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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梓蕭一腳踢歪了旁邊的旗杆,冷聲說:「廢話!要不是看在二十多年的情分,老子現在就去把她的頭擰下來!」
「長安的聲明跟我的猜測全部對上了,我只是有一點始終沒想明白。」莫謙不停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語氣中帶著疑惑與不甘,「墨骨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她對冷鳶的恨是哪來的?不應該啊還是說」
葉梓蕭直接冷聲打斷了莫謙:「人心隔肚皮,誰他媽知道!我只關心現在該怎麼辦!莫謙,你不是跟人讀書去了嗎,你說,該怎麼辦?」
莫謙剛想說什麼,一名傳令兵突然跑了過來,將一份檔案交到了葉梓蕭手中,沉聲說:「大校,情報處的緊急檔案,請您立即閱讀,並確保閱後銷毀。」
葉梓蕭檢查檔案印泥的時候,莫謙背過身說:「那我先迴避下吧。」
葉梓蕭嘖了一聲,把莫謙拉了過來,直接撕掉了檔案的外殼,罵罵咧咧地說:「你跟我裝什麼陌生人?一起看。」
檔案很短,只有一條資訊,但葉梓蕭和莫謙看後臉上頓時浮現起波瀾大驚,莫謙焦急地抓住葉梓蕭說:「快去找墨骨,這要出事了!」
第一千二十二章 孤獨守望
寬敞的落地鏡前,墨骨身上穿著鷹旗軍制式軍禮服,白皙到近乎剔透的肌膚與這件透露著鷹旗肅殺地黑色軍服形成了鮮明對比,潑墨般的黑髮服帖地落在肩上,猶如上等絲緞,室內昏暗的燈光映出了那雙漆黑如墨的黑瞳,深不見底的眼眸透露著一股微妙的壓抑感,卻是沒有透露出任何感首發
墨骨在化妝,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化妝,她擔心自己化出來的妝面太髒,就沒敢用一些特殊的化妝品,只是打了粉底,簡單修容,用睫毛筆點深了自己眼角本就有的淚痣,然後拿著淡粉色的唇釉潤一潤自己的嘴唇,就像即將奔赴一場重要的約會。
墨骨今年已經39歲了,雖不說多老,但也不再年輕,跟「少女」二字顯然無緣,但她本身長相就偏幼,進化者體質又讓衰老不明顯,再加上今天細心化了妝,似乎一下子變回了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塗完唇釉,墨骨細心地將其放進了收納盒,不過這個動作不慎觸碰了一下旁邊放著的信函,裝在裡面的檔案落在地上,悄然開啟。
除開鷹王的落款,檔案上只有一行字:請血侯將軍與我一飲觥籌。
墨骨將檔案撿起,輕輕疊好,放進了鷹旗軍服的口袋,站起身面對落地鏡,整理著衣服上的每一縷褶皺,將其全部撫平。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來者連門都不敲,二話不說就沖了進來。
葉梓蕭是第一個衝進來的,他直勾勾地盯著墨骨,眼神中有怨氣,有憤怒,有無奈,但最後都在二十多年地情分中歸為惋惜,他幽幽地說:「墨骨,冷鳶叫你去北境王都,你真的要去嗎?」
墨骨點了點頭,平靜地說:「我一個人去。」
莫謙的臉色很凝重,沉聲說:「這是鴻門宴,她會殺了你的。」
墨骨似乎沒聽到莫謙的話,她此時整理完衣服,只有一條領帶還沒綁,就拿起桌上兩條領帶在胸前比了比,眼神中透露出些許迷茫,歪著頭說:「你們覺得,哪條領帶好看?」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葉梓蕭將墨骨的手按了下來,焦急地說,「你去北境只有死路一條,明白嗎?冷鳶不會給你活路的!」
墨骨的手又抬了起來,將紅色的領帶寄到了自己的襯衫衣領,她看了看鏡中的自己,說:「梓蕭,紅色領帶會不會顯得太正式?」
葉梓蕭走到墨骨身前,焦急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不停搖晃著她:「你聽明白沒有?!你不能自己一個人去!要去我們所有人陪著你去!我們整個江南軍都去向冷鳶投誠,所有人死諫保你的命!」
莫謙直接出聲,面色陰沉地說,「不行,這種時候帶兵去北境,不管是不是真的投誠,只會被冷鳶視作兵諫,我們一越過南北分界線就會被殲滅。」
葉梓蕭咬牙切齒地說:「那就哪都不去!或者或者我們去進攻西域!大元帥令上不是說,無論行動多麼不可理喻,全國上下都將一致配合,那我們就用這一點去打他!有什麼苦讓長安自己咽下去!」
「梓蕭,你沒弄明白情況,現在不是商量怎麼對抗大元帥令的時候。而是面對這道詔令,北境別無選擇,冷鳶已經分不清我們是敵是友了,我們也沒有辦法證明,不管我們做什麼,投誠也好,按兵不動也好,進攻西域也好,對於冷鳶來說,博弈的最優解就是把我們和西域一同殲滅,這對她來說是效率和收益最大的選擇。」莫謙的眼神沉了下去,撰緊拳頭說,「所以,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不是去證明什麼,而是如何活下去。」
莫謙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了一聲冷哼,清脆的聲音隨即傳來:「墨骨,你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背棄冷鳶和長安中央合作,順勢成為江南全軍總指揮,讓西域和江南兩地聯手,正式對抗北境,從中尋找存活之道。」
葉梓蕭向外看了一眼,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景橙空,她當年輸了斗旗,又無家可歸,墨骨順勢收留了她,讓她成為了臨江軍區的一員,這麼多年來一直很照顧她,雖然景橙空嘴上從來不說,也從來沒有什麼表現,但她在心裡對墨骨一定是有感情的。
聽了景橙空的話,說實話,葉梓蕭心裡很不服,他求助似的看向莫謙,希望這個學習奇謀的人能給一招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