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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絮兒顫了顫,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到周圍已經沒了剛剛那幫凶神惡煞的人,才將雙手從頭上拿了下來。
冰涼顫抖的手扶住箱子,聲音還帶著余驚。
「你不上去嗎?」
「我還有其他事。」看到她那副欲言又止難消驚懼的樣子,厲庭深又道:「她是在跟我鬧脾氣,還不至於找到你的頭上,你不必害怕,沒人會為難你。」
涼絮兒握緊了行李箱的把手,眼眶倏然就湧上了一層水霧。
「讓那麼多人追過來不由分說就把車給砸了,這只是她在跟你鬧脾氣?她是黑社會嗎?你就這麼縱容她由著她胡來?」
厲庭深蹙了蹙眉,薄唇抿住,抬腳朝著電梯走去。
涼絮兒咬住了唇,連忙跟了上去。
一樓電梯停下,電梯門打開,厲庭深便跨了出去,連一聲多餘的招呼都沒有給凉絮兒。
冷漠薄情的可以。
這種人,大概永遠不會知道他一直都在無形中傷害著其他人。
助理肖楚過來將厲庭深接走。
「厲總,酒會真的要以那樣的方式去嗎?中途一旦出了差錯,該怎麼跟夫人解釋?還有葉小姐那裡,真的不提前說一聲嗎……」
厲庭深低斂著眉目,神色籠著一層薄霧,淡薄朦朧。
「她沒必要知道。」
銷出沒有再說話。
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樣淡漠的性子,得需要磨合多久才能徹底了解他?
暗暗搖了搖頭,肖楚稍微加快了車速。
*
葉澤回到葉家,跟葉清秋匯報任務結果。
葉清秋正坐在花室里吃著水果看時尚雜誌,葉澤看到周圍的幾盆花下有一堆剪掉的枝枝葉葉。
不過每盆花卻不見凌亂悽慘,像是精心修剪過的。
聽到葉澤完成了任務,葉清秋也沒有意外,頭都沒抬,輕慢懶散的聲音響起。
「他說什麼了嗎?」
葉澤如是說,「他說,浪費了,因為下次你還要繼續砸。」
花室里陷入沉默。
良久,葉清秋看完最後一頁雜誌,將書合上扔到了面前透明的桌子上。
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奧卡嗎?我是葉清秋,那套最新的赫本禮裙,給我留下。沒什麼活動要參加,就是喜歡,覺得錯過有點可惜……唔……明天我親自去拿吧。」
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了桌子上,轉身看著還站在那裡的葉澤,笑了笑。
「那就繼續砸吧,看看下次我還能砸個什麼牌子的車,希望別為了應付我,買個幾十萬的車等著讓我砸。」
葉澤:「……」
葉清秋樣子看起來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她說完話站起身,繞著整個花室走了一圈兒。
「許文軒從基地挪回幾株曇花來,說是要給我兩株,你幫我去他家跑一趟。」
葉澤沒有任何猶豫,應了一聲便走。
「等一下。」葉清秋雙手朝著他走過來,「順便幫我查點兒事情。」
「好,要查什麼?」
葉清秋挑了挑眉。
*
晚上,厲庭深正在視頻電話。
偌大的屏幕上,開著多方視頻電話。
顯示在屏幕正中間的男人,五官立體俊美,即使隔著屏幕,也能感覺得到他那一身不凡的氣質,矜貴優雅,睿智沉穩。
此時正是他淡淡開口,嗓音清冷低沉。
「需要幫忙嗎?」
厲庭深靠在椅子上,沒有猶豫地拒絕。
「不需要。」
「薄哥,就他那性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如果我是你根本懶得開口說。」
顯然,屏幕正中央的男人,正是「冥」集團最大的那位。
殷睿爵跟厲庭深相處的還算比較多,相對還是比較了解厲庭深的。
薄景川神色淡然,「多些經歷也好,見識見識何為當今社會的生存法則到底有多現實殘酷。」
厲庭深扯了扯唇,思想倒是有些不謀而合了。
殷睿爵「嘁」了一聲,「是他讓別人見識生活到底有多現實殘酷吧?就他這破性子,別人沒有給他使絆子之前,他一定早就挖好了坑。」
最「鬼」不敵厲庭深。
那副不言不語,前一秒和顏悅色,下一秒就把人置於死地的做派,想想就覺得陰險可怕。
不過倒是還沒有真正見識過他的手段。
整個屏幕上幾個分屏都看著厲庭深,而被當眾吐槽的厲庭深卻只是輕描淡寫地扯了扯唇。
「哪天讓你也體會一下。」
殷睿爵連忙擺手,「別,我這人不玩兒陰的,要來就光明正大的來,你不是還挺能打架,等哪天真有點什麼,兄弟一場,拳頭解決問題,你不是還挺能打的嗎?」
「哦?」屏幕上有人終於來了興趣,「怎麼樣的能打?」
殷睿爵笑了一聲,剛想要說什麼,厲庭深的電話響了起來。
睨了一眼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一眼,他淡淡道:「沒什麼事情我先退了。」
拿起手機的同時,他直接切斷了視頻連接。
電話是連理理打過來的。
剛一接通就是她的質問聲,「怎麼回事?我聽絮兒說今天你的車被人給砸了?」
厲庭深蹙眉,神情冷淡,「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