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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珍:「……」您到底是誰的媽?
臨出門前,李淑珍又引用了一句她快要翻爛了的波伏娃送給甄珍。
「女人或許可以用她的「強」去愛,而不是用她的「弱」去愛。」甄珍把這句話原封不動送給了小陳。
從書桌上拿了一紙協議,眨了眨眼,「律師已經擬好了,本來也沒想找你簽,但你竟然亮個手銬子讓我跟你結婚,來而不往非禮也,枷鎖我覺得可以再加一層。」
小陳看都沒看,拿起茶几上的筆,刷刷刷簽下大名。「成了唄?下一步我可以安排日子結婚了吧?」
小陳見過太多夫妻之間反目成仇,一點不排斥簽個婚前協議。不但快速簽了兩份,還逼著甄珍也簽上大名,都簽了,這份東西才奏效。
甄珍拿出協議,純屬開玩笑,沒想到陳星耀動作迅速地照單全收。
女人總歸是沒有安全感的生物,甄珍這樣穿越大半個世紀的重生人類更甚,小陳這樣的做法,可比什麼花式求婚靠譜多了,甄珍對婚姻的恐懼好像被神奇地撫平了。
小陳收起協議,板正甄珍的雙肩,將她拉到自己面前,「我愛你,永遠愛你,咱們結婚吧。」
「好。」
小小的客廳響起響亮的蓋章聲,章蓋得有點久。
寶庫在自己房間睡成小豬,客廳里的咕嘟一直在偷聽,惱火地用毛爪子擋住眼睛,耍流氓,不要臉!
小陳喜滋滋出了門,立即給老陳打電話報喜,「爸,成了,可以看日子,安排酒店了。」
本來在書房看文件的老陳,聽到喜訊蹭一下站起來,「哎媽呀,可算沒白讓我操心,兒子,拿啥求的?……手銬子?!你不會窮到買不起戒指吧?……戒指讓豬吃了?!兒子你確定甄珍答應你了?哪個腦袋正常的姑娘會想嫁個精神病啊。」
本來要立即翻老黃曆挑日子的老陳決定再等一等,兒子太不靠譜,他怕他空歡喜一場。
寶庫第二天放假,用姐姐袷衣服的夾子掐住小鼻子,用一根棍棍從旺財的粑粑里扒拉出那枚多災多難的戒指。
小孩不嫌棄這是一枚有味道的戒指,摸摸旺財的耳朵,表揚小豬,「旺財你好棒,你會拉金子。」
從身旁取出一小罐水,澆在戒指上,又找來一根小木棍把戒指挑起來,小孩走到露台的欄杆前,把木棍支出去,想給戒指吹吹風,讓它不再有味道。
小手沒拿穩木棍,戒指掉了……
「呀!」
「哎呦!」
樓上樓下響起兩聲叫。
聲音很熟悉,小孩往樓下一看,「思密達大爺!」
可不就是倒霉的思密達大爺,憋了一晚上沒憋住,老陳一大早去了辦公室,草草把公務處理好,立即趕過來,想跟甄珍再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答應他家傻兒子了,要是准成,再一起商量下結婚日期。
人還沒看見,就被個戒指砸了。手裡怎麼臭烘烘的,不對,這不會是那枚被豬吃了的戒指吧……
老陳事沒談,先洗了下頭。擦著頭髮出來,由衷地對甄珍表示感謝,「你非常勇敢,接收了這個腦子缺根弦的傢伙。」
甄珍笑出聲,「這毛病不遺傳吧?」
「這是基因突變,就在他這跑偏了。」老陳使勁埋汰兒子。
聽甄珍說,入秋後她會很忙,放在五月時間又太趕了,老陳建議把婚禮放在夏天。
至於婚房早就準備了好幾套,裝修得妥妥的,拎包入住,從包里掏出七八串鑰匙,一股腦推給甄珍,「隨便住,輪著住,一個地方住三天也可以。還有北京的四合院,等我把房本改成你的名,不留給那腦袋不好的傢伙。」
甄珍哪個鑰匙都不收,對老陳說,「我們還是跟你們一起住,不出去住了。咱們本來人就不多,再分開住,冷冷清清的,吃飯都沒心情,住一起才熱鬧。」
坐在老陳懷裡的寶庫抬頭說,「思密達大爺,我跟你睡。」
「好好好。」老陳連聲答應,臉上有一絲動容,他最愛熱鬧,當然想一家人住在一起,但現在這些小年輕的,誰愛跟老人一起住?他不想讓孩子難做,所以才沒提。甄珍這孩子就是孝順。
孩子孝順,他下決心要把婚禮辦好。最近西方愛情電影沒少看,既然把日子定在夏天,老陳興奮地提議,「我們先中式室內婚禮、再搞個水上婚禮,最後弄個草坪婚禮,連辦三天,就這麼定了,不接受反駁。還是那句話,我全程操持,你倆什麼都不用管了,去個人就行。」
說完也不多留,站起身就往外走,「雖然還有好幾個月,有老多事要辦了,我得趕緊忙乎去。」
風風火火出了門,聽他已經在給助手老方打電話了,「把秀湖給我包了,連包三天,去連市給我弄個大遊艇回來。再去北京給我聘個負責外事接待的宴會公司,你拿筆記記,我還沒說完……」
甄珍頓覺眼前一黑。
寶庫問姐姐,「結婚就是大人過家家嗎?」
「是兩個人一起過日子,以後我們不光跟陳大哥,還要跟思密達大娘和思密達大爺一起過日子。」甄珍耐心地跟弟弟解釋。
「我也想結婚。」結婚有大遊艇,小孩覺得很有意思。
「你得有想結婚的人,才能結婚。」
「我想跟青青、子琪,還有我們班所有的女生結婚。」這樣大家都能一起玩,一起吃好吃的,一起過日子,小孩一臉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