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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中,葉素素細心地察覺到他眉心微微皺了皺。
她湊過去,將裴安之的手拉到自己的身前,借著車內昏暗的的燈光湊近看了看,白淨的手掌上除了新滲出來的血液,還有已經乾涸掉的血漬。
而在那些鮮血淋漓的傷口處,時不時還有幾道微弱的光澤閃起。
葉素素又湊近了幾分,伸手用指尖撥了撥掌心上一個細小的尖。
裴安之的指尖微微動了動,葉素素連忙收回手,仰頭看他,輕聲問,「疼嗎?」
裴安之一直沉浸在這滿車廂溫馨而又淡然的一刻。
她這種舉動其實他並不陌生,她往常對他,也是出奇的照顧周到。
她知道他喜歡吃什麼。
季節更替她更會為自己準備每個季節需要穿的衣服。
之前時常不注意就極易過敏的體質,這兩年也極少在出現。
他的作息時間,他的習慣,她似乎都了解。
她對他這種照顧似乎成了一種習慣。
她習慣,他也習慣。
因為太習慣,所以便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可是現在,她此刻對自己這副平淡又極其自然的關心和舉動,他居然覺得,感覺有些奇妙。
以前怎麼都沒這麼覺得。
「很疼?」葉素素又問了裴安之一句。
裴安之眸光閃了閃,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將手抽了回來,「你覺得呢?」
葉素素噎了噎,「我回去幫你……」葉素素頓住。
裴安之卻自然而然的「恩」了一聲。
葉素素本來想說直接去醫院,聽到裴安之忽然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裴安之啟動了車子,車廂內一時間有些沉默。
良久,葉素素先開了口。
「你把元瑤帶到哪裡去了?」
裴安之單手開著車,眸仁滑到眼角,斜睨了葉素素一眼。
忽然勾唇笑了起來。
那笑容絕對沒有帶一點點溫度,整個開著冷氣的車廂里忽然如寒霜般冰冷。
葉素素很準確的猜測,裴安之此刻的怒氣,很顯然是在酒吧里積累下來的。
一直回到別墅,兩個人也從未說過一句話。
裴安之停好車,葉素素下車,開門,進門。
從一開始,她表面上一直在努力維持平靜。
可是,她的心裡,卻總有一種忐忑在跳動。
她一路也沒有想明白,在她詢問元瑤的事情之後,裴安之那抹莫名的笑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1217章 她和別人的緣分
她一路也沒有想明白,在她詢問元瑤的事情之後,裴安之那抹莫名的笑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素素穿上拖鞋,裴安之進門。
葉素素背對著裴安之,說道:
「你先去沙發上坐一會兒,我去拿醫藥箱。」
說完,葉素素就走進了客廳。
裴安之換了鞋不發一言地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葉素素彎著身子在茶几的下儲物台上提出醫藥箱,坐到裴安之身邊,將裴安之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拿著鑷子給裴安之挑扎在傷口上的玻璃渣。
「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還會跳舞。」
意料之中的問題,葉素素沒有多大反應,繼續挑玻璃渣。
「我從小學舞,大學也有在舞蹈社團待過,你自然不知道。」
「你大學不是在羽毛球社團嗎?」
葉素素手中的動作忽然一頓,抬頭詫異地望著裴安之,「你怎麼知道?」
裴安之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你當我眼盲嗎?」
葉素素還是很驚訝。
是,她的確是在羽毛球社,可是起先她選擇的是舞蹈社,後來因為他在羽毛球社,她後來也進去了。
本想著離得他更近一些,結果她這個打羽毛球只會數求在空中飛幾個來回的門外漢,完全沒能接觸到他,被關在社團里,學了半年的理論知識。
等到她終於有機會摸到羽毛球拍的時候揮舞的正來勁的時候,他忽然離開了羽毛球社,著手學業去了。
可是當初社團里那麼多打得好的女同學找他告白的時候,他永遠只有一句萬年不變的話。
「你是誰?」
就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連經常陪他打羽毛球的女人都不記得,怎麼會記得她?
「你還記得我?」葉素素還是很驚訝。
「哼。」裴安之冷哼了一聲,「一個站在三區都能把羽毛球牌子拍到一區,還能準確無誤砸到人的技術,全世界估計也就只有你一個人。」
葉素素低下頭,尷尬的咧了咧嘴。
說起這件事,可謂是她這輩子不想提的黑歷史了。
有時候夜深人靜忽然想起一些黑歷史,她整個人都恨不得回到過去,重新活一遍,知道這種事情自然不可能,最後只能羞憤地撓牆拍地。
如今被知情人重新翻出來,渾身都彆扭。
玻璃渣都被清理了出來,葉素素開始擦藥。
「葉素素。」
「恩。」
「去洗澡。」
裴安之的聲音又突然毫無溫度,最後三個字甚至帶著強制性的命令。
葉素素的手一頓,「我該洗的時候自然會洗。」
「現在就去。」
裴安之看著葉素素那頭高高紮起的頭髮,眸中一片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