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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這般淡定的,甚至直接面對他這個破門而入的「恐怖分子」都能泰然自若到這種地步。
果然像他們所說的一樣,不同凡響。
薄景川沒有猶豫,直接大步走到她身邊。
之後朝著她鞠了一躬,道:「很遺憾我們以這樣的方式見面。我是薄景川,是繁星的未婚夫……」
「先生,總統先生馬上要來了!」
薄景川神色一凜,看著表情終於有了波動的姬鳳眠,道:
「抱歉,我現在要帶您走。」
「好。」
沒想到她回答的如此不假思索,但是薄景川更沒有任何猶豫,彎身便將姬鳳眠抱在了懷裡。
「冒犯了。」
抱著姬鳳眠直接奔向屋頂,身後傳來楚博揚的聲音。
「阿眠!!」
薄景川能感覺到懷裡的女人身子顫了一下。
「快走。」
姬鳳眠開口,臉上除了冰冷,再無其他情緒。
「站住!」
薄景川自然不會停留,散開的西裝被直升機掀起的風浪吹起,發出一陣颯颯聲。
眼看著薄景川面前就是直升機。
楚博揚冷怒的聲音像是裹著鉛一般砸了過來。
「我讓你站住!!」
姬鳳眠的視線越過薄景川的肩膀,看到了不遠處那個朝著這裡舉起手槍的男人。
大風將他的髮絲吹得凌亂,近幾年見得最多的,那張溫潤如玉的臉此刻滿是猙獰和瘋狂。
她摟在薄景川肩膀上的手緊了幾分。
「阿眠,回來。」
楚博揚聲線暗啞透了,他迎上了姬鳳眠的視線。
那雙六年如一日在面對她都沒有任何波瀾的眸子。
一開始是重病,後來就算有所好轉,都不曾多給他一絲感情。
可他寧願一輩子這樣,沒關係。
只要他在她身邊,他能看到她。
姬鳳眠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眸子裡仍舊沒有一絲波瀾。
她緩緩收回了視線。
那個過程,一秒,也許只有半秒的時間。
足以將一顆心瞬間粉碎。
楚博揚的身子晃了晃,眸子裡的重痛一閃而過。
「阿眠,你別逼我。」
那聲音,是深沉的癲狂。
薄景川垂眸看了一眼姬鳳眠,她的臉上,仍舊一點波瀾都沒有。
他心中突然莫名的一寒。
可現在這種時候,根本不允許他多想。
「我讓你放下她!!」
身後突然一聲極為沉重的怒喝,伴隨著的,是連續幾聲槍響。
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有料到,那個素來穩重自持的男人,B國的一國之主,居然會真的會對人開槍。
雖說闖入總統府大動槍火的罪名如果追究起來並不算小,但是如果有人真的死在他的手裡,作為一國總統,爭議豈是一般?
更何況,薄景川是別國籍的人不說,更是一個根本無法輕看的角色。
B國跟Y國的邊界,是兩個國家所謂「正派」的對立方集中的地方。
生活所迫的,擁有獨立立場的,信仰不同的……
這些人中,到底存在多少血性兇殘的人根本無法估計。
而他們到底有兇殘,自然也不是隨便幾句話就能概括的。
他們需要被壓制,然而能夠真正扼制他們的,不是各自的國家,而是一位被他們稱為Erebus黑暗之主的男人。
在他們的眼裡,Erebus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沒幾個人真正見過他,但是卻每每聞之色變。
軍火商人,無論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都是讓人又愛又恨的角色。
暗地裡憎恨著,表面上卻又不得不奉承著。
因為一旦惹怒了他們,只要在軍火買家的抉擇上微微偏移半分,都將是不可挽回的重大損失。
內部之亂,國家與國家之間的軍火力量失衡。
這些問題都是重中之重!
可軍火商是商人,他們阻止不了他們做生意,所以賣給各方的東西,他們都有在維持現狀平衡!
一個國家的興衰,幾乎全都看在這些軍火商的身上!
想要控制他們,根本不可能!
法律在這裡行不通!
而這個世界上共存的不滅法則——
黑與白之外,還有一片灰色地帶。
在這片區域,只要你有足夠的魄力,金錢,勢力,便是強者。
強者為尊!
Erebus就是這般,他是這片灰色地帶的霸主。
而作為為數不多知曉Erebus真實身份的B國總統楚博揚,此刻正在朝著Erebus開槍。
俞松根本不會想到楚博揚會真的開槍。
雖然先生來這裡給自己樹立的立場很明確。
他不是Erebus,而是薄氏財團的執行長,以一個丈夫的身份,完成太太的心愿,將太太的母親,在她的出嫁儀式之前,帶回去!
可即便先生的立場再如何明確,他的身份,權利,地位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楚博揚,他瘋了嗎?
薄景川的肩膀被打中一槍。
一聲低低的悶哼聲讓姬鳳眠波瀾不驚地眸子縮了縮。
「楚博揚!」
她突然開口,清冷無波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幾近瘋狂的楚博揚安分下來。
「阿眠,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