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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刀疤臉走上前,依次取下了兩條香菸,三瓶100裝的小酒,還有六盒頭孢抗生素。
抗生素這種東西在死囚營可是搶手貨,因為環境骯髒,細菌滋生,這裡的士兵大多有一些急慢性炎症,官方醫療隊又往往不願管這裡,當他們在感染病中痛不欲生時,抗生素就是第二條命。
刀疤臉在老蛇身上翻了一會,突然皺起眉頭,問道「沒了?那東西呢?」
老蛇原本已經樂呵呵地在計算收入了,刀疤臉此時一問,他迷茫地問道「什麼東西?」
「草尼瑪。」刀疤臉給了老蛇一個重重的耳光,罵罵咧咧地說,「面兒啊!白面!」
「哎呦,疤哥,別提了,那東西真不好帶!」老蛇捂著臉,敢怒不敢言,只能搖著頭,唉聲嘆氣,「我的商隊前些天冒死往這邊送面兒,結果半路被巡邏的鷹旗軍查了,一車貨全沒了,人還進去四五個,怕是撈不出來了。」
刀疤臉氣壞了「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哎,這是真沒辦法,北境這片運菸酒容易,走私軍火也很容易,好多鷹旗軍士兵背地裡偷偷賣軍械,但面兒這東西是冷鳶下的死命令,碰一個死一個。」老蛇的表情一臉無奈,他吸了一下發癢的鼻子,說,「我認識的那幾個老夥計都往西域跑了,那邊老爺多,喜歡面兒的也多。要不就是江南,管制不嚴,運起貨來容易,北境的面兒生意是真的沒法做,我都琢磨著」
老蛇還沒說完,刀疤臉就表情猙獰地揪住了他的鼻子,讓他不能呼吸,惡狠狠地說「你給骷髏城運了一次貨,都得運一輩子,運到死,要是敢半路跑了,別以為我找不到你!」
「懂懂懂!」老蛇拍著刀疤臉的手不停求饒,刀疤臉鬆手後,他揉搓了一下發紅的鼻子,好聲說,「不過疤哥,這事要說回來,面兒真的做不成了,你說我要是也栽進去,誰還來給你們送貨不是?」
刀疤臉重重地嘖了一聲,又從老蛇身上多取走了兩盒頭孢,罵罵咧咧地說「面兒生意如果鷹旗軍看得緊,先放放,我不信北境能一直這麼嚴打下去!這段時間先送點別的過來,止痛藥,麻醉劑什麼的。」
「好嘞,止痛藥和麻醉劑好辦,我跟鷹旗軍的醫官有來往,北境戰事頻發,少幾箱藥根本沒人會發現。」老蛇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脯。
刀疤臉見此表情也緩和了一些,把錢遞了上來。
老蛇數完錢,有些猶豫地說「疤哥,這錢少了兩盒頭孢錢。」
「這次事沒辦好,沒揍你不錯了,這兩盒頭孢當利息!」刀疤臉又伸手從老蛇身上取下一小瓶白酒,罵罵咧咧地說,「再吵,老子給你身上貨全收了。」
老蛇雖然名字里有「蛇」,但面對刀疤臉這種真正的地頭蛇,他還是不敢頂撞,只能訕訕笑道「孝敬疤哥的!」
「對了,那東西有吧?」刀疤臉拍了拍額頭,挫著手指對老蛇說,「偉哥,有吧?」
「有!額疤哥,你們不是周六才放風嘛,這麼早買藥做啥?」
「老黑讓我帶的,今天來了個小白臉,我們計劃著過兩天給他個下馬威!」
「哈哈,老黑哥那尺寸,再來顆偉哥,怕是一隻手都握不住呦!來,疤哥,您要的藥,再送您一小罐神油,免費的。」
「不錯,上道!」
第二天,死囚營士兵一如既往睡到了中午,他們在發臭的稻草鋪上醒來,穿著已經發餿發霉的衣服,到食堂排隊領比石頭還硬的麵包,還有已經被老鼠啃了一半的蘋果。
偶爾有痞氣的士兵伸手多拿了幾個麵包,但因為這東西每天是定額發放,多拿就會導致有人吃不到,所以廚師想要阻攔。
很快,一名士兵很快湊了上來,惡狠狠地說「你要是敢出聲,老子今晚割了你的喉嚨。」
廚師被嚇得閉上了嘴,哆哆嗦嗦地發著食物,發到最後幾名士兵時,由於前面的人多取,麵包已經發完了。
一看麵包沒了,後面一名體格龐大,皮膚黝黑的士兵直接把碗裡的湯潑到了廚師頭上,像個黑猩猩般怒吼道「老子的麵包呢?!」
廚師被燙得一頭血痂,眼神飄忽,卻又不敢說話。
黑士兵注意到了什麼,看向不遠處,只見幾個士兵盤子裡有兩塊麵包,他冷著臉走了過去,一掌將麵包拍扁「你們野狗吃得挺不錯啊。」
第六百七十五章 食堂混戰
此時,食堂中除了偶爾傳來勺子和盤子的清脆碰撞聲,周圍已經安靜得連呼吸都能聽見,進食的死囚營士兵看似仍在默默用餐,但那雙陰毒的眼睛已經在暗中打量著局勢。
負責分發食物的廚師們更是自覺,直接跑得影都沒了。
那名多拿麵包的士兵只是默默地喝著湯,淡淡地說「我給你五秒鐘,把你的髒手收回去,一,二」
「你他媽」黑士兵剛想用麵包糊對方一臉,結果在對方數完2時,突然間黑影閃過,手掌上先是一涼,隨即便是劇痛傳來。
只見黑士兵的手背上插著一把牙刷,底部被刻意磨尖,鋒利度堪比螺絲刀,直接將這隻粗大的手掌捅穿了。
「啊!」黑士兵還沒叫一會,臉上直接被抄起的板凳擊個正著,他的身軀倒下時,被牙刷貫穿的手掌一同受力,傷口撕裂血流成河。
「草!這幫野狗!給老黑報仇!」刀疤臉表情猙獰,把碗裡的熱湯潑了過去,抄起板凳衝上,和一個士兵打了起來,與此同時,餐廳里一半的士兵都拍案而起,跟刀疤臉一起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