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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發卡外,還有一封信,洛憂打開以後,發現信紙原本寫了很多東西,寫滿了整張信紙,但都已經被塗抹掉了,只剩最後四個字願你尚安。
「紫蘇知道你還活著,她哭了好幾天。讓我把她的發卡,還有這封信帶給你。」阿諾大口大口地喝著酒,唏噓道,「本來她寫了很多東西,但後來全都塗掉了,可能是怕自己的思念情緒打擾到你嗨,你說這丫頭,那種時候還能替你考慮」
凌戳了一下洛憂的肚子,小聲說「紫蘇姐姐真的很喜歡你。」
紫蘇的這個發卡之前送過洛憂一次,但被洛憂拒收了,不過這次,他卻是將它收了下來,出聲問道「她最近怎麼樣?」
「還不錯,之前查爾斯侯爵對她不好,經常打她,我當時只是城裡的小守軍,也做不了什麼。」阿諾拍了拍胸脯,大大咧咧地笑道,「不過現在,英維德大公入駐成為新主人,他對紫蘇很不錯,不說錦衣玉食,至少吃飽穿暖,而且只用干縫衣織布的細活。我呢,也成了拂曉隊隊長,查爾斯侯爵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敢拿紫蘇怎麼樣。對了,她妹妹的輻射病也治好了。」
洛憂點了點頭「這樣便好。」
阿諾此時壓低了身子,偷偷摸摸說了一句「你別光是說啊,什麼時候回去看看人家?小丫頭的相思病犯得不輕,你現在又官至中校,指不定英維德大公看在你的面子上,直接把紫蘇許給你了。」
這時,凌輕輕地哼起了小曲「我們都有並肩走過的時光,就算各奔前程也無妨;雨水如同櫻花般繽紛灑落,將你帶往觸不到的彼岸;雖然我只是一縷小小花瓣,與你天各一方;但我不會輕易說出再見,用淚水換你彷徨;只待一日你能歸來,帶我回到初識的地方」
這首叫《雨中畫》的歌早已傳遍大街小巷,聽說是某個詩人在雨天看見了一對撐傘伴行的男女,因而靈感大發,將其寫下。
當歌聲響起時,它仿佛描繪了一幅美麗的畫面悠揚的曲調帶著淡淡哀傷的旋律,和晚秋的綿綿陰雨混雜在一起,落在流火似的傘面,迴蕩在傘下結伴的二人身上。
洛憂對紫蘇的感情,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不想見,卻又很想見,他在這方面是一個猶豫又遲鈍的人,哪怕心裡已經有了感情,但卻不願意承認,希望就這麼拖著,等時間來給他答案,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所謂的時間是哪一天。
洛憂有些迷茫,含糊不清地說「再說吧也許還不是時候」
「嗨,人生苦短,如果有想見的人,你可得抓緊時間,別等失去再後悔。」阿諾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是打趣的語氣,可他並不知道,這玩笑似的一句話,卻成為了洛憂永遠無法撫平的傷痛。
第五百五十三章 棄誓統領
三人一邊吃東西,一邊聊著近日的趣聞,還討論了一下即將到來的比武大會。
阿諾拍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哈哈笑道「這次比武大會,你可得加油,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能贏幾輪就不錯了,爭冠軍這種事,可就看你了。」
洛憂問了自己最在意的事「勝者的獎勵什麼時候出來。」
「明天,比武大會開幕式上會公布。」阿諾站了起來,從壁櫥里拿出了牙籤,剃著牙說,「這次會有很多共和之輝的高層軍官過來,包括中立派上將岳潤生。」
「其它一些高級軍官呢?我說最高級的那種。」
「大元帥一般不出席這種賽事,他老人家每天國務都來不及處理,哪有時間管這些打打鬧鬧。」阿諾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摸著圓滾滾的肚皮說,「第一屆比武大會出席的是已故鷹派上將冷鸞,也就是冷鳶上將的親娘,第二屆是鴿派上將柳扶蘇,這第三屆,怎麼也得輪到中立派了。」
洛憂對政治了解得不多,他問道「這個中立派上將岳潤生是什麼人?」
「說不清,我也沒進過中央高層,不知道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阿諾沉吟了一會,思索道,「國內大小事務里,中立派占到的比例非常少,也有人說岳潤生沒什麼實權,不過誰知道呢,這種表面上隱藏最深的,在電影裡不都是b嗎,哈哈。」
談話間,房門毫無徵兆地被打開了,冬日寒冷的晚風吹入,夾雜著濃厚的寒意,剎那間就剝奪了房內的溫度,把凌凍得直哆嗦。
阿諾一愣,看向了房門口的高大身影,當即站起來警告道「喂!這裡是私人住宅,立刻退出去!」
來者身形魁梧偉岸,極其高大,身披沉重威嚴的黑龍巨鎧,粗獷的雕紋與結構層層環扣,猶如鐵索連城,半覆面式裝鎧緊呈現獠牙制式,緊扣在臉上,只露出頭顱的上半部分,還有那雙在陰影中閃耀凶芒的恐怖鬼瞳。
來者根本沒有理會阿諾的警告,仿佛對方只是一隻喊叫的蟲子,他徑直走向了桌前的洛憂,沉重的黑龍巨鎧在走動中不停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實木地板甚至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每走一步就出現一處崩裂。
阿諾坐不住了,眼前這個人看上去不懷好意,恐怕是洛憂的仇人,更何況是私闖民宅,於情於法都要得到教訓,否則他一個拂曉隊隊長的面子往哪裡擱?
在肌肉扭曲的異響與憤怒的吼聲中,阿諾的身形快速膨脹,臉部的肌肉因為盤虬而扭曲著,眼眸中充斥著猩紅的血絲,呼吸沉重得猶如一頭髮怒的公牛,口鼻中冒出了極度狂躁的白色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