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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鳶沒有理會老蛇一臉高尚的表情,又看向楚凡,說「解釋一下毒品的源頭。」
楚凡冷笑看著臉色鐵青的張公博,指著他的鼻子說「這個人收買老蛇,在骷髏城建了一家秘密製毒工廠,待時機成熟就派兵以緝毒名義打掉死囚營,並妄圖將罪名加害到洛憂大校身上,其心可誅!」
冷鳶笑眯眯地看向張公博,漫不經心地問道「可有證據?」
楚凡拿出了一支錄音筆,將其播放開來,裡面記錄了老蛇進貢金子時的一系列對話,證實這堆金磚里的毒品和勇霸無痕有關,緊接著還有一些非正常手段記錄的對話,勇霸無痕零零碎碎提到了張公博的陰毒密謀,從而證實毒品的源頭是受張公博指使。
一條完整的證據鏈!
播放完所有錄音後,冷鳶看著僵在原地的張公博,頗有深意地說「張中將,束手就擒?還是反抗一下受點皮肉之苦?自己選。」
第八百三十九章 戰爭前夜
人證物證俱在,張公博此時已經是插翅難飛,但他還是冷眼注視著冷鳶,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說「我是長安中央親授的中將,京畿防衛圈司令員,你想抓我?」
冷鳶聳了聳肩膀,漫不經心地說「你都能抓袁壁君中將,現在證據確鑿,我為什麼不能抓你。」
「證據?呵」張公博眼中突然出現了陰險之色,他指著驚魂未定的勇霸與無痕,冷聲說,「這兩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是從哪找到這兩個人,隨便錄了一段對話來陷害我?」
張公博在做不乾淨的事時有個原則,就是絕不親自動手,而是通過灰色手段僱人來做,勇霸和無痕這兩個荒野進化者就是這樣的人,張公博在賦予任務時不會親自出現,所有報酬全部用珠寶來替代,而非現金或銀行轉帳這種能留下痕跡的東西,會儘可能的撇清關係。
勇霸和無痕聽後渾身一顫,下意識說道「張中將?」
張公博冷聲回應「閉嘴。」
這句閉嘴稍微喚回了勇霸和無痕的理智,二人意識到,現在自己唯一的出路只有配合張公博撒謊,便一狠心,嘴上反咬一口,大聲說「沒錯,我們兩人根本不認識張中將,是楚凡和老蛇給了我們錢,要我們故意錄幾段話來陷害張中將。」
楚凡這段時間來本就被張公博壓製得抬不起頭,此時好不容易榜上冷鳶這個靠山,底氣足了,脾氣也大了,直接一腳踹在無痕屁股上,罵罵咧咧地說「找抽呢你!」
冷鳶倒沒有覺得意外,她只是笑眯眯地轉過身,看著嘴硬的勇霸和無痕,饒有興致地說「確定?不再想想?」
無痕嘴硬道「沒什麼好想的,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冷鳶腦袋微微一歪,輕笑道「也行,我這個人不擅長問話,有人比我擅長。楚凡,給你家洛憂大校打電話,就說我送他兩個禮物。」
一聽到洛憂的名字,無痕和勇霸腿都軟了,關於洛憂的酷刑手段他們在荒野上是早有耳聞,從荒野進化者到叛軍,再到麾下圖謀不軌的士兵,有幾個人能挺得住洛憂的酷刑?
無痕自認自己挺不住洛憂的折磨,這麼算下來,遲早都是要說出口的,與其晚說備受折磨,還不如現在就交代了,他頓時跪到了地上,低聲下氣地自抽耳光說「對不起,上將軍,剛才我騙了您,我們兩個就是張中將收買的家臣,暗中替他做事,那些錄音都是真的。」
這牆頭草般的態度讓張公博極其意外,卻在冷鳶和楚凡的意料之中。
冷鳶用嘲笑的目光看向了張公博,說「張中將,看來你們的口供不太一樣,到時候進了軍事法庭,可就要各自舉證了。」
張公博是個很小心的人,這沒錯,然而再小心的人也總會有失誤的時候,如果現在查封無痕和勇霸的住處,對每一張家具,每一份珠寶進行化驗,說不定就能找到張公博的指紋或者其他留下的痕跡,從而確定彼此之間的聯繫。
當然,這需要極大的工作量與時間,能不能順利地進行,那又是另一輪博弈了。
張公博的眼神沉如大海,他昂起首,對冷鳶深邃地說「我們走著瞧。」
冷鳶短促地一笑,看著張公博的眼睛說「好啊,走著瞧。」
言語交鋒完畢後,冷鳶揮手招進了鷹旗士兵,義正言辭地說「來人,卸了張公博中將在鷹旗軍的相應職務,回收鷹旗軍印,找間大點的屋子伺候著,聽候發落。」
被剝奪職務和軍印後,鷹旗軍士兵想前來押走張公博,但後者把手一甩,掙開了士兵,自己大步向門外走去。
張公博被帶走後不久,袁壁君,楚凡,老蛇,以及在場的其它鷹旗士兵都離開了會議室,冷鳶走向了已經闊別兩年的那個屬於自己的主座,緩緩坐到了上面。
很快,門外陸續有人進來,不是別人,赫然是威名遠揚的鷹旗七將星,除了已經退伍的羅漢林,其它六人包括裝瘋賣傻兩年的墨骨都已經歸隊,而且他們顯然已經提前得知鷹將未死的消息,所以此時都沒有顯露出震驚,而是默默地聽候命令。
冷鳶坐在主座上,視線從前方六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遍體鱗傷的墨骨身上,漸漸地,一股無法磨滅的狂熱火焰在那雙暗紫色眼瞳中燃起,仿佛要焚盡一切。
「墨骨,去長安面見大元帥,請他發布動員令,各軍區進入一級戰備,聯絡員晝夜坐班,無線電指揮網必須處於二十四小時開啟狀態,停止所有軍人的休假,所有部隊按戰時編制滿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