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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沒想到放假前一晚的年會上會遇到這種事情,聽著秦?的話,他們神色難免微妙。
他們是有聽說過自家這小東家的手段,就秦家的事情,他們也有所耳聞。
因為在此之前,他們也沒聽說過秦家跟厲氏有什麼過節。
收了秦家只不過是臨時起意的事情,因為當初這位秦家少爺差點輕薄了葉大小姐。
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妻,所以就此惹怒了厲庭深,從而對秦家下了狠手。
當然也有人聽說或者猜測是蓄謀已久?
如今這秦?的反應,似乎是後者可能性更大。
「看在你如今還是秦氏的股東之一,秦?,還聽得懂人話,就馬上從這裡離開。」
當初秦家散盤,大多人都交出了股份,唯有秦?當初住院,就算是醒了也死咬著手裡那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不撒手。
秦?笑了起來,「放心,我很清楚這裡不是秦氏,也很清楚這裡是你厲氏年會……我當然不能在秦氏怎麼樣,那是我秦家最後一點東西,我不能給它抹黑,就像這厲氏對你的意義一樣……你毀了我秦家,你說……我不如也學你,把厲氏毀了,讓你嘗嘗我今天這種滋味怎麼樣?」
厲庭深冷冷看著秦?,「秦家你守都守不住,又拿什麼來毀厲氏?」
這句話,似乎把秦?最後一絲尊嚴耗完,他布滿醉意的眸子漸漸被憤怒和陰狠取代,血絲充斥著他的眼眶,看起來格外瘮人。
仿佛下一秒,他就會突然撲上來跟厲庭深拼個你死我活。
秦?抬起手中的酒瓶猛灌了幾口,之後將酒瓶用力砸到了厲庭深旁邊的桌子上。
那碎裂的聲音像是猛然刺斷了葉清秋的某根神經,下意識地,她抬腳快步走向厲庭深,在看到秦?突然舉起手中殘留的碎酒瓶朝著厲庭深刺過去的時候,她臉色一白,腦子空蕩蕩的一片,恍恍惚惚喊了一聲,不顧腳上還穿著她並不擅長駕馭的高跟鞋,在第一時間跑過去扯著厲庭深的胳膊,一個用力,兩個人抱在一起轉了半圈……
葉清秋緊緊抱著厲庭深,擋在了他身前。
一滴鮮紅的血滴在厲庭深的手背上,懷裡突然出現的女人身體幾乎要從他懷裡掉下去。
整個宴會廳里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根本沒想到葉清秋會突然出現的厲庭深,此刻卻被手背上的血激紅了眼睛。
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可見,那張大多時候都冷漠淡然,最多不過雲淡風輕染著一分薄笑的臉,此刻像是一把已經沁了血光的劍刃,裹著嗜血的煞氣,看向對面的秦?。
葉清秋手臂和腳踝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看到厲庭深那已經毫無保留的憤怒,用力抓著厲庭深的衣服,整個身體都疼的發顫。
「厲庭深。」她用力站直身體。
厲庭深可怕的視線落在她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
「啪」地一聲。
厲庭深生生挨了葉清秋一巴掌。
眸子一怔,厲庭深冷冷看著她。
「他喝了酒頭腦不清楚,你也喝多了嗎?你覺得現在激怒他對你有什麼好處?如果他真的傷到你怎麼辦?!」
葉清秋疼的嘴唇直發顫,聲音雖然帶著憤怒,但也帶著清晰的顫音。
倔強的神色看起來只像是疼痛帶來的生理反應。
但是她通紅蓄著水光的眸子讓他很明白,她在哭,不管是嚇得還是氣的又或者是疼的。
他的心突然傳來一陣瑟縮的抽痛感,視線從她身上掃射一遍,最後在她的右胳膊上看到一道清晰的血痕。
他伸手握住她的胳膊,臉色陰沉,「還有哪裡傷到?」
葉清秋咬住了唇,眼淚從眼眶裡落了下來。
厲庭深心中盤旋著陌生的慌亂和焦躁。
他忍不住低吼出聲:
「說話!」
最後一絲隱忍似乎被厲庭深這一聲低吼衝破,疼痛,委屈,害怕等等所有在那一剎那攪在一起的情緒全部面臨崩潰,眼淚無聲流的洶湧。
「……腳疼。」
她最後撲過來的時候崴了腳。
厲庭深低頭看到她腳上的高跟鞋,陰沉又緊繃著臉色彎身將她抱了起來。
秦?此刻早已被肖楚摁在了地上,膝蓋抵壓著秦?被強行背在身後的手上。
實際上肖楚就站在厲庭深身邊,秦?衝過來的時候他早已反應過來,但是身後葉清秋一生驚慌失措的呼喊讓他微微頓了一下。
就那麼一瞬間,秦?手中的碎酒瓶就從他眼前越了過去。
雖然第一時間補救,但還是劃傷了葉清秋的胳膊。
秦?看著厲庭深抱著葉清秋離開,被肖楚禁錮無法掙開,只能赤紅著眼睛衝著厲庭深的背影大喊。
「厲庭深,你不要太狂傲自負,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一言一行付出代價!」
厲庭深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
知道葉清秋受了傷,葉老爺子和葉劍雲急匆匆趕到醫院。
腳踝扭傷,胳膊上有一道兩厘米的口子,不淺,也不至於很深。
這個時候已經處理好,包了一層紗布,腳踝也打了繃帶。
葉清秋的一雙眼睛已經哭的又紅又腫。
看到老爺子和葉劍雲,鼻音濃重地喊了兩聲「爺爺」和「爸」。
厲庭深剛剛掛斷電話回來,肖楚暫時將秦?扔進了地方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