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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予一邊拉椅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能不遲到儘量不要遲到。」
季疏白眸色平靜,語氣淡然:「姐姐可以去送我麼?」
「今天不行,我要打掃衛生。」陳知予坐到了椅子上,一直垂著眼,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季疏白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的臉上,語氣依舊是淡然自若:「昨天不是已經打掃過了麼?」
陳知予面不改色,語氣篤定:「昨天沒收拾廚房和衛生間,今天要好好收拾一下。」
季疏白嘆了口氣:「那好吧,吃完飯我就走。」
陳知予在心裡舒了口氣,溫聲催促道:「嗯,趕快吃。」
早餐結束後,季疏白回房間換了身衣服,然後就出門上班去了,那時時間才剛過九點。
陳知予先把碗洗了一下,然後隨便換了身衣服,連妝都沒化就出門了。
一走出小區大門,她就看到了傅雲潭。
傅雲潭穿著一套深藍色的西裝,外面披了件黑色呢子風衣,正靠在車門上等她。
此時陽光正好,毫不吝嗇的打在了他白皙俊朗的眉宇上。
時光荏苒,他眉宇間的桀驁與青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穩與成熟。
他的身形也比十年前更高大挺拔了幾分。
十年,他們都變了許多。
根本回不去了。
陳知予嘆了口氣,朝著傅雲潭走了過去。
傅雲潭目不轉睛地看著陳知予,等她走到面前後,他仔細端詳了她一眼:「昨晚沒睡好?」
陳知予:「跟你有什麼關係?」
傅雲潭無奈:「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句話?」
陳知予也挺無奈:「那你也得配啊,你配麼?」
傅雲潭不想跟她吵,轉身拉了賓利副駕駛的車門:「上車。」
陳知予就沒搭理他,伸手拉開了後車門,迅速上了車,又「砰」地一下,用力地關上了車門。
傅雲潭咬了咬牙,關上了副駕駛的車門,繞到了駕駛室的位置,開門上車。
陳知予抱著胳膊坐在後排,還翹著二郎腿,在傅雲潭系安全帶的時候,她不耐煩地問了句:「去哪?」
傅雲潭咬牙切齒:「去把你賣了!」
這女人現在,特別的混蛋!
陳知予冷笑一下:「呦喂,我才能賣多少錢啊,傅公子最近怎麼了?手頭拮据麼?竟然還看得上這點小錢了?十年前您可不是這樣的。」
傅雲潭聽出來了她話中的譏諷,心頭傳來了一陣刺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了句:「去賽馬場。」
陳知予一僵,顫聲詢問:「去、去哪個賽馬場?」
傅雲潭一邊開車一邊回:「還能有哪個賽馬場?」
賓利車緩緩啟動,匯入了大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在賓利車後不遠處,緊緊跟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
車內的氣壓低沉,凝重壓抑。
司機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小心謹慎地開車。
季疏白坐在車後,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的賓利車尾,面色無比陰沉。
作者有話要說:#捉姦#
第42章
帝豪馬術俱樂部的前身是愛羽私人賽馬場, 與愛羽國際酒店同名,在被收購之後,才改名成了帝豪馬術俱樂部。
這座賽馬場位於東輔的南郊區, 占地一千多畝, 配備標準的一千八百米國際化賽道, 二十年前的造價就達到了兩千萬。
由私人賽馬場變成了商業化的馬術俱樂部後,這裡就成了對外開放的高檔場所,一般能來這裡玩馬賽馬的人, 皆是非富即貴。
今天雖然是周一, 但是賽馬場中的富貴閒人們卻不少,這其中有些人是真的愛騎馬, 所以才會抽時間來這裡訓練, 但大部分都是心血來潮、一時興起,秉持著一種好奇與獵奇的心態來玩玩。
但是騎馬這種運動並不是說誰都能玩得起的,首先你要有錢, 其次你要有技術, 這兩樣少一樣都不行。
沒錢進不了賽馬場,沒技術的話……大概率是沒辦法活著離開賽馬場。
所以,賽馬場的經營者為了保證客戶的安全、滿足客戶的需求, 特意配備了專業的指導教練,格桑曲珍就是其中之一。
格桑曲珍是個藏族女孩,今年二十六歲了,跟隨師父周凌坤學習騎射技藝十幾年,近些年來拿過不少世界級比賽的冠軍,現在是帝豪馬術俱樂部的首席教練員。
此時此刻,她正在教一位年輕的新手女學員上馬,雖然她教得很有耐心, 但是她心裡卻一點也不喜歡這位名叫陳艾穎的女學員,因為她太矯情了,跟只尖叫雞似的,動不動就嘰嘰喳喳地喊叫。
與陳艾穎同行的還有幾位年輕男女,看模樣和穿著打扮應該也都是富家子弟,其中有幾位男同伴都很吹捧陳艾穎,對她唯命是從馬首是瞻。
格桑曲珍也看出來了,陳艾穎是這群人中最漂亮的女孩,是這群人中眾星拱月般的存在。
但她無法忍受的是,這些人拍陳艾穎馬屁的時候,竟然說她「不愧是陳家的姑娘,果然絕代風華」。
就她,也配當陳家的姑娘?
現在是只要姓陳,就能當陳家的姑娘了嗎?
什麼狗屁世道。
在格桑曲珍心中,陳家的姑娘只有她師姐一人。
師姐比陳艾穎好看一萬倍,師姐還不矯情。