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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群星開始閃耀,洛憂下意識低下了頭,低聲說:「噩夢。」
瑟西婭輕輕摸了摸洛憂柔軟的頭髮,抬起頭看向了那片洛憂不敢看的夜空,說:「那些群星的眼睛?」
洛憂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壓抑:「我夢到...它們在我身體裡,從49年前就一直存在...有東西正在甦醒...」
洛憂在顫抖,夜幕上的群星彷彿化作了一雙又一雙眼睛,猙獰地盯著他,胸口就像被巨石壓住,可怕的心悸感傳遍全身,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散發著恐懼的氣息,讓他整個人都在發顫。
瑟西婭抱著洛憂,希望能以此給予藉慰,她輕聲說:「我幫你拉上窗簾吧。」
洛憂點了點頭,在瑟西婭拉動窗簾時,他下意識最後看了一眼那片夜空,突然神情一滯,將目光投向了遙遠的蒼穹,當看清遠方的一切時,整個人陷入了難言的震驚,如同雕像般凝固在了原地,顫聲嘀咕道:「那是什麼...」
...
「師傅,這是什麼天象...」臨江街頭,莫謙屹立於天台高處,衣袖被狂風吹得烈烈作響,他的雙眸中透露著滄桑與迷茫,將目光投向了廣袤的天空。
蒼穹之上,忽有大聲如雷,震耳欲聾,萬千星辰如同熟透的果實般自天邊隕落,大者幾如月,將夜幕撕開了一道道猙獰的裂口,彷彿雨點般墜至地平線的盡頭。
群星隕落...
此時的夜空彷彿成為了一片的慘烈戰場,被刺穿心臟的天使慘叫著自天邊墜亡,在空中發出了最後的聖光,最後消失殆盡。
這等異象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反倒是愈演愈烈,一時間,入目之處皆為浩瀚星隕,彷彿燃燒世界的無邊紅蓮,將夜空點綴得比白晝還要明亮。
「老夫已活百載春秋,亦未曾目睹這等異象。」莫謙身邊,老叫花子也在注視著這片夜空,他的臉色很凝重,眯著眼說,「自古以來,只聞英才逝世,孤星墜落...這等浩瀚星隕,卻是聞所未聞。」
...
崩壞49年12月24日,世界各地,各個國家,各個勢力的人都目睹了這場浩瀚到令人戰慄的星隕。
聯邦重工軍團,破曉時分的璀璨隕星吸引住了約翰和克勞迪婭的目光,面對著將天際撕成碎片的星雨,這對青梅竹馬不知不覺地握緊了對方的手,他們茫然地注視著天空,隨後不約而同地看向彼此,前方的道路籠罩著濃濃迷霧,約翰撰緊拳頭低聲說:「這是最壞的時代。」
研究所,草坪上站滿了科研人員,不久前剛來到異國他鄉的未來和沐夕站在一起,她們的眼中滿是迷茫,科學可以解釋一切,但這種規模的星隕卻是早已超出認知,她們只能無言地站著,面對龐大的未知一言不發。
帝國王都,準備參加晨間會議的將領們正從家中出發,柳扶蘇是最早抵達會議室的,他舉頭望向還未曾染上明亮的天空,當隕落的群星映入眼瞳,所有思緒都被清得一片空白,不知這等異象有何蘊意,又和自己心中的家國未來有何關聯,那在夢中才會出現的和平盛世,會在他手中誕生嗎?
遺孤宅邸,在刀狂的保護下,歐辰來到了庭院,皺眉注視著慘烈如戰場的夜空,他並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他只知道,他在等,就和很多同樣在等的人,他在等一個屬於他的時代,悄然間,歐辰咧起了嘴,決然卻又陰森地說:「你們所有人都給我等著。」
臨江軍區,那些曾經與洛憂並肩作戰的戰友們,葉梓蕭,羊咩咩,熙淼,李雷這些人都僵硬地注視著星隕的蒼穹,對即將到來的風暴不知所措,不知是否還能見到明日黎明。
藏身腹地,身披黑龍巨鎧的棄誓者大統領拜坦斯睜開了鬼瞳,眼中倒映著撕裂夜幕的流光,他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冷酷的弧度,腕下的劣等種族殲滅刃忽明忽暗,陰森又冷酷的聲音傳來:「終於...」
審判議會諾亞方舟號,Mr.Chen坐在沙發,沉浸在高空的黑暗中,眼中不斷閃過星隕的痕跡,猶如一道道炙熱的烈火,他看著紅黑碰撞的蒼穹,猶如在注視迷霧籠罩的無光未來,聲音中透露著難以言述的壓迫感:「這個時代,終將屬於我。」
極北的寒冷冰原,負責看守流放地的審判者們幾乎都抬起了頭,於寒風中注視著極光與星隕交錯的浩瀚永夜,目及之處皆為群星隕落,而在流放地的最中心,年近70載的冷鳶並沒有抬頭看這等奇觀,她只是默默地喝著桂花黃酒,似已不問世事,任憑時代的浪潮起起伏伏。
...
何為時代?
時代化身為王,在命運的王座上巋然而坐,披戴著日月星辰,俯瞰著芸芸眾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凝望著皎月東升,目睹了殘陽西沉,歷史流轉,滄海桑田,這一切從未停歇,也從未有人讓它改變。
它在默默等待著,等待有人手持利刃,佇立於王座之前。
等待著這個人將它擊碎,君臨天下!
亦或是被它擊碎,化為塵埃...
...
(第六卷 :別離的血緣,完...)
(第七卷 :猩紅的十字,啟...)
第一千四十一章 教皇敕令
圓桌騎士團十二騎士之一的蘭斯洛特,因在赤血帝國第二次衛國戰爭中馳援東方,迎擊天啟級審判者次席淺櫻,又在鷹王西征時助北境擊破棄誓者,回國後受到了教皇的最高榮耀禮遇,並賜予其「教皇利刃」榮耀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