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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爺倒在地上,發出恐懼的慘叫,手腳並用不停後退,嘴裡語無倫次地說:「別!別殺我!我很有錢,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
這名角鬥士心中只有血債血償,哪裡會被一點錢財打動,他探出刀在牆壁上磨了一下,迸射出刺眼的火花,帶著殺氣走來。
「不求求你」沈爺顫抖著手從衣服深處取出一塊懷表,打開後將裡面的照片展示給了角鬥士,痛哭流涕地說,「我女兒還在等我回家求求你,我不能讓他沒有爸爸」
角鬥士看到照片上沈爺的女兒,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他自己也是個有女兒的人,但女兒後來死在了大公的虐待中,這麼多年了,他依然會在睡夢中夢到女兒的身影,那些畫面無時不刻在向他展現失落的溫暖與柔情。
父親與父親之間是最有共鳴的,角鬥士很清楚失去女兒是一種怎樣的痛苦,同樣的,他也很清楚一個女兒失去父親會是怎樣的痛苦,這種共鳴在此時升華,超越了仇恨,讓他默默放下了刀。
角鬥士握住沈爺的手,把懷表推進了他懷裡,隨後指了一下走廊盡頭的方向,用不熟練的中文說:「那裡出口快走,別回頭。」
沈爺感激涕零地對角鬥士磕了個頭,不停說著「謝謝」。
然而,這幅畫面沒有持續多久。
當角鬥士收刀轉過身,準備趕往中央廳堂支援夥伴時,沈爺臉上的感激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猙獰,他悄無聲息地從懷中掏出了槍,對著角鬥士連開三槍。
因為毫無防備,角鬥士後背中槍,而且全部命中要害位置,直接被擊倒在地上,像蠕蟲般扭動著,口中淌血,雙眼無神。
「呵呵呵,這招還真是好用。」沈爺握著懷表,伸出舌頭在「女兒」的照片上舔了一下,隨即走上前踩住角鬥士的背,對準後腦扣下了扳機,「死吧!黑皮的垃圾!」
「嘭。」腦漿迸射。
殺完角鬥士後,沈爺馬不停蹄地逃出了大公府,所有衛兵都已經趕去支援了,所以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為了儘可能延緩黑奴的衝擊,沈爺獰著臉把大門關上,搬起橫樑將整個大門頂死,不要命地向山下逃竄。
第八百三十四章 凡人爾爾
狗急了還會跳牆,這些聯邦貴族也不是真正的肉豬,在被黑奴屠殺的過程中,他們多少也有反抗,給黑奴造成了一些傷亡,當然,這種傷亡對整體大局是沒有影響的。
僅僅十五分鐘後,中央廳堂的戰鬥基本就已經結束了,在場的聯邦貴族基本被屠殺殆盡,只有奧特里大公一個人還活著。
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超然性格高傲的大公此時就像一個瘋老頭,手中握著一張殘破的板凳,胡亂地在空中揮著,不停逼退靠近的黑奴,唾沫星子橫飛亂吼「退下!奴僕!我是你們的主人!!!」
以阿里馬納為首的300餘名黑奴只是冷漠地看著他,任憑他像瘋子一樣揮舞板凳瘋狂罵街,一言不發。
「轟!」在強衝擊力下,那扇以君王級主戰坦克前置裝甲材料製成,被認為是固若金湯的封閉大門被擊飛了,完好無損的洛憂和遍體鱗傷的墨骨從門後走出,穿過自動分開的黑奴人群來到最前方,默默注視著奧特里大公。
一看到洛憂和墨骨,奧特里大公暴躁的情緒反倒冷靜了下來,他短促地笑了一聲,理了理凌亂的大公袍,隨即把椅子一放坐了上去,整個人因勞累喘著粗氣,但還是昂起下巴看向洛憂和墨骨,挑著眉毛說「不錯我必須承認,你們做得很不錯,成功騙過了我尤其是你。」
奧特里大公指著墨骨,突然笑得前撲後仰,連眼淚都笑了出來「看你瘋瘋癲癲的樣子,我以為你真成了一條瘋狗,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憂笑眯眯地看著奧特里大公,就像在看一具屍體「有遺言嗎?」
奧特里大公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好讓自己能透過氣,他依舊以高傲的姿態注視著洛憂「有挽回的餘地嗎?你想要什麼,錢?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洛憂挑了一下眉毛,用戲謔的目光看著奧特里大公「我說我比你還有錢,你信嗎?」
這句話讓奧特里大公沉默了下去,也知道沒有任何商量餘地了,他以最後的高傲抬起頭,眯著眼說「三個問題。一,那支出訪隊伍,是你襲擊的?」
一個將死之人,洛憂也不在意秘密了,貓捉老鼠的遊戲玩了這麼久,也算是失敗者的獎勵吧,他直接回答「是。」
「恩,誤會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如果我越過取證直接對你進行政治打擊,也就沒有這一切了第二個問題,米拉蒂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有,但人是你親手殺的。」
「這是我犯的第二個錯誤,我早該想到的第三個問題。」奧特里大公微微探出身子,眯著眼說,「羅爾家族的覆滅和你有關嗎?」
「有。」
聽完三個回答,奧特里大公默默靠到了椅子上,身軀因為憋笑而發抖,最後更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個煞星,洛憂,跟你扯上關係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笑到最後,奧特里大公的笑聲突然止住,用一種令人膽寒的眼光看著洛憂,幽幽地說「我會在地獄裡看著你的,洛憂,我會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去,我會看著你眾叛親離,生不如死,到最後變成一個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