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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視者:「看...看不太清...等等!教會的獵鷹來了!該死!我靠得太近了!」
梵蒂岡上空,由靈視主教控制的獵鷹發現了那隻異常盤旋的白鴿,尖銳刺耳的鷹隼尖嘯穿透長空,這一聲警報過後,密密麻麻的獵鷹群自教廷城中升起,猶如一片翻滾的黑雲,向著靈視者的白鴿洶湧襲來。。
眼看靈視者驚慌不已,蘭斯洛特抓緊了他的肩膀,疾聲問:「動向!告訴我獅心衛隊的動向!」
「北...向北行進...哦該死!它們太快了!啊!!!!!!!」靈視者突然慘叫一聲,兩個眼球上的紋路瞬間破碎,眼睛也一同爆開,整個人摔倒地上開始慘叫抽搐。
靈視是有代價的,越大的動物生命力越強,也越容易被發現,而越小的動物越容易潛入,但也容易因為意外或人為因素被獵殺,一旦靈視者沒能及時脫離,將會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輕則元氣大傷,重則像現在這樣直接殘廢,乃至死亡。
地頭蛇臉色鐵青地看著兩眼爆血的靈視者,天知道他培養這麼一位靈視者廢了多大的功夫,地頭蛇盯向了蘭斯洛特,幽幽地說:「圓桌騎士大人,您現在欠我一筆大的了。」
蘭斯洛特歎息閉上了眼,驅使神印金火撫過靈視者的眼眶,以溫潤之火緩解了他的痛苦,沉聲說:「很抱歉,等我這次辦完事回來,會給你一筆足夠的撫恤金。」
第一千四十五章 神印吞噬
枯草紛飛的教廷北部,普魯士大隊和獅心衛隊縱橫交錯,黑十字旗與獅心旗在陰霾瀰漫的天空下飄揚著,今天的天氣非常糟糕,空氣中充斥著難以驅散的塵埃,彷彿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在吞噬著生氣。
騎士陣列的後方,尼祿教皇端坐在巨大的王座之上,然而負責抬座的卻不是曾經的侍從,而是16名高大到不似人類,身上覆蓋全封閉重甲的詭異騎士,聖銀王座閃耀著一如既往的光芒,但卻撕不開這漫天陰霾,彷彿被沉重威壓鎖死,靜默無聲。
王座之上,尼祿依舊穿著一如既往的羽衣,肩上披著獨角獸皮毛製成的教皇袍,白皙的皮膚更甚於嚴寒冬雪,那雙眼瞳卻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一種深入靈魂,令人瞥一眼便心碎的疲憊。
兩個小時後,部隊行進至一處隱秘的洞窟,進去以後會發現這裡的地面滿是廢墟和殘骸,厚到扒不開的塵土預示著久遠的時間,到處都是可怕的屍體,乾枯破碎早已腐爛殆盡,各種各樣的慘白骨頭延綿到了視線的盡頭,插進被血液染紅髮黑的泥土,透露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屍體的骸骨都是奇形怪狀,有的像巨型凶獸般膨脹,也有的渺小如矮鼠,但不論是大是小,它們都呈現著一個扭曲的人形...
騎士們無視了這滿地的屍骸,縱橫交錯圍成一圈,將長劍刺於地面身前,從四面八方跪向了正中心的教皇,腥風撫過,死寂無聲。
看著半跪在自己身前的霍安里森,尼祿悲哀地一笑,聲音中透露著一種憂傷:「我已經阻止不了你了,對嗎?任何人都一樣。」
霍安里森一如既往的溫柔,和以往那個無時不刻守衛教皇的模樣別無二致,他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尼祿的裸足,溫柔撫摸著若隱若現的青筋,最後在白皙如冬雪的足背上深情一吻:「榮歸吾主。」
「榮歸吾主!」浩瀚的齊呼在所有騎士口中傳來,無論是身經百戰的普魯士大隊,亦或是守衛教皇榮耀的獅心衛隊,每個人眼中都閃耀著狂熱的光芒,猶如在等待一個偉大的時刻,頃刻間,所有人都以半跪姿態握住了插在身前的大劍,將脖頸貼了上去...
「噗嗤!」漫天鮮血飛濺,341名普魯士大隊騎士,125名獅心衛隊成員,所有人的脖頸在同一時間被切開,於教皇面前榮耀自刎。
對於這一幕,尼祿不僅沒有感到詫異,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視線穿透了茫茫血霧,彷彿在注視著黑暗無光的未來,蒼白的笑中儘是淒涼:「萬物終將凋零消逝,化作降臨的淚雨。」
毫無徵兆,霍安里森溫柔的眼眸中突然浮現起詭異凶芒,猶如一隻狩獵的惡鬼,眉心的神印浮現起了炙金流火,海嘯般的能量沿著皮膚順流而下,就像即將破殼而出焚燒萬物的熔岩,周圍的氧氣都在這股火焰中燃燒殆盡。
這一瞬間,所有自刎騎士的眉心都浮現起了十字神印,他們的能量在空中不停交織,猶如歸宗般向霍安里森的眉心匯聚,最後在空中凝成了一片金色火海。
火海中央,一個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詭異影子若隱若現,在這般光芒中,任何陰影都應被驅散,然而不斷膨脹的影子卻在這片地下空間飛速蔓延,像黑洞似的吞噬殘骸,吞噬屍體,吞噬萬物,將一切歸為虛無,死寂又狂暴。
緊接著,一道裂縫自虛空中出現。
一隻眼睛...
霍安里森背後的神印金火中睜開了一隻眼睛,猶如神明般俯瞰著茫茫塵世。
在眼睛的注視下,洶湧的金火猶如饕餮野獸般撲向了尼祿,想像中的血腥一幕並沒有發生,在被吞噬之際,尼祿臉上並沒有任何痛楚,也沒有任何傷口,但整個人卻是在金火中慢慢扭曲,就像湖面漣漪中的倒影,扭曲,撕裂,化作虛影,最後融入了霍安里森的金火。
金火中的詭異眼睛消失了,霍安里森卻睜開了眼,雙瞳中有數千萬的電弧在交織閃耀,將漆黑的瞳孔撕得寸寸盡裂,眉心的十字神印在這一刻凸顯了出來,化作古老的輪盤在虛空中浮動,樹狀的奇異紋路總共有7個方向,原本只有1個方向被點亮,而在這一刻,第2個方向也被點亮了,還剩下5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