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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好、菜好、酒水好,賓客吃得滿意無比,臨走還有新娘子親手做的喜糖回禮,出門雨停了,明日當空照,一輪彩虹掛在秀湖上方。
美食美景,參加這樣的婚宴,感覺真能沾點喜氣回去。
寶庫的大金子沒發出去,今天酒店上下三層,一共開席一百五十桌,來人太多,大金鍊子、金鐲子、金鎦子不夠分,星辰大哥告訴他,留著等人少的時候再分,還有兩天呢。
「也行。」小孩開心地跑去看彩虹了。
第一天是大宴,第二天的水上婚禮,弄了個小遊艇,請的都是至親好友,人不多,本來甄珍想親自掌勺的,被小陳折騰了一晚上,實在沒力氣弄,把廚房交給專門從重慶來參加婚禮的江湖菜師父姜曉豐。
目含怨念地瞪了眼志得意滿,神情愜意地坐在甲板上吹風的陳某人,「你昨晚是不是喝參王酒了?」
能力被質疑,小陳回瞪一眼,「我要是喝那玩意,今天、明天你保准現不了身,信不信?」
「果然是搞房地產的後代。」
某人意會,得意地笑了,我就當你是在誇我樁打得好。
昨晚打樁,今晚可以試驗下挖掘機,胎神罩著的大婚床,儼然被小陳搞成了建築工地。
小陳開挖掘機的夜晚,一伙人駐紮在距秀湖兩公里,省城最著名的爛尾樓盤裡。一共十個人,分三批乘火車過來,前天就已經到了。
作為叱吒京城多年的盜竊團伙,跟警察鬥智鬥勇這麼多年,沒點真本事早進去了。
賊不走空,來時的火車上就撈了一筆。有個小平頭不太滿意,「趕上放暑假,車上全是窮學生,老弟我只弄了三個金鐲子。」
「我比你運氣好,碰上個傻大款,弄了個手機還有塊值錢的勞力士。」他身旁坐著的人顯擺。
這夥人的老大是個相貌平凡的中年人,對做賊的和抓賊的來說,這樣的長相是最好的偽裝。問站在牆邊的瘦高個年輕人,「怎麼樣?都查清楚了嗎?」
年輕人點點頭,聲音有點遲疑,「一開始沒查清楚就過來,咱太魯莽了。老大,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次不一樣,結婚的是公安局搞刑偵的,明天這草坪婚禮主要招待年輕人,來參加的大部分都是他的同事、同學,我們去偷,不是老鼠進了貓窩,自投羅網嗎?」
老大沉吟一番,環顧手底下的兄弟,問:「你們怎麼想的?」
「可他家有錢啊,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咱們是神偷,不是小偷,憑咱們的手速和智商,閃得快點,警察多怎麼了?三里屯那警察更多。」
「來都來了。」
除了瘦高個,其他人都傾向於接著做。
老大沉吟半晌才開口,「偷和劫不一樣,民警和刑警也不同,刑警逮劫匪在行,抓盜竊還真趕不上常年混街頭的民警。干!」
「聽老大的,哥幾個,我問你們傑瑞和湯姆誰厲害?」
「當然是傑瑞。」
陳星耀和甄珍的新婚冷餐會下午四點半開始,移到西天的太陽映著湖面,灑滿一湖碎金,湖旁芳草萋萋,綠柳成行。小戲台上有樂隊在表演音樂。珍妮特公司員工和金海岸酒店的服務員,穿插其中不停地為客人供應酒水和小點心。
草坪旁還搬來了供小朋友們玩耍的滑梯、轉椅,大鯉魚精作為背景板也被拉出來放到樹底下。
今天過來的年輕人居多,陳星耀大學的同學畢業各奔東西,現在基本都是所在城市警隊的中堅力量,因為小陳結婚,除了有案子實在脫不開身的,這次基本都到齊了。
小陳拉著甄珍過去認人,老同學見面,有說不完的話題。
肖鋒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湊到小苗跟前套近乎,一個大碴子味,一個海蠣子味,越聊越投機。
王進小兩口拉著手在湖邊談情說愛。
西塔街道最近搞韓國周,所里民警執行任務沒法來,杏花巷的其他鄰居們,老中醫、小王大夫還有朴叔、劉叔在湖邊研究釣魚。
大俊叔叔被一群人給圍住了,跟他討教炒股經驗。
老陳姍姍來遲,跟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大名人。
看到跟老陳並排走在一起的人,大家都沸騰了。能不興奮嗎?這位春晚常客可是大大的名人,朴嬸、趙姨激動地差點昏過去,薅住熱愛攝影的王健,「趕緊,給我倆跟大叔咔嚓一下。」
小朋友們對名人不太感興趣,玩了會滑梯的寶庫想起自己還沒分配出去的大金鎦子、大金鐲子。跑過去跟姐姐說:「我要給大家送禮物。」讓姐姐和姐夫陪他去取東西。
激動的大人們沒發現,當他們簇擁在一起跟名人照相的時候,幾個穿著服務員服裝,還有幾個衣著體面的人,混在人群里,把大俊叔叔的大金表,朴嬸的大金鐲子,年輕姑娘、大哥們的金鍊子都順走了。
得手後,留了一部分人在現場繼續偷,其他人準備撤走,結果因為會場有小朋友,陳大爺特意叮囑把入口封上,只許進不許出。酒店只有一個出口,不走出口,只能從湖裡走,總不能游泳游出去吧。
大門鎖不是房間那種簡單鎖孔,開鎖費時容易被發現,這下麻煩了,瘦高個小青年皺起眉頭。
到底是久經沙場的盜匪團伙,跟老大一個眼神交流,明白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得先把鑰匙搞到手,他們竟神通廣大到,把剛才偷走的東西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