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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是軍人,我只是一個荒野流民,一個洛憂撿來的小孩。」凌臉上露出了淒涼的笑,她直勾勾地注視著冷鳶的暗紫色眼瞳,用一種堅決又悲戚的聲音說,「8年前,在給我開啟靈能力之前,洛憂問過我一個問題,他問我為我死都行?我告訴他,為你死都行。」
冷鳶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灼熱的炎斑開始在皮膚上若隱若現,這代表著她的龍血開始升溫,已經動了真怒「有意思,現在不鬧彆扭了?現在不說什麼『你這麼做,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不說什麼『你這個騙子』,不說什麼『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冷鳶重複的這些都是當初洛憂假意訂婚米拉蒂時,凌和洛憂通訊時說過的話,當時凌是發自肺腑地感到傷心,並單方面切斷通訊,表示和洛憂再無瓜葛,恩斷義絕,從此路人。
然而,面對冷鳶的譏諷,凌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她深深地說「是,我承認,我是個喜歡鬧彆扭的人,矯情,煩人,總是發脾氣。但我也要告訴你,不管我嘴上怎麼說,在我心裡,我不屬於鷹旗軍,我永遠是洛憂的人。他一切安好,我可以不見他,可以躲在這裡生悶氣,甚至摔掉他送給我的草莓蛋糕。但如果他受到了哪怕一點傷害,我一定會去找他,這是一個約定,也是一個承諾。」
冷鳶臉上一抽一抽,浮現的炎斑已經變得很明顯了,周圍的溫度也開始升高,足以灼傷人的呼吸道,她的手指已經陷入了桌面,抓出五道抓痕,就這麼冷酷地盯著凌,沉聲道「8年前在夕城,是我帶走了你,給你好吃好喝,給你買漂亮的衣服,給你最好的保護,甚至給你投入了無數獎勵點,讓你和ucky一起學習靈能。我足足照顧了你8年,現在你告訴我,你要去找一個和你組隊僅僅不到半年就離開的人?你要找一個甚至不喜歡你,不愛著你,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妹妹的影子,把你當做妹妹替代品的人?」
「是,這個人叫洛憂,我不在乎他愛不愛我。」凌淒涼又悲情地一笑,轉過身,向軍帳外走去,留下一句話,「我愛他,這就夠了。」
「衛兵!!!」冷鳶一巴掌拍碎了身前堅硬的桌案,實木材質在與高溫龍血的接觸中迅速碳化,那雙暗紫色眼瞳中有火焰在洶湧燃燒,伸出的手布滿大量灼紅的浮斑,就這麼指著凌的背影,怒吼道,「她要是敢踏出軍帳一步,就地擊斃!!!」
衛兵嚇得腦子一緊,凌被收入鷹旗軍也有8年了,他平時看到凌的次數不頻繁,但怎麼說也目睹了這個女孩從小丫頭長大成人的過程,現在突然說要擊斃她?!
此時,衛兵也只能祈求凌聽話一點,別再惹將軍了,老老實實待著軍帳里把事情講清楚,讓將軍冷靜一下。
然而,這個幻想很快就破滅了,凌雖然看著軟萌,但內心深處是一個敢愛敢恨,性格剛烈的女孩,她無視了冷鳶的威脅,毫不猶豫地踏出了軍帳,向著軍門方向走去。
衛兵的思緒很掙扎,他絕不想讓凌喪命於自己槍下,然而,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更何況這是冷鳶親口下達的將令。
衛兵咬著牙,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凌的後腦勺。
就在衛兵即將扣下扳機時,冷鳶暴怒的聲音伴隨著濃郁的龍威傳來「放下槍!」
衛兵嚇得一哆嗦,趕緊把僵硬的手指收了回來。
冷鳶氣急敗壞地走出軍帳,盯著凌離去的背影,嘶聲吼道「滾!讓她滾!養不熟的白眼狼,快滾!永遠別再回來!」
第八百六十九章 聯手抵禦
赤血帝國和聯邦重工軍團爆發的戰爭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時間即將來到12月的雙聖周。
雙聖周,崩壞紀元最為特殊的兩周,因為極寒的氣候,所有凶獸都會陷入冬眠,而且出於一些未知的原因,立方體會在這兩周內停止運作,不會發布任務,不會帶來崩壞,不會有任何能量波動,就像其它凶獸一樣陷入「冬眠」。
由於這種現象的存在,赤血帝國,聯邦重工軍團,十字教會三方勢力在審判議會的提議下簽署了一份條約無論戰事多麼緊急,無論有什麼血海深仇,這兩周內必須無條件停火,等雙聖周過去再廝殺不遲。
這份條約已經生效了14年,然而可以預見,在崩壞15年的現在,它即將失效了,不為別的,因為審判議會在這場戰爭中已經不再是一個「公證人」的存在,以r和奈落為首的兩大派系一個支持赤血帝國,一個支持聯邦重工軍團,雙方都參與到了這場大國博弈之中,雙聖周的約定已經和《帝國聯邦互助條約》一樣,成為了一張廢紙。
從兩天前開始,覆蓋前線的區域就開始下起了大雨,肆虐的狂風充斥著空氣的每一個角落,夾雜著細密的暴雨席捲著大地,可見度僅有七八米,整條戰線都在這等狂風暴雨中瑟瑟發抖。
很多士兵從未見識過這等風暴,大量不知名的物體被吹上天空,捲入漆黑的雲層,如同被惡魔張開的大口吞噬,令人不寒而慄。
這樣的風暴很大程度影響了戰事,聯邦重工軍團的遠程打擊失去精度,女武神無法起飛,坦克陷進沼澤,赤血帝國也不好受,普通士兵在這種風暴中站都站不穩,哪怕是進化者的實力也大打折扣。
為了避免無謂的傷亡,赤血帝國和聯邦重工軍團不約而同地收緊了戰線,軍隊的正面碰撞仍在繼續,但減少了許多,而那些無法被暴雨阻擋的暗流依舊在肆虐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