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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好半天才被接聽,就在厲庭深失望想要放棄的時候,殷睿爵突然開口:
「你這電話可真難接。」
厲庭深剛剛收回的眸子又轉移到了他身上。
殷睿爵眼角朝後瞥了一眼,然後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一邊。
「在幹什麼……那正好,我在你家隔壁啊,他這裡沒菜,喝個酒連盤花生米都沒有……我什麼意思,嘖,非得讓我把話說的那麼明白嗎?去你家蹭頓飯唄?行行行,十瓶白馬!你血賺好嘛!」
掛斷電話,殷睿爵咬牙切齒,「掉錢眼兒里了吧她!」
收起手機轉身,一道挺拔的身形就站在他身後,他再往前走一步,就他媽真得來一場「兄弟情深」。
倒吸了一口涼氣,退了兩步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厲庭深。
「你你……你至於?!」
就打個電話還要跟到身後偷聽。
厲庭深沒理會他的反應,看著他手裡的手機,淡淡問:「她都說什麼了?」
殷睿爵挑了挑眉,瞬間覺得自己可真是了不起,揚著下巴道:「我是誰?還能有我蹭不到的飯?」
厲庭深抿了抿唇,「等我一會兒。」
「幹嘛?」
厲庭深逕自上了樓。
殷睿爵撇撇嘴,看到茶几上擺著的酒,挪了過去。
厲庭深的酒,還能有差的。
就算沒有花生米,他也得喝他兩杯!
打開電視,一邊看一邊品。
沒多久,厲庭深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走吧。」
殷睿爵趕緊將水晶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喉嚨突然一哽,剛剛咽到喉嚨里的烈酒險些噴出來。
不過最後還是被嗆到。
辛辣直衝上腦,咳的是天昏地暗,臉紅脖粗。
手指顫顫巍巍指著厲庭深,明明想笑,最後卻咳的飆出了眼淚。
*
葉清秋掛斷電話,便吩咐廚房臨時多加了幾個菜。
十瓶白馬,殷睿爵想吃什麼沒有?
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陪著臨臨坐在客廳角落的軟墊上畫畫。
看著他紙上畫出來的房子,雖然還很稚嫩,但還是能輕易看得出,就是清秋莊園。
外觀設計的所有細節,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煙囪的位置,屋頂的形狀,還有幾塊窗戶,排列等等,全部都對得上。
臨臨畫的認真,葉清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偶爾抬起眸子看一看臨臨。
那認真的樣子……
真是哪裡都逃不開那個男人的影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葉清秋收回視線,抬手摸了摸臨臨的頭頂,「沒事,你繼續畫,媽媽去開門。」
臨臨點點頭。
打開門,殷睿爵還捏著嗓子咳嗽著。
厲庭深修長挺拔的身形直直站在那裡,門開的瞬間,視線便僅僅擭住了她的臉。
一身筆挺的西裝,熨燙的一絲不苟,左胸口還塞著一條酒紅色的口袋巾,頭髮明顯是精心打理過的。
身上冷冽的氣息帶著淺淡卻又很清晰的沐浴露的味道。
葉清秋的眉骨猝不及防地跳了一下。
一旁的殷睿爵捂著嘴,一邊咳嗽一邊鼓著腮幫子憋笑,眼睛裡都憋出了淚。
葉清秋硬生生把視線轉到了殷睿爵的身上,「你沒說是兩個人一起來蹭飯。」
殷睿爵此刻的狀態只能允許他翻個白眼兒。
裝什麼呢?
葉清秋斂眉,「如果是兩個人的話,十瓶白馬差了點意思,去別家吧。」
她說著,後退一步就要關門,結果卻被人抬手扣住了門框。
她頓住,視線從門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上移到厲庭深的臉上。
「怎麼?」
厲庭深的眸子緊緊鎖著她的臉,聲音低啞帶著小心翼翼,「我買二十瓶。」
葉清秋眉心動了動,沉默了幾秒,鬆開門,轉身進了屋。
「把門給我帶上。」
厲庭深眼裡的緊張瞬間消散,從眸底湧上來的喜悅像是大風下的海面,一浪推著一浪的往外涌。
他推開門,抬腳走了進來。
臨臨也許是聽到了聲音,此刻正站在沙發跟前,仰著小腦袋看著他。
葉清秋走了過去,撫了撫他的腦袋。
「臨臨乖,叫人。」
厲庭深的身體又繃了起來。
臨臨聽話地開口喊了一聲:「叔叔好。」
厲庭深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下一秒就聽到臨臨又開口道:「爸爸沒有給臨臨帶禮物嗎?」
厲庭深的情緒瞬間被驚訝替代,緊接著就是一陣無措。
兒子在跟他要禮物。
他轉眼看向葉清秋,探尋和無措更濃。
葉清秋臉上沒什麼太多的表情,並沒有因為臨臨叫他爸爸有什麼不滿或其他情緒。
可是他同時發出來的求救信號,也被無視的徹底。
殷睿爵一臉懵逼,合著剛剛那聲叔叔是叫他?
這,他沒應,是不是很不禮貌?
門關上。
兩個大男人站在門口,幾乎同時拿出了手機。
殷睿爵看著臨臨,道:「乖侄兒,叔叔剛剛沒聽到,你再叫一聲,叔叔給你發倆紅包。」
臨臨很乖,「為什麼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