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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在撒謊,卻沒有多言,片刻後,沉聲回了個:「嗯……」
陳知予朝他笑了一下,然後再次將腦袋枕在了他的心口,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就這麼抱著他,與他肌膚相親,貪婪地享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
其實家中的溫度很高,因為屋子裡面有地暖,即便是室外下了大雪,人在室內也像是過夏天般溫暖。
但她還是想抱著他,感受他的體溫,汲取他的溫暖。
就好像,全世界都是冰窖,他是唯一的熱源,離開他就會被凍死。
忽然間,她做了一個決定:先把任務放一放,過幾天再說。
雖然她已經決定了等任務完成後分他一百五十萬,幫他還清家裡面欠的外債,但是她並不確定季疏白要是知道了自己當初接近他是別有目的之後,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心灰意冷離她而去?
雖然她隨時都能接受他的離去,因為她已經明白了「離別」是人生常態,但現在她還暫時不想讓他離開,還想再多抱他幾天。
所以她決定,先不理會這個任務,反正貴婦也沒規定時間。
下定決心後,她忽然安心了許多。懸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她甚至開始感覺到了睏倦。
就在她即將趴在他的胸膛上睡著時,季疏白的聲音忽然從頭頂傳來:「我相信,姐姐是愛我的。」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
陳知予抬眸看了他一眼,笑著回道:「你相信就行。」
愛情這種東西,本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不清楚自己愛不愛他,但只要能讓他相信她愛他,比她真的愛他更重要。
面對著她笑意盈盈的目光,季疏白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深切的無力感,即生氣,又無奈。
她確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特別的沒心沒肺,讓他恨到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抽身走人再也不管她了,讓她自生自滅,但是……又捨不得這麼對她。
這個混蛋,總是讓他又愛又恨,欲罷不能。
輕嘆口氣,他無奈地說了句:「如果有一天,姐姐不要我了,一定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陳知予一臉迷惑地看著他:「什麼心理準備?誰做準備?」
季疏白面無表情:「你。」
陳知予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滿不在意地笑著回道:「我把你踹了,還需要提前做心理準備?該作準備的不是你麼?」
季疏白直勾勾地盯著她,淡淡地、狠狠地啟唇:「因為我一定不會放過姐姐。」
陳知予:「……」
季疏白輕輕撫摸著陳知予的臉頰,聲色極其溫柔:「我那麼愛姐姐,所以,請姐姐一定不要辜負我,不然,我會很傷心的。」
他的語氣柔情似水,但陳知予還是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死亡威脅,再一想三百萬和欺騙感情的事兒,她的心和肝就開始發顫,還不由自主地做個了吞咽的動作。
臭和尚果然,不好惹。
季疏白垂眸瞧著她,明知故問:「姐姐怎麼開始發抖了?是因為冷麼?」
陳知予只能回答:「對、對對、冷、有、有點冷。」
因為心虛,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季疏白咬字輕緩:「我來幫幫姐姐?」
陳知予預感到了什麼,大驚失色:「不需要!」
再來一次,她真的會死!
求生欲地驅使下,她本能的想逃,然而未遂,她都沒來及的從他身上起來,就再一次地被他壓在了身下。
陳知予氣急敗壞:「我都說了我不需要!」
季疏白垂眸瞧著她,眸色深邃,緩緩啟唇:「可是,我需要姐姐,姐姐幫幫我好不好?」
他的聲色低醇,撩人,又帶著點男性在欲//望涌動時獨有的沙啞。
是荷爾蒙的氣息。
陳知予完全無法抵抗。
如果抵抗了,就是自己不知好歹!
所以她只能選擇,閉眼享受。
……
陳知予不清楚自己昨晚是幾點睡的,但是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季疏白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她不確定季疏白是不是去上班了,就想喊他一聲,看他在不在家,但是就在張嘴發音的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了,並且啞得厲害——自從送了暖氣之後,屋子裡的氣溫就變的乾燥了,再加上昨晚沒節制,現在就遭了報應。
喉嚨深處還特別乾燥,急需來點水滋潤一下。
陳知予喊不了人,只好自己去倒水,但是從床上坐起的那一刻,渾身酸疼,尤其是腰和腿,簡直像是要散架,感覺比她在訓練場上騎著馬跑一百圈後還要累。
這就是縱//欲過度的後果。
今晚絕不再上弟弟的床!
再上她就是狗!
陳知予一邊在心裡發誓,一邊咬牙抵抗著身上的酸痛,艱難套上了睡裙,撐著床下了地。
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因為疼。
拖著幾乎散了架的身體、慢吞吞地挪騰到餐廳後,她才發現季疏白不在家。
白色的餐桌上放了張藍色的便簽紙,色彩差異十分醒目,陳知予一眼就看到了,她立即走到了餐桌旁,拿起便簽紙看了一眼,上面用黑色簽字筆寫著幾個字:【飯在冰箱裡】
陳知予曾學過多年的書法,看到手寫的文字後第一反應不是讀內容,而是看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