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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旗士兵沒想到護士會做這個動作,下意識一掌拍了過去,但出手時猶豫了一會,繃帶還是被剪開了。
「你你打我我只是好心幫你」護士被拍倒在地,委屈地眼淚汪汪,她抬起頭看向了鷹旗士兵,剛想說什麼,突然愣住了。
醫療帳的燈光有些昏暗,鷹旗士兵的臉在陰影中若隱若現,猶如一個隱匿的幽靈,而剪開的繃帶下,那個傷口
「這不是凶獸攻擊的傷口」護士呆呆地看著鷹旗士兵繃帶下的傷口,顫聲說,「這是被人打傷的傷口」
鷹旗士兵默默地嘆了一聲氣「哎,為什麼不聽話呢?」
護士不可置信地搖著頭,顫聲說「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在護送將宗遺體時,被凶獸打傷的嗎」
護士話音剛落,赫然發現身後站滿了人,那些之前躺在病床上睡覺的鷹旗軍士兵都已經圍了過來,在燈光的陰影中默默地看著她。
護士愣了一會,突然抓起剪刀,剪開了身後一名鷹旗士兵的繃帶
人為傷!
剪開第二名士兵的繃帶
人為傷!
第三名
人為傷!
所有鷹旗傷員,無一例外,傷口全都是人為傷,根本不是凶獸襲擊的傷口!
護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裡蓄滿了淚水「你們」
在一片死寂中,毫無徵兆地,帳外的天際盡頭,一顆耀眼的炙芒自地平線升起,猶如長龍般直撲夜空,誰也不知道它是什麼,也無法預估它究竟升了多高,到最後,它幾乎成為了夜空中的星辰,但散發的光芒卻猶如太陽般耀眼。
夜空在這一刻被炙芒徹底點亮,甚至可以相信,整個北方三省都能觀測到這顆炙芒。
看到夜空中出現的炙芒時,暮鄉所有鷹旗士兵的眼眸仿佛都一同被點亮了,那名和護士混得熟絡的士兵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深沉地說「時間到了。」
「不你們你們是壞人!!!」護士哭喊著推開鷹旗士兵的包圍,向外逃去。
一個士兵走上來問道「指揮官,這個女人,我們該怎麼做?」
抽菸的指揮官看了一眼護士逃離的背影,淡淡地說「她照顧了我們這麼久,對我們有恩,讓她走吧。」
士兵提醒道「可她已經知道我們傷口的秘密,恐怕會向暮鄉叛軍報告,給我們帶來一些麻煩。」
指揮官把煙從口中取下,直接在掌心掐滅,飛濺的火星閃耀在漆黑的眼眸中,臉上帶著一種捉摸不透的深邃,輕描淡寫地說「那就殺了吧。」
士兵聞聲,拿起地上的剪刀,飛奔,擒拿,割喉,一氣呵成,將逃離的護士直接殺死。
指揮官看向了周圍匯聚的鷹旗士兵,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戰意「該行動了,兄弟們,我們將被載入史冊,永世長存!」
「報告!三省各地都觀測到了那顆炙芒,但分辨不出那是何物!」
「急報!急報!十分鐘前,暮鄉軍區指揮部失聯!情況不明!」
「報!!!冬門軍區指揮部失聯!情況不明!!」
「楚元帥!!天薩軍區指揮部傳來加急戰報,營內鷹旗軍突然發動攻擊,搶奪軍械,炸毀彈藥庫,損失極其慘重!現已失聯!!」
楚臨風本來在房內休憩,忽被天外炙芒驚醒,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跑到了議事大廳,他呆呆地聽著一封封軍情急報,不可置信地說「到底怎麼回事?」
南宮已經急得嘴唇上滿是血泡,整個人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別問了!!快剁了鷹旗軍的兩個人質!!!」
楚臨風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難道是李瞬笙和uky被鷹旗軍秘密救走,十萬鷹旗大軍沒了顧慮,發動總攻了?!
楚臨風趕緊向殿中的御林死士下達命令「快!去關押俘虜的地方,把他們帶到大殿中來!如果人不見了,就給我追,追上直接砍死!」
「是!」御林死士剛準備轉身前往關押俘虜的地方,卻不想迎面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這一刻,原本嘈雜的大廳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來者。
「噠噠噠」一片死寂中,精緻皮鞋與地面清脆的接觸聲迴蕩在大殿內,伴隨而來的還有輪椅的咯吱聲。
只見李瞬笙面帶微笑地走入大殿,身前推著輪椅,uky正坐在輪椅上,似乎正在熟睡,修長濃密的睫毛輕輕在臉上搭著,時不時顫一下,尤為惹人憐愛。
李瞬笙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微笑道「晚上好,各位,聽說有人找我們?」
第七百三十一章 叛軍聽檄
南宮一見到著兩人,先是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但臉色很快陰沉如水「居然沒跑,還敢大搖大擺走進來?」
李瞬笙微微一笑「我只是覺得,你們一定想見我,如果我猜錯了,退回房中便是。」
南宮陰森地盯著李瞬笙,問道「你知不知道,冷鳶幹了什麼事?」
「知道,之前留在各地的鷹旗傷員,全都是人為打成的重傷,將軍故意以奔喪之名,不費一兵一卒,令北方各地城門大開,留下這些傷員作為內應。」李瞬笙似乎早就知曉一切計劃,絲毫沒有意外,就這麼和驚愕的南宮對視著,輕描淡寫地說,「待時機成熟,北方夜空炙芒大起,這些傷員就會紛紛起身,攻擊各地軍區,使其指揮系統癱瘓。」
「原來從一開始,你們兩個就是棄子!冷鳶也真是心狠手辣,為了勝利,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了!」南宮的眼中散發著野獸般的血腥,戰意沸騰地對楚臨風請示,「元帥!請派我率領主力決戰鷹旗軍,在下願在前線布下連環奇陣,殺得她十萬兵馬片甲不留!現在,請斬下這二人首級,為我軍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