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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數雙眼睛期望的注目下,郁覺只好許了下願,之後再吹蠟燭。
蠟燭熄滅過後,宿舍陷入一片黑暗。
因為害怕被宿管阿姨發現,周醒只開了盞小夜燈。
朱友鵬拿起刀塞進郁覺手裡:「哈哈哈,許完了許完了,快切蛋糕。」
學霸們安安靜靜地盯著失去蠟燭的蛋糕,頗有虎視眈眈之意。
周醒不禁懷疑:「你們是來吃蛋糕的吧?」
「才沒有!」
「不可能!」
「你誤會了。」
「我是清白的!」
周醒懶得跟他們扯,翻出壽星帽,戴在郁覺頭上:「差點忘記這個了。」
五彩斑斕的壽星帽與郁覺素來冷淡的臉搭配在一起,衝擊性太強,周醒看了沒止住地笑了,而學霸們是想笑不敢笑。
郁覺將切好的蛋糕裝盤遞給學霸們,倒也沒人敢用蛋糕砸他的臉,重要的是,浪費可恥。
周醒問:「你剛才許了什麼願望?」
朱友鵬看郁覺真要老實交代,連忙出聲制止:「願望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郁覺聞言便沒回答周醒,沉默地吃著蛋糕。
周醒沒追問,撈過飲料,拉開易拉環,仰頭喝了口。
「學神十八歲有什麼想幹的事嗎?」
鍾志明嘴裡嚼咽著蛋糕,順手開了瓶飲料,眼裡滿是探究。
即便高考步步臨近,仍然有些沒想明白未來該干點什麼,青春迷茫且彷徨。
郁覺抬眸,道:「沒有。」
陳吹銳踴躍:「我有。」
「嗯?西門吹雪想幹什麼?」周醒盤腿而坐,指尖若有若無搭在易拉罐邊緣。
陳吹銳站了起來,挺腰收腹,模樣態度莊嚴:「我要考音樂學院。」
「你要當音樂家?」
「是的。」
「哇,吹銳沒想到你是認真的。」
「我當然是認真的,你們別不信。」
周醒拍了拍他的肩,說:「加油,音樂家。」
「沒問題!」陳吹銳重重點頭,隨即問,「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呢?」
周醒神情一頓,舔了下唇:「可能當個賽車手吧。」
付元樹眼睛發亮:「那很酷啊。」
「也不是酷的問題。」周醒輕敲手裡的易拉罐,一時不知怎麼作答,放在身側手忽地被人握緊。
他垂眼看去,只見手上覆著修長的手,郁覺目不斜視,手卻扣緊他,看似沒多大力道,實際難以鬆開。
周醒挑唇笑了下,抬眼:「跟西門吹雪一樣,是喜歡,不是因為別的。」
付元樹說:「那也很酷。」
是很酷。
周醒心裡默聲回答,動手用指尖去撓郁覺的手心,對方僅鬆動少頃,隨即握得更緊了。
朱友鵬高舉易拉罐,說:「來來來,大家碰個杯,祝我們一切都好。」
「乾杯!」
出於第二天還要上課,幾人沒怎麼鬧騰,隨意吃點東西,聊聊天,算是過了個生日。
學霸們臨走前,還是幫忙收拾完殘渣碎屑,才走的。
撤去人煙喧喧,宿舍回歸沉寂,無際的黑暗望不盡,感知不盡。
周醒在柜子里摸索一陣,朝郁覺招招手:「你過來。」
郁覺依言靠近,目光灼灼看著他。
周醒拍了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問:「開心嗎?」
郁覺:「嗯。」
話落,他唇角輕勾,笑意極淺,眉間冰雪消融,煦暖春風促桃花奔放,何止蕩漾。
周醒很少見他笑,說:「你多笑幾下。」
郁覺:「……」
「愛笑不笑。」周醒伸腿踢了他一腳,痞笑,「我有禮物送你。」
說著,周醒拿出一個四方小禮盒,顏色極簡,重量輕盈。
郁覺打開後,發現是一對耳釘,樣式簡易,一枚『Z』,一枚『X』,正泛著銀光色澤,在不亮的環境下熠熠生輝。
周醒將腳抵在郁覺的腰部,露出腳腕上的銀鏈,鏈身細而雅致,扣有同樣銀質的字母『Y』。
他晃了晃:「跟你送我的生日禮物一樣,都刻著名字呢。」
周醒伸手拿過禮盒,在郁覺的注視下,說:「我幫你戴。」
第一次見面那會兒,郁覺那兩個醒目的耳圈特放肆,周醒當時還疑惑了一會兒,不過也就那一次,之後他沒再見郁覺戴過耳釘。
挑禮物時,他想了好久,才決定送耳釘,跑著找人定製。
「有點黑。」周醒喃喃,「你開一下手電筒給我照照,我第一次戴耳釘,別把你耳朵戳流血了。」
郁覺解鎖手機,開了手電筒,舉著照在自己的耳朵上,供周醒看個明白。
周醒滑膝上前兩步,指尖捏住郁覺光潔的耳垂,尋找耳洞位置:「這個黑點是耳洞?」
「嗯,你直接穿過去。」郁覺說。
周醒手忽地有點抖了,生怕扎歪了,他集中注意力,動作輕柔,指腹摁著『Z』的平面緩緩推入。
「疼嗎?」
「不疼。」
完全推到底後,周醒捏起耳堵,摁著『Z』的平面,伸長了脖子去看耳後情況。
角度不大方便,他乾脆跨坐到郁覺身上,偏頭去對準小孔,輕輕地將耳堵穿進去。
「好了。」周醒戴完了右邊,捻起另外一枚耳釘,「照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