空的表情漸漸變得驚愕,看向了這名哨兵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生離死別
第二天,葉梓蕭早早醒了,他看向旁側,發現景橙空好像比他醒得還早,一雙大眼睛在昏暗朦朧中看著他。
葉梓蕭故作輕鬆,伸了個懶腰,用賤賤的語氣說:「老婆,快,給我一個早安吻。」
他還沒反應過來,景橙空就貼了過來,在他唇上留下一個吻。
葉梓蕭愣住了,神色慢慢變得驚恐,先是摸了摸後腦勺,發現沒有挨揍的包,隨即震驚地看向景橙空,顫聲說:「你你不打我?!」
景橙空搖了搖頭。
葉梓蕭跟觸電似的一顫,驚恐地穿好了衣服,跌跌撞撞跑出帳外,正巧碰到了巡視的莫謙。
莫謙一臉疑惑地說:「你怎麼跟見了鬼似的?」
葉梓蕭被嚇得氣都喘不上來,神色惶恐地說:「莫謙,我跟你說個事,你千萬別害怕。」
莫謙一頭霧水:「你說。」
葉梓蕭表情詭異地說:「我剛才叫橙空老婆,她沒打我。」
莫謙這輩子見過的大場面太多了,先有帝國會堂獻計殺將宗,後有臨江刑場斬孽帥,哪怕天塌下來都不會眨眼。但此時,一聽到葉梓蕭的說法,莫謙下半身一涼,差點嚇得尿褲子:「我我操這是世界末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