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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
尤萊亞女王突然緩緩開口,手抓著了沈繁星的衣角。
沈繁星垂眸看她。
「嗯?」
「你心裡是不是在怨我?」
沈繁星扯了扯唇,「不怨。」
她的回答太過於簡單,聽起來便顯得過分的冷漠。
尤萊亞女王抿了抿唇,「你還是怨我的。」
「外婆。」沈繁星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將尤萊亞女王扶著坐了起來。
「拋開所有的事情不說,我其實很感謝她們母女三人這些年的存在。她們既然能夠如此恃寵而驕,還拿這件事情當籌碼,不是沒有道理的。是我的出現,粉碎了你們這麼多年的關係。您一口咬定我怨您,是不是也同時認可是我讓您傷心難過呢?」
沈繁星重新拿起水杯,遞給了她,「其實您怨我也沒錯。不過誰讓我是您的外孫呢?怨我您也拿我沒轍。」
尤萊亞女王輕輕眨了眨眸子,看著沈繁星的眼睛裡帶著些許驚訝。
有些不相信她居然會說出這些聽起來像是耍賴的話出來。
她低頭喝了一口水,剛剛好入嘴的溫度。
「我不怨你。雖然是覺得難過惋惜,但是比起被矇騙,我更希望知道真相。我操持國事這一生,凡事都是明明白白,結果在這種事情上被人欺騙一生,實在太侮辱我的人格。人活著,總得清清白白,明明白白的。」
沈繁星點頭,「那就好。」
一些事情,如果都鑽了牛角尖,那她們誰都是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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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萊亞女王暈倒的事情引起了國內外所有人的注意。
葉菁芸和貝蕾這幾天天天躲在家裡不敢出來。
每天,早中晚,門外都有大批的記者換著崗盯著她們。
她們自己都自身難保,就算是箱管貝熙,都有心無力。
葉菁芸上火,一雙眸子裡布滿了血絲,每天不是關在自己的臥室,就是坐在沙發上呆呆地坐著。
貝蕾也差不多是這樣的狀態。
她現在是恨沈繁星的步步緊逼,但是更恨貝熙這個喪門星。
一點點消耗著她們在外婆面前的好感,最後幾句話全部將她們的前途斷送。
別說是未來王位的繼承權,現在連公主的頭銜也丟了!
如今聲名狼藉,她根本想像不到,如果她現在出門,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場面。
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她自認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各方面提高自己,沉澱自己。
她以為她自己遇事足夠冷靜,頭腦也時刻能保持著最佳的狀態,技藝,外表,性格,人緣,城府,她都自認不輸給任何人。
這麼多年過來,她從來沒有質疑過自己。
所以不管沈繁星的名聲到底有多可怕,她也從來沒有把她看在眼裡。
結果現在,她只是一次出手,就被害成了現在這步田地。
手指幾乎要將掌心刺穿,她極力調整著自己的心態,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找出一個完全的出路。
可是現在,她連門都出不去,連王宮都進不了,她到底能做什麼?
這個時候,她轉頭看向葉菁芸、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母親的手段不少,這種關鍵的時候,她總不可能坐以待斃。
可是當她第無數次看過去的時候,葉菁芸仍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整個呆愣愣地坐在那裡,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她咬咬牙,恨鐵不成鋼的氣急,「媽!你到底在想什麼?!
葉菁芸轉頭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恍惚。
貝蕾倏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貝熙現在被關在牢里,外面那麼多記者輪著班盯著我們,公主的頭銜被收了回去,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您現在已經在家裡這樣坐了兩天了!您到底想幹什麼?!」
葉菁芸眸子眨了眨,聲音平淡:「你想讓我幹什麼?你不是很能算計嗎?你連我都能算計,這會兒怎麼沒想出什麼好點子來?」
貝蕾皺緊了眉頭,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盯著葉菁芸。
「你是不是瘋了?」
葉菁芸也站起身,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貝蕾。
「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吵架,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葉菁芸這幾天的狀態實在不太正常,貝蕾看著她上樓的背影,一臉陰鷙。
尤萊亞女王這兩天一直在調養,謝絕了所有人的探望。
而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有人通知說是薄先生要進王宮看望尤萊亞女王。
剛剛陪女王吃完晚餐,此刻正在溫室里賞花的女王允了一聲,便笑著對沈繁星說道:
「這才一個晚上不回去,他這就按捺不住了。當初知道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確實很驚訝,他為人看起來太過冷漠,不像是一個可以為感情停留的男人,當初甚至覺得他的身邊出現女人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覺得他……也許什麼都行,就唯獨應對女人應該會很吃力才對……結果卻沒有想到,最後偏偏是我的外孫女征服了他。」
沈繁星最不會應付調侃她跟薄景川的,臉色微紅。
「您可能是對他有什麼誤解……」
他哪裡是她口中那個冷漠,不為感情停留,尤其是應付女人很吃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