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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所有人都不敢想像,一個平日裡性格隨和,大大咧咧的人,生起氣來的威懾力到底有多可怕。
顯然,的確是很可怕。
網上的消息他們自然也知道。
所以感覺才更深刻。
一直捱到晚上下班,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打卡離開,薄景行辦公室里還沒什麼動靜。
實際上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除了工作,他沒有接到任何之外的電話。
事情到了現在,好像所有人都不在乎。
晚上,顧北彥本來要跟桑榆吃晚餐,結果被桑榆拒絕。
「晚晚還在家等我,晚餐就算了。」
顧北彥也沒有堅持。
「周末帶晚晚一起出來吧。」
桑榆看了他一眼,解開安全帶,「到時候再說吧。」
「桑榆,我很喜歡晚晚。」
「……嗯。」
桑榆側身打開車門,剛剛打開一個縫噶,她的身子便頓了一下。
公寓樓下的路燈很亮,光暈外,幾隻飛蛾在盤著光源。
停車場還是有些昏暗。
依稀可以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形靠在車前蓋上,雙手抱胸,似乎是在看向這裡。
她心裡緊了一下,眯起眼睛仔細看了那人一眼、
然而下一秒,她的肩膀便被顧北彥勾了回去。
桑榆猝不及防,轉頭過去,額頭上印上一抹溫熱。
她身子瞬間僵住,眸子眨了眨,還沒有任何反應,她的身子便突然往車外跌了下去。
顧北彥想要伸手拉她,卻還是晚了一步。
桑榆被直接扯出了門外。
姿勢狼狽,一隻膝蓋甚至已經蹭到了地面,還是被人強行提起來的。
顧北彥見狀,第一時間打開車門下了車。
繞過車身,距離近了,男人的面容才看的一清二楚。
男人生的格外俊朗帥氣。
高大挺拔的身材和完美的五官透出一種狂放不羈,狂野中偏偏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雄性荷爾蒙展現的淋漓盡致。
而此刻的男人,相比較剛剛獨自沉默靠在車頭的安靜,完全是像是個被踩到痛腳的獅子。
嗓中仿佛有憤怒的聲音,對顧北彥,完全是一副領地被侵犯的絕對不可原諒的樣子。
恨不得殺了他。
顧北彥只是頓了一下,便繼續上前,平靜地看著他。
「放開她。」
拳頭帶著勁風,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顧北彥身子猛然一歪,長臂撐在了車前蓋上。
薄景行小時候被薄景川保護的好,但是到底是男孩子,對一些功夫也有興趣,雖然很嚴格,但是也跟著學了下來。
這一拳,完全沒有想到要用什麼技巧,只想著用最直接的方式,發泄自己的憤怒。
顧北彥的唇角當即便被這一拳打出了血。
桑榆剛剛被突然扯下車,到現在還驚魂未定。
他突然揮向顧北彥的拳頭,讓她的頭腦又是一陣發懵。
薄景行逼近顧北彥,扯住他的衣服,面向他。
神色和語氣是如出一轍的狠戾。
「誰准你碰她?」
顧北彥冷笑一聲,「薄二少這是在外面玩兒夠了,回來找存在感來了?」
這話無疑是直直給了薄景行一個響亮的耳光。
他昨晚沒有回家,在酒吧搞出那些陣仗,如今就像是自己給自己的一巴掌。
實際上不是這樣的。
他當初並沒有想過要這麼衝動,他只是知道桑榆晚上沒有回家,就莫名其妙地在這裡等她。
明明沒有想過任何可以讓他衝動失控的理由。
可是當他看到顧北彥的車子送她回來,心中便陡然騰起一股滔天怒火。
更別提,顧北彥吻了她。
滔天怒火像是突然找到了一個噴發口,瞬間沖了出來。
感覺怎麼樣?
還是覺得憤怒,沒有得到一點點紓解。
西裝外套早就鬆開了扣子,一拳下去,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繃著。
拳頭緊緊握著,手臂上凸起的肌肉把衣服撐的幾乎要爆開。
他渾身上下都覺得難受,但是,心臟卻緊縮抽搐著發疼。
剛剛桑榆被吻的樣子在腦海里滑過,又似乎穿透了心房。
他今天早上就知道不該去找她,不該讓她牽引自己的情緒。
到底還是失了控。
不清不楚。
「你要不要臉?她現在是我的妻子……」
「妻子之於你是什麼?放在家裡的泥娃娃,任你拿捏?」
「這他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顧北彥冷笑,「我愛她,算不算有關係?」
薄景行額頭上的青筋陡然暴了出來,攥著他衣服的手在咯咯作響。
桑榆這個時候終於反應過來,察覺到薄景行的情緒,連忙上前抓住了他攥著顧北彥衣服的手。
「薄景行你做什麼?!放開他!」
薄景行冷眼盯著她努力掰著他手的手,眸子滑至眼尾,「放開、」
桑榆蹙眉,「薄景行!」
「信不信我打死他?」
桑榆眸子閃了閃,抓著他手的力道不由自主地鬆了松。
薄景行突然冷笑了一聲,心中怒意無限翻滾。
她阻止,他憤怒。
她聽話地鬆開,他更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