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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帶著難以言述的魔力,掀起了一陣戰慄的心靈風暴,將從未有過的負面情緒傳入了洛憂心中,黑暗,仇恨,絕望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仿佛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這可怕的絕望與黑暗包圍,在摧殘中侵蝕,變質,腐朽…
可怕的麻痹感充斥著洛憂全身,讓他連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刻意地的低吼著「你到底是誰!」
這一刻,黑影身後突然浮現起了洶湧的火焰,細膩妖媚的血色如同焚燒一切的無邊大火,像火焰的海洋一般洶湧起來,映襯著那雙美到窒息的瑰紅眼眸,在火焰的交織中,他的紅唇突然從陰影中浮現,咧嘴一笑露出了口中慘白的獠牙「我就是你」
「蘭斯洛特大人,前面就是梅里特,其它地方的圓桌騎士和教會精銳正在往這邊趕來。」一名騎士下了馬,單膝跪在蘭斯洛特身前,雖然聲音渾厚低沉,但是那雙衝鋒面罩後的眼睛卻是透露著難以言述的戰慄。
蘭斯洛特此時站在一座高坡上,遙遙注視著地平線盡頭的梅里特,眼睛掃到死氣沉沉的廢墟,低沉地說「教會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根據棄誓者俘虜透露,梅里特是一座徹底的死城,全城幾十萬人在崩壞元年就死了,全部被掩埋在地底下,早就變成了一堆屍骨。」這名斥候騎士驚魂未定地瞥了遠處的梅里特一眼,戰慄地說,「所有戰馬到了這裡就不敢再前進,以主的名義起誓,我從未見過它們如此驚慌。」
斥候騎士話音剛落,在戰馬們壓抑的嘶鳴中,附近的部隊突然傳來了幾聲慘叫,撕心裂肺,一下又一下地折磨著人的耳膜「啊!!!!!啊!!!!!!」
蘭斯洛特趕忙過去一看,只見一名騎士突然倒在地上,雙眸赤紅地嘶吼著,拼了命地用手抓著自己的喉嚨,但因為鎖子甲的阻擋,他只能用你手指在盔甲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指甲蓋整個翻了過來,一片血肉模糊。
「怎麼回事!」
「主在上,我不知道!他從梅里特步行調查回來後就這樣了!」一名隨軍醫生不知所措地按著這名騎士的手,他擔心沉重的頭盔影響騎士的呼吸,下意識就將其摘了下來。
蘭斯洛特低吼「別碰!」
蘭斯洛特喊晚了,醫生已經將頭盔取了下來,這就相當於洪水開閘,騎士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入口,在一片倒吸冷氣聲中,他用血肉模糊的手指戳進了自己的眼球,爆出濃濃的血漿,著魔般嘶吼起來「出來!從我的腦子裡出來!啊!!!」
隨著騎士猛地一捅,尖銳的指骨戳爆了眼球,直接捅進了眼神經後的腦部區域,在短暫的抽搐後,他永遠安靜了下來。
醫生離得最近,被濺了一臉血,驚恐地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顫聲說「主在上主在上」
類似的情況猶如瘟疫般蔓延,但凡進入過梅里特的斥候都出現了類似的狀況,嘶吼,自殘,模糊不清地說著詭異的話語,進一步引發了全軍的恐慌。
萬般無奈下,醫生們只能給這些斥候注射超大劑量的鎮靜劑,讓他們陷入沉睡,這才保住了他們的命。
「主在上,蘭斯洛特大人,我覺得有必要向教會申請驅魔師的支援。」一名高階騎士來到了蘭斯洛特身旁,低沉地說,「邪惡的力量在侵蝕他們的意識,讓這些斥候的精神出現了某種幻覺。」
「梵蒂岡為什麼會讓洛憂來這種地方!」蘭斯洛特的表情很嚴肅,攥緊了拳頭,聲音也變得有些嚴厲,「一座在崩壞元年就滅亡的死城,教會難道沒有提前收到情報嗎?!派到這裡的線人呢?!」
那名高階騎士的眼神很陰沉,飄忽不定,在沉默了一會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低沉地說「線人可能早就出了問題!只不過我們一直沒有發現」
第三百九十二章 虛妄之夢
「洛憂,洛憂」在模糊的呼喊中,洛憂突然驚醒,猶如剛溺水得救的人一般大喘著氣,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視線也在模糊中一點一點變得清晰。
「唰」隨著窗簾拉開的聲音,梅里特街道上的光也照了進來,只見小野貓站在窗邊擺弄著窗簾,一臉疑惑地說「你是不是睡傻了,敲門半天都沒反應,我直接讓店主來開門了。」
洛憂扶著疼得像要炸開的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感覺喉嚨就像枯井般乾涸難受,聲音嘶啞地說「我睡了多久。」
「誰知道你什麼時候睡下的,反正現在剛到晚上。」小野貓把窗簾拉到了底,順便開了窗,看了一眼外面熙熙攘攘沉浸在夜生活中的人們,嬉笑著說,「梅里特就這點不好,分不清白天和晚上,不過這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洛憂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到小野貓身邊,伸手把窗戶重新關上,隔絕了吵鬧的噪音,隨後問道「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你的運氣實在太好了,棄誓者有這麼多城市,你要找的人正好就在梅里特。」小野貓的話語讓洛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她的眼眸閃耀著神秘的色彩,猶如公主般優雅地伸出手,牽住了洛憂,將他帶向了門口,嬌笑道,「來吧,你們分別了這麼久,是時候團圓了。」
洛憂呆呆地跟隨著小野貓的牽引來到了門口,走廊的另一端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整個人正好站在逆光的陰影下,看不清容貌。
這一刻,當來到命運的轉折點時,洛憂在心裡不斷對自己說,小野貓應該是找錯人了,自己苦苦尋找七年的人,怎會在一夕間如此輕易找到?這不可能是洛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