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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博揚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點點頭,「走。」
一旁的酒保在旁邊驚得下巴有些鬆動。
萬萬想不到,那個冷漠的跟什麼似的男人,這個時候居然乖的像是個害怕被隨時丟棄的孩子一樣。
姬鳳眠掃了一眼周圍,臉上厭惡的表情是真的不加掩飾。
「我不喜歡這裡,你快點!」
她說著,雙手揣在兜里轉身就走,竟是連扶都打算扶楚博揚一下。
酒保一陣無語。
轉眼就看到那俊朗的男人身形不穩的連忙從高腳椅上站了起來。
還是險些跌倒,扶了吧檯一把,才站住身體。
酒保再抬眼看向已經走出十步開外的女人,神色控制不住地詭異。
這……也的確算是過來接人的吧。
「阿眠……」
楚博揚喚著姬鳳眠,語氣淒淒。
姬鳳眠腳下的步子不由慢了幾分,楚博揚踉蹌著快走了幾步,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高大的身形,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罩在了懷裡。
他身上的酒味還有長期泡在酒吧中薰染上的味道讓她的心頭當即騰起一股怒火。
「楚博揚!」
「阿眠,我頭暈……」
姬鳳眠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生生壓下去。
「有助理,有季情,卻偏偏要把我招過來!免費勞動力是不是用著很爽?」
將他甩進車裡。
「我上輩子是殺了你全家,還是刨了你們的祖墳,這輩子讓你有機會這麼折騰我。」
用力關上車門,姬鳳眠繃著臉上了車。
三年的時間,楚博揚也算是對她毫無保留,從小超脫常人的讀書量不是白看的。
她能開圖書館,盤下一家服裝加工廠,就不能對楚博揚手下有一家公司還打算在兩年後上市這件事情感到驚訝。
別人大學畢業要為了工作焦頭爛額,他卻要為了公司上市忙碌。
別人要為了生計努力生活,他如今卻是房子車子事業都有了。
要麼說棍棒底下出孝子,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這傢伙,總有本事讓自己居人之上。
市區最好的地段,他去年剛剛購置的房子。
兩套,一大一小。
大的他自己的名字。
小的在另一棟樓,署的是季情的名字。
這麼多年,他事事都要考慮一份季情,對於她來說,早就見怪不怪。
好像自從他們大學重新見面,季情和楚博揚在她的眼裡,早就成了連體人。
所以太多的事情,她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到了現在甚至覺得理所應當,有時候看到什麼東西,她都會下意識地弄兩份,一份是楚博揚,一份是季情。
也許是真的覺得十歲之前的那幾年都是小孩子心性,現在同樣還是他們三個人,心思稍微不同,相處的也都算是融洽。
到了楚博揚的公寓門口,識別的是她的指紋。
進去她就直接把他扔在了沙發上。
房子面積不小,設計簡奢,處處都有現在化高級科技設計。
想想她九年前就從過孤兒院搬出來,這麼多年還是九年前的溫馨淳樸的小窩,姬鳳眠撇撇嘴,心裡有那麼一點兒不平衡。
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自己手裡留了一杯,一邊喝著,一邊捅了沙發上的男人兩下,沒什麼反應,耐著心思坐在茶几上。
喝完水,才又推他,「趕緊把水喝了,然後去洗澡,睡覺!」
楚博揚翻了一個身,漆黑黑的眸子安靜又深邃。
身上的已經早就沒了形,亂七八糟卻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痞里痞氣的。
然而楚博揚盯著她看了半天,又仰靠在了沙發上,「頭暈。」
姬鳳眠看著他因為這個動作而就領口扯的更大之後的場景,伸手扣了扣眉心。
她出門之前就不該看那部偶像劇,搞得現在看著楚博揚都開始想入非非了。
為了防止自己再被這男人色--誘,她索性站起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走之前,看了一下茶几上的水杯,抬腳在他的膝蓋上踢了一下,「趕緊把水喝了,滾去洗澡睡覺!我走了!」
楚博揚閉合的眸子似乎是動了動。
「聽到沒有?!」
她又補了一腳,結果楚博揚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腕。
姬鳳眠沒料到他會突然動作,單只腳站立不穩,晃動了兩下,然後腰上一緊,整個人就朝著沙發上倒了過去。
這輩子除了十歲那年從山上摔下去的狼狽,估計也就屬這次了。
她跨坐在楚博揚的身上,因為這場小意外,腦袋有些七葷八素。
定神,楚博揚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又在盯著她,深邃地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她動了動想要站起身,結果卻發現腰身被他扣的很緊。
「阿眠……」
他突然開口,深邃的眸子,加上他低沉暗啞的嗓音,姬鳳眠頭皮突然有些發麻。
最主要的還是她身下明顯感覺到的異變。
她面上當即就凜了一層寒霜,「楚博揚,你放開我。」
楚博揚自然不肯,恍若未聞一般,視線肆意在姬鳳眠那張乾淨明艷的臉上打量。
姬鳳眠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大對勁,跟這麼一個酒鬼待在一起,潛伏危險指數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