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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幕一打開,指揮官就看見了哨兵那張絕望到涕泗橫流的臉,同時傳來的還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指揮部!指揮部!出事了!好多騎兵,好多騎兵啊!!!」
「報告具體情況!士兵!我命令你報告具體情況!」指揮官的喊話並沒有起到作用,因為那個哨兵已經被嚇得神志不清了,最後隨著一陣狂顫,他的身體像捲入絞肉機一般破碎,鮮血殘肢漫天亂灑,掉落在地的觀測設備陰差陽錯地對準了戰場,錄下了令人驚恐的一幕。
無數身披重鎧的騎士在戰場上策馬狂襲,他們的眼睛比濃郁的鮮血還要猩紅,絕不是人類會有的眼瞳,身上的漆黑玄鐵重甲有千斤之重,無堅不摧,飄揚的十字旗幟在空中交織成了葬禮的喪帶,散播著黑色的死亡威壓,手中巨大的騎槍綻放著死神的寒芒,毫不掩飾對鮮血的渴望。
龐大的重量並沒有壓垮騎士身下那些來自地獄的戰馬,這些馬匹的面目比惡魔還要猙獰,口中吐出的灼熱氣息帶著惡魔的硫磺味,猩紅的眼睛仿佛要把人吸向一個無底地獄,鐵蹄的每一次奔踏都會將地面踩出蛛網般的裂痕。
無窮無盡的騎士向著軍營發起了浩瀚的衝鋒,猶如死神揚起了黑鐮,向著整個陣地砍殺而來。
龐大的騎士部隊最前方,一個修長的身影引軍狂襲,她的嬌軀和雄武的騎士比起來顯得很渺小,可那堪比黑雲壓城的戰袍卻是透露著難以言述的威壓,猙獰的血瞳讓人瞥一眼就心驚膽裂。
這個身影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引導部隊瘋狂前進,也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她拖著手中猙獰的七尺巨劍向著探測器狂襲而來,沉重的劍身在堅硬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帶著瘮人的暗芒砍碎了探測器。
探測器被破壞的一刻,指揮官手中的熒幕也變成了黑白雪花狀的畫面,他的臉色變得極度蒼白,身軀也不知是因為大地的震顫而一起發抖,還是因為深入骨髓的恐懼。
指揮官快速調到了其它崗哨的探測器,但發現基本都已經失聯了,最後只能連接到一個山頂的哨所上。
這個崗哨的位置很好,可以俯瞰基地全軍,此時,指揮官透過這個觀測哨看到了化作血肉地獄的基地
前線陣地中,大半的陣地淪陷,如同螞蟻般大小的士兵們哭喊著在營地間竄逃,但頃刻間就被高頭大馬的騎士砍得四分五裂,內臟和腦漿伴隨鮮血塗滿了大地,就像土在麵包上的果醬。
一些重機槍陣地的士兵絕望地大叫著,想要反擊,但是如同暴雨般的子彈打在騎士的千斤巨鎧上只能碰撞出一縷縷灼目火花,就算對準馬匹射擊,這些來自地獄的戰馬不知恐懼,不知疼痛,哪怕被打得千瘡百孔也沒有停下衝鋒的步伐。
騎士如同駭浪般涌過機槍陣地,沒有任何懸念,整個陣地上的士兵消失了,真正意義的消失了,連屍骨都看不見,只能看見濺得像猩紅地毯一樣的污血。
陣地後方,裝甲車部隊被調動了起來,士兵操縱著機關炮,甚至拿著單兵火箭炮向騎士部隊攻擊,但就算僥倖炸翻幾個,後面還有更多的騎士湧來,打趴一個頂上來十個,打趴十個頂上來一百個,就像黑色的鋼鐵洪流般滾滾向前。
當雙方接觸的一刻,這些十多噸的裝甲車在恐怖的衝擊下仰天側翻,巨大的騎槍如同撕紙般撕開了車輛裝甲,將裡面絕望的駕駛員捅成肉泥,最後在戰馬的鐵蹄下,這些可以在戰場上橫行的裝甲車被踏成了原始的廢鐵。
淪陷了,整個基地都淪陷了,騎士部隊如同十二級颶風般橫掃向前,所過之處血肉塗地,寸草不生,別說活著的士兵,連完整的屍首都看不見!一具都沒有!
如果不是指揮部處於基地最後方,恐怕這個倉庫也已經在這樣的鐵蹄下化作了灰燼。
指揮官真的已經快瘋了,這些騎士究竟是什麼情況!哪裡來的!為什麼衝鋒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此龐大的部隊,就是隔著二十里也能聽見動靜,怎麼莫名其妙被人貼到臉上了!
若不是指揮官的職責支撐著意志,他真想現在就驅車逃跑,但他還是壓下了恐懼,聯繫了後方的友軍,大聲說「這裡是華中陸戰軍第14師121團,前線基地遭遇不明部隊襲擊,將士幾近全滅,請原地構築防禦工事,不要支援!重複!不要支援!」
「幹什麼!你幹嘛不要支援!我同伴都被踩死了,我們也在這等死嗎?!」進化者簡直快瘋了,一把扯住了指揮官的衣領嚎叫著,他也有大批同伴在前線基地,就剛才那慘狀來看,估計全都變成肉泥了。
指揮官冷笑道「大丈夫死則死矣,戰死沙場,有何可懼!」
「你!」進化者剛想給指揮官一拳,突然發現倉庫的大門被打開了,寒冷的風伴隨著破曉的光線照了進來。
一個身影站在倉庫門口,背對著微亮的天空,遮蔽了破曉的光,在地面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陰影,只能看清那雙如同火焰般的瑰紅眼眸。
「洛」癱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熙淼呆呆地看著這個神兵天降的人,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開火!」突然,指揮官給倉庫內的士兵下達了命令,自己也拔出了貼身的衝鋒鎗。
一瞬間,萬彈齊發,洛憂的身體被射得鮮血四濺,千瘡百孔,手臂被打爛,膝蓋被打斷,成片成片的血肉伴隨著骨頭碎渣濺在牆上,猩紅的肌肉組織連接著神經暴露在了外面,就像一灘被打爛的肉泥,倒在地上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