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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自己選了一頂黃色的帽子,給紅啵啵選了一頂紅色的帽子,加菲貓是棕色,小王灰色。
最後,她給季疏白選了一頂黑色帽子:「帶上去試試。」
季疏白很聽她的話,接過她遞來的帽子,戴到了自己頭上,額前的頭髮被帽檐壓下來了一些,遮擋住了半個額頭。他身上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牛仔外套,內搭黑色的衛衣,這頂帽子很配他的這身裝扮。
陳知予給予了高度肯定:「很酷!」
並且是又帥又酷,和平時的那個清清冷冷的小和尚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不過無論是哪種風格,都很令人賞心悅目。
她道:「山裡面冷,就這樣戴著吧,很好看。」正說著話,她的鼻尖又開始痒痒,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我不冷。」季疏白將帽子摘了下來,戴到了陳知予的腦袋上,不容置疑,「你必須戴著。」
陳知予無語:「我有自己的帽子。」而且她扎了馬尾,戴帽子不好看,正準備將帽子摘下來的時候,季疏白忽然對她說了句:「姐姐是、嫌棄我麼?」
他微垂著眼眸,神色暗淡,可憐兮兮。
陳知予心疼壞了:「沒有!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季疏白抿了抿唇:「那你為什麼不願意戴我的帽子。」
他的語氣中,還帶著點點委屈,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這讓陳知予覺得自己特別不是個東西,立即回道:「我願意!我特別願意!」
季疏白:「真的麼?」
陳知予:「真的!除非你讓我摘下來,不然我就一直戴在頭上。」
季疏白舒了口氣:「姐姐不嫌棄我就好。」
陳知予也舒了口氣,可算把弟弟哄好了。
雖然她並不是很情願戴帽子,但她不得不承認,戴上帽子後,確實比剛才暖和的多。
結完帳後,陳知予將另外的四頂帽子放進了自己的背包里,然後和季疏白一同進了景區。
踏入景區大門的那一刻,陳知予就被眼前的畫面震撼了。
高大的銀杏樹遍布山丘,枝葉茂盛,層層疊疊,秋風拂過,萬樹此起彼伏一同搖曳,放眼望去如同一片金黃色的海浪,絢麗又奪目。
秋風之中,金葉飛舞,從空中盤旋而下,悠悠揚揚地落在地上。
青石板打造的山道上鋪滿了金色的銀杏樹葉。
陳知予也是第一次來金落山。
深秋時節漫步其中,別有一番滋味。
前二十分鐘,她一直在照相,走一步照一步,怎麼看怎麼好看,恨不得把山搬回家。
但是照著照著,她就膩了。
千篇一律的金黃色,再照下去也沒什麼新意。
而且同一種顏色看的時間長了,眼睛不舒服,頭也有點懵,暈乎乎的。
爬山爬到一半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個涼亭,陳知予提議去休息一會兒,季疏白自然不會有意見。
陳知予的頭懵得厲害,臉也特別熱,像是喝了兩瓶二鍋頭,。
涼亭中間有一套石桌椅,坐下之後,她問了季疏白一句:「你頭暈麼?」
季疏白:「不暈。」
陳知予納悶:「那我的頭為什麼這麼暈?是看銀杏樹葉看的麼?」
聽說過看雪看時間長了會頭暈眼花或者目盲,沒聽說過看樹葉看時間長了會變成這樣啊?
話音剛落,她又打了兩個噴嚏。
季疏白一下子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她身邊,將手放到了她的額頭上。
滾燙。
「你發燒了。」他的語氣又急又快,說話的同時,他屈膝蹲在了她的身前,言簡意賅地命令,「上來。」
本就不怎麼清醒的陳知予更懵了:「啊?」
季疏白語氣定定,不容置疑:「我背你回去。」
陳知予不假思索地拒絕了他:「不用,我自己能走回去。」
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是因為不習慣。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生病的時候被這麼重視過了,就連她自己都不重視。
所以面對季疏白的關心,她第一反應是拒絕。
十八歲之前的她,對待所有疾病皆一視同仁,發燒感冒也當作是癌症對待,必須要人伺候要人關心,不然就是不愛她。
那時,她每次發燒感冒的時候,都要去找傅雲潭的事,她要求他不只是關心她,還必須擔心她,時時刻刻惦記著她,要對她有求必應隨叫隨到,如果他敢有一定點不耐煩或者無奈的情緒,她就會覺得他不愛自己,然後就開始作,作天作地作死人那種作,分手拉黑刪聯繫方式一條龍操作。
包括每次來大姨媽的時候,她也是這麼作。
她記得自己有一次來姨媽,肚子疼得要死,沒去上體育課,自己一個人在班裡坐了一節課。
體育課上課前,她讓傅雲潭去給她接杯熱水,結果傅雲潭忘了,直接抱著籃球跑了,然後她就生氣了,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生氣。
體育課下課後,傅雲潭給她帶回來了一包紅糖,她直接給扔垃圾桶里了,傅雲潭都被她搞懵了,一臉無奈地看著她:「你又怎麼了?」
那一刻她簡直委屈極了,感覺傅雲潭一點都不愛她,對她毫無耐心,然後就開始鬧分手。
她鬧了多久,他就哄了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