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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掛都掛了,還能怎麼著?再亡羊補牢地給他打回去,補一個不想結婚的理由?
還算了吧,那樣更尷尬。
好在,季疏白沒有再給她打回來。
長嘆一口氣,她將手機放到了枕邊,緊緊地抱住了懷中的被子。
這裡是他的臥室,他的床,被套和枕巾上,還沾染著他的氣息。
抱緊了被子後,陳知予開始發呆,雖然睜著眼睛,但卻目光空洞,腦子裡盤旋著的,全是他剛才對她說得那句話:「姐姐、想和我結婚嗎?」
她不想結婚,也從沒想過要和他結婚,可是這句話卻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中,既揮之不去也無法遺忘,總是令她不由自主地去回想。
後來,她是被一通電話驚醒的,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小紅】
按理說,發完紅包後,她無故曠工的事情就可以翻篇了,可小紅怎麼又打電話了?
想了想,她覺得八成是他們仨又吵架了,來找她評理了。
也不知道這次是因為什麼吵架。
心累地嘆了口氣,陳知予摁下了接聽鍵,然後把手機放到了耳邊:「怎麼了?」
小紅似乎正躲在一個安靜的地方說話,電話里絲毫沒有噪音,並且說話的時候,她還特意壓低了嗓門:「你現在在哪?」
小紅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緊張,又有點忐忑,陳知予的心臟一懸,立即反問:「你現在在哪?」
小紅依舊在壓低了嗓門說話:「醫院,婦科。」
陳知予又驚又急,甚至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緊張到渾身緊繃:「你怎麼去看婦科了?你怎麼了?」
小紅趕忙解釋:「哎呀不是我來看婦科,是劉琳琳,我一點事都沒!」
聽聞小紅沒事後,陳知予長長地舒一口氣,然後才問道:「劉琳琳怎麼了?」
詢問劉琳琳的時候,她的語氣雖然中也帶著關切,但卻遠不如對待小紅那樣著急擔憂。
因為小紅對她而言是家人,劉琳琳只是員工。
老闆娘對員工好是責任與義務,對家人好則是發自內心深處。
這回小紅的聲音壓得更低了,聽起來好像還用手捂住了嘴巴,最後傳到陳知予耳朵中的,是類似於吹氣吹出來的兩個字:「打胎。」
陳知予瞬間就懵了:「什麼?!打什麼?」
小紅無奈地嘆了口氣:「打胎!人流!」
陳知予還是懵,震驚到說話都結巴了:「她她她她她,她怎麼去打胎了?」
小紅:「那還能是因為什麼,意外懷孕唄!」
陳知予:「她男朋友的?」
小紅再次長嘆了口氣:「她說她不清楚。」
陳知予更震驚了:「啊?」
小紅猶豫片刻,在電話中小聲又謹慎地叮囑道:「我跟你說了,你可別跟別人說啊。」
陳知予答應了她:「行,你說吧。」
小紅還是不放心:「小季你也不能說!我都沒跟加菲貓和小王說,我要不是因為害怕,我都不會找你!」
陳知予只好認真嚴肅地保證道:「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包括季疏白。」
小紅這才放心,然後壓低了嗓門說道:「她男朋友就是個人渣!在黑賭場賭博欠了錢,還不上,對方就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麼把手剁了,要麼就讓他女朋友陪他們一晚上,然後那個人渣毫不猶疑地選擇了讓劉琳琳陪他們睡。其實黑賭場那幫人早就想搞劉琳琳了,那幫臭傻逼就是垂涎劉琳琳的美色,從兩個月前開始就經常騷擾她,劉琳琳一直沒搭理他們,誰知道他們竟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逼著她就範!但最可恨的還是她那個挨千刀的傻逼男朋友!真他媽是個人渣!是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麼渣的男人啊?竟然讓自己的女朋友去陪別人睡!?他出門為什麼不被車撞死啊?」
小紅越說越生氣,說到後來甚至忘了壓低嗓音,破口大罵了起來:「把他這種人剁了餵豬,豬都嫌髒!真他媽豬狗不如!呸!罵他人渣都抬舉他了!操/他媽的王八蛋!」
陳知予聽得又心疼又生氣又恨鐵不成鋼:「是他騙劉琳琳去的,還是劉琳琳主動去的?」
小紅再次嘆了口氣:「劉琳琳剛開始是被騙過去的,但是後來那個男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她,她就心軟了……他媽的!我現在對她是又同情又覺得她活該!」
陳知予也快氣炸了:「她腦子有病麼?那個男的都這麼渣了,她還奮不顧身地救他呢?真他媽不怕男人渣,就怕女人傻!」
小紅贊同道:「可不是麼,不怕男人渣,就怕女人傻!劉琳琳就是個超級無敵大傻子!」
陳知予又氣急敗壞地問:「現在分手了麼?」
問完這句話後,她忽然更生氣了,因為想起來了前天晚上發生的事——她去後廚幫加菲貓拿冰塊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劉琳琳正躲在後廚里和她男朋友打電話,那個男的逼著她給他轉五百塊錢,只是為了在朋友面前裝逼請客。後來,劉琳琳一邊哭著,一邊給那個男的轉了五百塊錢。
這就說明,時間截止到前天晚上的時候,她還沒跟那個男的分手,甚至還有結婚的想法,因為陳知予聽到了她對著電話質問那個男人:「我們不結婚了麼?」
但是劉琳琳昨天晚上才發現自己懷孕了,這就說明,那個男人逼著她去陪別人睡這件事差不多發生在一個月前,但是她卻一直沒跟那個人渣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