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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會輕易說出再見,用淚水換你彷徨;
只待一日你能歸來,帶我回到初識的地方
回應霍安里森的,是膾炙人口的《雨中畫》。
「呼!~」當《雨中畫》響徹教會宴堂,大漠女孩的嬌軀突然燃起了熊熊聖火,空靈的火焰光彩奪目,時而像一隻鳳凰衝破雲霄,時而像一層火紅的薄暮四散開來,時而如同閃爍的夕陽照向大地的最後一縷陽光,透露著令人心醉的美。
在聖火焚燒中,大漠女孩閉上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她的身軀並沒有出現物理性的燃燒,而是直接變得透明,緩緩消失,猶如一個甦醒的夢
「怎麼還是這麼冷。」大漠女孩輕笑了一聲,嬌軀伴隨著聲音遠去,在火焰中以一個夢幻般的方式凋零,消逝。
當大漠女孩消失之際,在場的將領們都傻了,他們看著那件掉落在地的大漠輕紗,四處找著女孩的蹤影,卻怎麼也找不到,一個個驚愕地叫道:「怎麼回事?她去哪了?!」
「這隻靈狐用過雙生能力。」霍安里森眯眼注視著地上的輕紗,深邃的聲音宛若大海,「失去一半魂魄的靈狐,此生都感覺不到溫暖,只會在寒冷的火焰中凋零,這個過程叫做『冷逝』。」
「她的壽命到頭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地牢欺凌
沒有人知道長安宴堂出了什麼事,更不知道在那麼多教會將領,乃至教皇霍安里森本人的保護下,楚凡怎麼就死了。
外界只知道,生辰宴的第二天,霍安里森以騎士禮安葬了楚凡,並宣布他回歸了主的懷抱。
楚凡雖然是降將,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死對於教會來說是巨大的損失,而對於逃竄的臨江匪軍卻是一個好消息,他們少了一個勁敵,但這種好消息現在已經無關緊要。
領袖莫謙被俘,縱使仍有大批匪軍在外逃竄,但也已經是一盤散沙,孽帥歐辰將他們一網打盡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很顯然,這個「時間」在不斷加快,因為隔三差五就會有一支隊伍想來營救莫謙。歐辰要做的就是每天把莫謙帶出去,當眾大刑折磨,然後在附近安插暗哨守衛,等匪軍來救援的時候將他們當場擊斃即可。
今天戰果頗豐,帝國軍將莫謙折磨了一個下午,中途居然來了兩波救援,當場擊斃了20多個匪軍特戰精銳。
臨近夜晚,這一日的酷刑也就結束了,遍體鱗傷的莫謙被帶回了地牢,重新收押。
為了讓莫謙死得慢一點,孽帥歐辰專門囑咐過,必須避開要害,所以莫謙現在雖然一身都是血污,但還未被傷及性命,甚至還被醫官細心上了藥,好讓皮肉恢復得更快一些。
當被重新銬起來時,他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帝國士兵,沉聲說:「你們就心甘情願地給歐辰那種人賣命?」
這名帝國士兵年紀很輕,30都沒到,出生於北境自治時期,連兩次衛國戰爭都沒經歷過,徹頭徹尾的新紀元孩子。
他聽到莫謙的詢問,輕輕搖了搖頭,默默地說:「我沒辦法,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頭讓我做,我能不做嗎?我爸媽還等著我拿工資和獎金回去治病,我妹妹才4歲,這個世界都還沒好好看過呢。」
莫謙聽後短促地笑了一聲,無奈地說:「就現在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還不如不看。等哪天把這個時代扭轉過來,再讓她看。」
帝國士兵會心地一笑,偷偷從懷中取出了一塊巧克力,塞到了莫謙嘴裡,說:「吃吧,你血流太多了,要補充」
「你在幹什麼?」突然,士兵身後響起了一個冷漠的聲音。
士兵驚得渾身一顫,手足無措地說:「沒長官,我只是」
「嘭!」士兵還來不及反應,槍聲便已響起,子彈在他的眉心留下一個血洞。
長官不知道這名士兵為何給莫謙餵巧克力,只知道這種行為一旦傳出去,整個連隊都會被調查,一旦被扣上「通敵」乃至「匪軍內奸」的罪名,那將會禍及全家。
所以,別問,直接殺掉,這是最優解。
莫謙嘴裡咬著半塊巧克力,卻咽不下去,他悲哀地看著士兵的屍體,幽幽地說:「你不僅殺了一個好兵,也殺了一個4歲孩子的未來。」
長官可沒那麼多話,直接在莫謙臉上留下一個44碼的鞋印,踢歪了他的鼻樑,冷笑說:「死到臨頭了還那麼多廢話。」
莫謙醒掉了鼻子裡的血,眯著眼問:「死?」
「恩?你還不知道嗎?」長官拍了拍靴子上的灰,詭笑說,「大元帥剛剛在會議上發布了命令,明天要將你當眾槍決,而且將消息傳向了江南全境。」
莫謙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會突然聽到這麼一個消息。
長官大笑起來:「現在這樣圍點打援,每天也就弄死十幾個人。等明天槍決,匪軍肯定會派殘餘主力來救你,到時候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長官俯身,以一個侮辱性的力度,不輕不重地在莫謙臉上打了兩巴掌,不懷好意地笑著:「怎麼樣?要不乾脆開口,直接告訴我其他人的藏身位置,我告訴大元帥以後,會向他求求情,讓你死前快活一回,做個風流鬼。」
長官說完,有意無意地看向了另一側牢房。
那裡囚禁著一個女孩,她的雙眼已經被刺瞎,再也看不到光明,就這麼無力地倒在茅草中,而且一連幾天都像現在這樣倒著,如果不是胸腔還會呼吸起伏,就跟個死人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